首頁 古代言情

長淢

第五十七章、轉(zhuǎn)圜有無形(三)

長淢 安俆 3296 2019-09-05 07:43:24

  “遲虎大哥身子健壯,又習武藝,莫非是行走江湖的好漢?”嵇滸一壁洗臉一壁相問。

  “非也!我只是一獵夫而已。哦!這位公子尊姓大名,我遲虎可否有幸知道您的名字?!?p>  心下思慮,若告知人家自個叫嵇滸畢竟刻意隱藏身份來應天的,若告知人家自個喚作段虎,自個與莊禹在應天的所作所為只怕有心人得知還不曉得會不會生出事端?索性,他隨意編了個名諱,反正段虎也是假名號,不也照樣與莊禹稱兄道弟嗎?而況,今日與這位遲虎大哥一面之緣,日后興許都不再相見了呢!

  “在下許良!”嵇滸胡謅說話。

  他這般啟口說話,一旁真實的許良可就一個驚悚,手巾都嚇得掉地上了。

  遲虎又側(cè)顏瞧去慌慌張張的許良相問?!案覇栠@位大哥尊姓大名?”

  許良咂咂嘴,一時心下沒了主見,面上多有囧色。他語塞說不出話來。

  嵇滸有心,乖覺瞧見許良亂了心智而后便替許良啟口道:“他一仆人無名無姓,喚他老三吧!”

  老三?這算甚名諱?遲虎摸不著頭腦,敦厚地抓耳撓腮。“好吧!二位隨我來用早膳吧!”

  睜大個雙眸,許良心下苦啊!自個的名諱怎就被公子給冒用了呢?公子也真是的,隨意編個名諱也就罷了,干嘛非得用了他的名諱令他張目結(jié)舌在遲虎面前,險些就亂了分寸,丟了臉面。

  嘿嘿一笑,這會遲虎也離開了,嵇滸便打諢許良道:“沒名沒姓日后本公子倒要瞧瞧你怎的與人互道名諱了?”

  許良干瞪眼,而后才一跺腳。“唉!既然公子盜用小的名諱,干脆日后小的也冒用公子的名諱與人相互稱謂算了?!鼻撇怀鲞@許良還趁間將了嵇滸一軍。

  斂去笑意,嵇滸提補道:“切記,本公子的名諱萬萬不能隨意令人知曉。快些盥洗,你我就去用了早膳速速離去便好?!?p>  公子吩咐了,許良豈敢不從,不敢再打諢,只管將濕手巾朝面上擦去。

  待去了昨夜這先去的堂屋,這兒也是莊禹與楊展、遲虎和沁姝用膳的堂屋,遲虎引他二人坐定,從庖房兀地再來一人,他便是楊展。

  嵇滸與許良主仆二人昨夜也沒見過楊展遂還沒坐下多會立時都起身。打量這人比之遲虎略瘦了些,但也魁梧高大,還比遲虎高出半個頭來,且寬面闊額,儀表倒有幾分壯彩。

  嵇滸連忙抱拳示意。“在下許良見過這位…”

  “我自幼孤兒,乃是遲虎賢弟家收留的爨人,無名無姓,公子請坐吧!”楊展定然是聽了方才遲虎背地里說起的主仆二人名諱他亦有模學樣了。

  也是個無名無姓的人?倒好,與許良一對了。一旁的許良心下得意,猜也猜出那爨人必定刻意掩藏真名的,反正公子先頭糊弄人,現(xiàn)今就看公子怎的應付人家的有模學樣。

  嵇滸泰然自若,明知爨人不俗,且瞧著他的舉止便斷定此人有些武藝的,何況昨夜分明躲雨時聽得籬院之中有二人兵器習練?!芭叮《嘀x這位爨人大哥一早備下早膳,在下自個來就好?!毖粤T,嵇滸就伸手去接粥糜。

  楊展的手藝決計不俗,縱然農(nóng)家早膳也精致味美。啖啜幾口嵇滸便贊不絕口起來?!昂檬炙?,爨人大哥有此能耐就算去應天誰個酒肆任典爨決計都是一把好手?!?p>  面上微啟笑意,回道:“公子謬贊,我這手藝只能躲在農(nóng)人家中施展,若去了那高門大戶人家,或是酒肆飯店就要差強人意了?!?p>  謙遜為人,爨人的眉宇間都透出一絲藏不透的平淡風云,籌謀未動。若沒看錯,這人絕不簡單。

  話說沁姝得知這兒來了主仆二人留用早膳,是故并未現(xiàn)身,也為著避嫌。雖說沁姝脾性灑脫,本想一道趕來用早膳的,經(jīng)不住楊展的勸話才獨個待在閨房里勤習舉止行為。一時并不饑餓,待會再去用餐不算遲。

  走走停停,端坐挺秀。然,多日尋不得莊禹下落,她的心兒焦慮難捱,愁顏不去,睫翅也沾了濕潤,是她一會兒之前獨個嗚嗚咽咽流下的淚痕留存。

  姑娘家從未替旁個男子傷懷不安過,她坐立不寧,心有千千愁結(jié)不散,也有萬萬種自圓其說估摸著莊禹平安無礙。

  今早,雪兔兀地沒了氣息,安然命喪,沁姝悲從心起,便去了后山掩埋雪兔,之后悄無聲息踅回籬院,幸好那二位迷路外人還沒起床,故此,沁姝與早前準備早膳的楊展大哥說道了些話就在自個的閨房里暗自垂淚。

  雪兔無端死去,莫非就是兇兆?莊禹做事項來賅備的呀!這次倒好,一去見了什么段虎兄弟就沒了音訊。

  罷了,垂淚又能怎樣?莊禹大哥涉險是逃不脫的了,與楊展、遲虎相商過了,今個夜幕時分他們將攜帶一干兄弟就去查探范家內(nèi)里可有什么乾坤,反正群龍無首,再不行動難道要等來莊禹大哥的尸骸不成?

