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黎明時分,火光四起,殺聲震天!
閻元臨窗而坐,遙遙望去,心情卻無比舒暢;整個蒼穹劍閣里,他見過的只有玲瓏仙和凌霄上仙二人,也只對他們有點牽掛和感情。
熟悉劇情的他知道今日突圍雖艱難,但這二人都完好無損地逃離出去;此后在正道聯(lián)盟也混得風生水起,至少能堅持到正道覆滅前夕。
“魔教賊子,受死!”
“哼,冥頑不靈,兄弟們一起上,剁了這小子。”
廝殺聲越來越近,很快蔓延到了閻元這座小院之外。
“老大你看,這兒有座宅子;這尼瑪真豪華,感覺比我們魔主大人的宮殿都還要輝煌,這里面一定有好東西!”
“滾蛋!你見過魔主大人的宮殿了?一張嘴就瞎編排,你是想死么?還有這宅子一看就是大人物住的,是我們魔兵能招惹的?”
“老大息怒、息怒,我這不是窮怕了么,咱們苦荒之地,哪兒見過這等宅子?我也就是想發(fā)發(fā)財……”
“有命發(fā)財,也得有命享用!”
“老大,蒼穹劍閣的大能們都突圍跑了,我估計這里面沒人……”
“對對對,肯定沒人,老大我們賭一把??!”
魔兵們吵吵鬧鬧,都想著進院子收刮資源;他們的老大沉吟片刻,終于狠下心來:“好,進去;可一旦有變,必須立刻退走?!?p> “得令!”
“砰~!”
大門被暴力破開,數(shù)十魔兵魚貫而入。
千年空霄神樹傲然挺立,枝葉飄飄、花絮翩翩,神果暗結(jié)、凝膠深藏;寒霜玉池緩緩流淌,數(shù)不清的稀有靈魚在其間歡騰。
樹下還有一片藥園,池中還有數(shù)枚奇石。
這是凌霄上仙的宅院,不過為保護閻元,以免陣法殺傷過度,妨礙其投誠,故而事先關(guān)閉了陣法防御,
“我們發(fā)了,我們發(fā)了!”
魔兵們被眼前的巨大財富沖昏了頭腦,紛紛癲狂;誠然如此財富他們守不住,但作為最初的發(fā)現(xiàn)者,他們不僅能偷藏一些,還能上報獲得獎賞。
其人四散,只有作為老大的魔兵還有些許神智;如此地方卻無陣法保護,實在是詭異。
他連忙抬頭四顧,瞬間就看見了不遠處窗前的閻元:“有敵人,結(jié)陣!快點,你們這群白癡!”
魔兵們楞了數(shù)十秒才慌忙集結(jié),好幾個壓根不理,還是其沖上去一頓抽打才拉了回來。
“最底層的魔兵,大多不過煉體,頭領(lǐng)也才筑基一重?!遍愒m失去了修為,可乾坤顛倒逆心蠶賦予他的強大神識力量,讓他能夠好地洞察對手修為。
“放下武器投降,你的宗門已經(jīng)滅了,繼續(xù)抵抗毫無意義?!?p> 眼見閻元緩緩從屋內(nèi)走出,那股淡定從容加上院內(nèi)景象,頓時令魔兵頭領(lǐng)壓力山大;其一邊高聲呼喝壯膽,一邊緊緊靠著隊伍,準備見勢不對就開溜。
“呵呵~~”訕笑一聲,閻元攤開雙手問到:“我手中有武器么?”
呃……眾魔兵尷尬異常,但緊張的情緒也隨之退散不少:“很好,你是個明白人;去,把他捆了帶回去?!?p> “等等!”
一魔兵接到指示,正拿著鐵索準備上前,卻被閻元的厲聲呵斥嚇得退回;其余人見狀又緊張起來,武器紛紛出鞘。
“我乃蒼穹劍閣內(nèi)門大師兄閻元,前日山門之外陣斬你圣魔教兩位魔子的閻元;爾等,不配和我對話,更不配讓我投降,換個有身份的來!”
一聲爆喝,嚇得眾魔兵雙腿發(fā)軟、兵器零落;這可是陣斬兩位結(jié)丹修士的猛人,哪是他們這小胳膊小腿能對抗的?
剎那間轟散而逃,一個不剩!
(O_o)??
“呃……這也……他們都沒發(fā)現(xiàn)我修為盡喪了么?”
