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坤也是詫異。
他知道,鎮(zhèn)南王日理萬機,能坐在這兒,等他家姑娘和離已經(jīng)十分難得,卻不想他竟是要管到底。
朝站在一邊的母親使眼色,廖氏領悟,立即帶著杜鵑、喜鵲退下去收拾南希的嫁妝。
值錢的東西都已經(jīng)被移出府,但留下的那些物件也不便宜,示意都得搬走,還得從大門口搬出去。
鳳秉御一語激起千層浪,他坐在這里,安平侯便走不了。
太子只覺得不妙。
成王鳳肖瑜倒是無所謂,安心看戲,到合適的時候,給王叔添磚加瓦就成。
南希出了安平侯府大門。
力氣便已經(jīng)被抽干,幾乎是翠鳥架著她在走。
“姑娘?”翠鳥擔憂輕喚。
“還能撐住!”南希柔聲。
聽聲音就虛弱到了極致。
冬寶迎上來,著急的很,擔憂問道,“成了嗎?”
翠鳥頷首。
冬寶大喜,“當真成了?”又見南希面容慘白如紙,頓時擔憂極了。
連忙去準備杌凳,又掀開馬車簾子。
南希幾乎是被翠鳥挾著進的馬車。
一進馬車,南希身子就癱了下去。
“姑娘……”翠鳥驚呼。
跪坐著把南希抱在懷里。
“走,回家!”南希呢喃一聲。
靠在翠鳥懷里,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今日所經(jīng)歷的事情,已經(jīng)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似乎二十年來的勇敢和魄力,都積攢著,用在了今天。
翠鳥瞧著心疼極了,輕輕的給南希順著背,對冬寶說道,“立即去榮府!”
“好!”冬寶應聲。
立即駕駛馬車就朝榮府而去。
京兆府牢房,幾個刺客醒來,已經(jīng)被鐵鐐鎖住了手腳,夾在架子上。
鳳城冷冷的看著他們,“說吧,是誰用銀子買通你們?nèi)ゴ虤财胶罡雷渝柯?lián)絡你們的人長什么樣子?在何處聯(lián)絡?”
“機會只有一次,你們不說我也會帶人找到,到時候你們那所謂的殺手組織,怕是會被一窩端,雞犬不留!”
“現(xiàn)在招,我只需要找到那買通你們的人,其他人不會動!”
幾個殺手面面相視,最后決定招了。
其中一個帶著鳳城去抓那接頭人,接頭人上還有兩個中間人,才抓到了正在等候的桂依琳。
桂依琳被抓住的時候,滿臉不可置信,一個勁的喊冤枉。
鳳城冷冷不語。
“帶走!”
桂依琳見到臉被打腫成豬頭的畫眉,整個人都不好了。
絕望、恐懼籠罩著她,被帶到侯府大廳的時候,看到在座的幾個男人時,桂依琳忽地大叫出聲,“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敢的,我不敢的!”
一個勁的搖頭,眼淚鼻涕橫流。
鳳秉御冷笑出聲,“本王很好奇,當初安平侯為什么千里迢迢的前往江南去求娶南家姑娘?安平侯今日能給本王說說么?”
安平侯早就慌了神,快速看了太子一眼,才說道,“是為了南家的銀子!”
“是么!”鳳秉御笑。
慢慢吞吞的站起身,“安平侯這個借口找的很好,本王暫時就相信了,不過本王會慢慢查,一點一點的查,若是本王查到你今日滿口胡言,欺瞞本王,本王會要你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寫!”
邁步朝大廳外走。
路過桂依琳、畫眉的時候,停下腳步,看著兩人,“想來侯爺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這兩人性命應當無憂的,侯爺你說呢?”
鳳秉御回眸看著安平侯。
安平侯心中恨的咬牙切齒,也慌的六神無主,只能彎腰應聲,“是!”
這兩個罪魁禍首,他還殺不得。
如刺在喉,吸氣、呼氣都覺得疼,疼的心煩,又沒有辦法解決。
惡心,糟糕透頂了。
鳳秉御冷哼,昂首闊步出了侯府。
太子、成王立即跟上去。
“王叔!”兩人齊齊喚了一聲。
鳳秉御停下腳步,朝兩人勾了勾手,兩人立即上前去些。
鳳秉御才靠近他們說道,“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要管安平侯府的事兒么?”
太子心驚。
錯愕的看向鳳秉御。
成王不知,卻是搖頭,“為何?”
“因為我心儀那南氏多年,當初陰差陽錯讓安平侯府搶了先,結果安平侯府竟如此待她,我自然要為她撐腰!”鳳秉御說著,看著兩人。
太子面容有些糾結,看向鳳秉御的眼神里有探究。
探究鳳秉御是否知道了什么?
成王鳳肖槿卻微微瞪大了眼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呢是壓根不信安平侯那套說法,只我費盡心思都沒查出真相,你們幫我查查,查出來我請你們迎風樓吃酒!”
太子蹙眉。
成王鳳肖瑜卻道,“王叔你放心,侄兒我定幫你查,就是你能不能請我先去迎風樓吃一頓?”
“吃一頓倒是無妨,聽說你手里有株雪蓮!”
“是呢,王叔需要?”成王鳳肖瑜明知故問。
雪蓮可是極其養(yǎng)身子,還能解毒。
想來王叔要了,也不是自己吃,而是送人。
“嗯!”鳳秉御頷首。
“那送給王叔了,我這便讓人回成王府去?。 背赏醭磉呺S從示意,隨從立即去了。
太子站在一邊,覺得大事不妙。
“王叔,一株夠了么?我手里也還有一株,您若是需要,也讓人給您送來!”
“如此多謝了,走吧,帶你們迎風樓喝酒!”鳳秉御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臉已冷肅一片。
如今南希已和離,安平侯府……
哼!
太子、成王鳳肖瑜上馬車的時候,鳳秉御面容又恢復了平靜,變臉速度之快。
“王叔,隨從已經(jīng)回王府取雪蓮,我和太子哥哥就乘坐您的馬車去迎風樓吧!”
“嗯!”鳳秉御應了一聲。
太子、成王比鳳秉御大幾歲,但鳳秉御卻是長輩,兩人也只能恭恭敬敬喊王叔。
安平侯府大廳。
榮坤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道,“侯爺,請問什么時候給在下銀子?”
話說的直接,還敞亮。
理直氣壯。
“……”
“……”
“……”
族老們覺得丟臉。
雖然要靠著侯府過日子,但安平侯的所作所為,讓他們覺得,清貴世家的臉都被丟盡了。
偏偏又不敢吭聲,只能嘆息著,先行告辭。
安平侯氣的臉色鐵青。
他是沒想到,榮坤真的敢開口。
他以為,這事情其實還有轉(zhuǎn)圜余地。
賀允笙聞言慢慢回神,走到南希坐過的椅子坐下,看著跪在地上的桂依琳、畫眉兩個,想到侯府對南希做過的惡事,“三日后,你來侯府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