  起身,她去后院便將衣裳洗濯一番,木杵搗衣聲聲奮力。仿若這衣裳就是襄龍教的歹人令她氣惱。

  錘錘錘,錘死那些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歹人。沁姝心下念叨,若她獨個見著所謂的鬼王---江無形她也會奮起殺之,絕不猶豫。

  也是用畢了早膳,嵇滸與許良心下舒意就欲離開,忽聽來聲聲搗衣穿過幾間廂房,在堂屋都有所聞聽。

  嵇滸沉穩(wěn)洗練,不露聲色,就當什么都沒聽見,與楊展、遲虎抱拳施禮謝別?!敖駛€沐恩二位大哥的款待,日后山水相逢,但愿可回饋二位?!?p>  遲虎大大咧咧,哈哈大笑?!翱蜌猓蜌?,也沒甚好回饋的,不就留宿一夜,吃了頓早食嗎?”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許良正是這般為人,日后二位若有所需盡管來找我。哦!我…在下暫且蒙受府尹大人抬愛,留在府衙里?!?p>  “哦?那敢情甚好!許公子出身貴胄,我等小民不是遇著極難之事也不敢驚動您。好吧!若日后真遇著難處,爨人愿與遲兄弟一道前去府衙求見,倒時還望許公子不嫌就好?!睏钫拐f話慢條斯理,緩緩道來。

  嵇滸噙笑,心下生疑也不提及半絲半毫?!斑@就告辭了,來日方長,有緣再會?!?p>  楊展啟口?!案孓o,公子好走。”

  送去許良與他的仆人,楊展思忖。這公子沉穩(wěn)非常,言談舉止得法,大戶人家的公子不假了。奧義在于臨行前他可是說了暫宿府衙的呢!但有見解的人怎會不知,若無顯赫身份堂堂府尹大人焉能收留誰人?

  許良決計來路不???這公子決計身份尊貴。楊展思忖畢,遲虎又一旁閑說問話,楊展才轉(zhuǎn)面對遲虎說道:“遲虎兄弟,看來我們遇著貴人了。”

  遲虎也不傻,當即心下估摸大體。他知道楊展所言的正是名諱喚作許良的公子哥。這人氣宇非凡,言談舉止高貴妥適,比之尋常富貴人家的那些浪蕩公子哥有過之,雖然遲虎見著的大戶人家公子哥并不多。

  二人閑說了些,沁姝也洗濯好了衣裳,仿似猜到陌生二人離去,她便自個不待楊展大哥喚她就趕來堂屋。

  是故,二人擘析變?yōu)槿藝\嘰咕咕,猜想著幾種可能。最為令人悚然的是楊展猜到許良興許是假名,而真實身份乃是錢府尹的門客,要不就是宗親。

  閑說許久,沁姝才記起自個還沒用早膳呢!方起身,而楊展則快人一步?!扳最^領(lǐng)先等等,我去熱熱早膳再端來,你就與遲虎兄弟閑說幾句?!?p>  無需推辭,日日如此。楊展大哥為人豁達,且細致用心,沁姝不禁心下溫暖,若同親哥哥般被照庇而歡喜。

  才死了雪兔,又多日尋不得莊禹下落,沁姝比之二位男子更為悲哀。愛念上了莊大哥,她芳心已經(jīng)無處可去,只有見著莊禹她的芳心才好平定、無慮。遲虎大哥好言相勸不假,可都是些寬慰的話,說的都令人聽來起了耳繭。然,楊展大哥的舉動雖然不需多言語都令沁姝感受溫暖,真實好受用。

  一壁用著楊展大哥端來的早膳,一壁聽二位男子家說道如何夜查范家,時不時沁姝也插言兩句。三人各思各法,言談些許后。兀地一暗探奔來,朝楊展便折腰抱拳施禮。

  “楊統(tǒng)領(lǐng),有一位自稱柳月兒的女子求見莊寨主,這會讓不讓她入院來?”

  月兒也這些日子不來,沁姝倒盼著與她早些蒙面,也便于求教舉止瑣碎之處的不足。既然不請自來,更好,就立時與她會面,莊禹大哥的籌謀她沁姝就該不辱使命地完成。

  “快快有請!”沁姝逾矩,不待此時頭銜最高的楊頭領(lǐng)(統(tǒng)領(lǐng))發(fā)話,她亦擅作主張。緊要的是這兒乃是他們匿身之所,不同于別處。

  既然沁姝已經(jīng)發(fā)話,楊展亦不便異議,遂揮手示意帶人進屋。而后,那暗探便領(lǐng)命去了。

  話說沁姝也并非不知方才的逾越,可她難以自制,什么繁瑣的規(guī)矩不規(guī)矩,只消無礙,做法得當她便理直氣壯,對楊展會否因而不悅理都不理,反正她都不去瞧一眼楊展此時的面色如何。

  起身,今個心緒不寧,只著粗衣在身的村姑模樣,沁姝就行步去了籬院,她迫不及待要與月兒一見,自個再怎的習練,就是覺著難以純熟無暇。行止得法不得法月兒一會見著無疑就能替她解惑了。

  不消說,暗探攜月兒姑娘便朝籬院這兒趕來,與沁姝面前相見,彼此仿若舊識,各自噙笑相迎,再無頭回相見的拘謹。

  “月兒姑娘可來了,我早就盼著呢!”

  柳月兒噙笑應話?!拔乙苍缇拖雭硪娨娾坠媚锏?。?。〔粚?,是小姐。嗯!奴婢見過小姐?!毖粤T,她呵呵一笑,盈盈福身打趣逗樂。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