懵逼的閻元獨自一人在喧囂的風中石化,他原打算虛張聲勢被識破就躲回屋內(nèi),依靠師尊遺留的最后陣法對抗,卻沒想到這么容易……
好在這些魔兵也識得大體,很快找來了一位‘有身份’的高層。
鴟視虎顧、鷹篤狼行!
這位面相兇狠,身材高大的仁兄,正是游戲中圣魔教前期唯三的S級資質(zhì)弟子之一,排名第三的方浩。
“閻元?沒想到你中了我的‘撕心裂肺掌’還能活到現(xiàn)在,真是個奇跡!”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闕智淵和沈毅那兩個白癡我早就想殺了,只可惜都是同門不好直接動手;看在你替我出手的份上,投降吧,我保你一條小命兒!”
另外兩個S級資質(zhì)弟子闕智淵和沈毅已經(jīng)死了,死在了前日的決斗當中???這尼瑪不是最高的地獄難度吧,系統(tǒng)設(shè)定必須要拿兩個S級獻祭去換‘閻元’這一個3S級?
眼角抽搐了片刻,隨后抬眸凝視方浩,侃侃而言:“你還沒有資格讓我投降。”
“嗯?。靠裢?!”
“我能敗你一次,就能敗你第二次!”
方浩聞言大怒,周身魔氣沸騰如火,仿佛將四周空氣都點燃;已經(jīng)失去修為的閻元自然擋不住這等威壓,頻頻后退。
此景被對手洞悉,臉色微變的同時魔氣也快速收斂消融:“你的修為……盡廢了?”
“不錯!”沒有隱瞞,也隱瞞不了。
“你都成廢人了還這么囂張,是一心求死么?”
“我若求死,就會在你踏進院門的第一時間趁勢攻殺,又何必與你多言?”
此言有理,方浩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閻元一番,試探性地問到:“所以你這是……欲降?”
“欲降,但你不配!”
“你……!”
閻元再次出言刺激,氣得方浩隨身佩刀幾欲出鞘;不過他很好地把控著節(jié)奏,率先呵斥到:“方浩,你自己清楚!前日你若先行上場,便早已是我劍下亡魂?!?p> “是闕智淵和沈毅用鮮血為你鋪開的勝利之路,你本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一通爆喝直擊靈魂,只見其額頭青筋暴起,怒目圓睜、咬牙切齒。
“哈哈~~啊哈哈~~”
方浩氣極反笑,雙臂展開、背脊彎曲、頭顱上揚,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好一陣才收斂笑聲,擺正頭顱怒視閻元。
“你說得沒錯,老子打不過之前的你;但老子要滅現(xiàn)在的你,可是易如反掌!”
“隨意。”
閻元雙臂微張,下顎輕揚;目光中毫無畏懼,只有淡然。
好似一記重拳打到了棉花上,胸悶氣短、惱怒難耐;但方浩能在圣魔教中混到如今地位,終究不是常人。
他竟然硬生生將滿腔怒火壓了下去:“呵呵,你小子可是入了尊者法眼的;俘獲你已是潑天大功,我可不敢妄下殺手?!?p> 凌霄上仙的判斷沒錯,‘閻元’以筑基九重逆伐圣魔教兩位結(jié)丹修士,驚艷表現(xiàn)已被重點關(guān)注;若有機會,對方定會生擒。
“你們給我守好此院,不準任何人踏足,誰要強闖就報我的名號?!狈胶埔婇愒獙ψ约旱脑捄翢o反應(yīng),自討沒趣之下只能呵斥手底魔兵。
“記住,除非你們都死了,不然出了紕漏,我必一個一個剁碎你們的腦袋!”
“屬下領(lǐng)命!”
方浩魔威蕩蕩,那一眾報信魔兵哪敢多言,只能低頭應(yīng)答,馬不蹄停地行動起來。
“閻元,我期待著和你的再戰(zhàn),不要讓我等太久哦?!?p> “下一次,輸?shù)倪€是你!”
“桀桀~~”
面對閻元信心十足的回答,方浩發(fā)出一聲怪笑,遂魚躍而起、御空離去……
“呼~~”
“哐當……!”
當方浩離去,一眾魔兵也退到院外,閻元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下來;濕透的背脊汗珠奪去他為數(shù)不多的體力,雙腿一軟便癱坐于地。
緊拽的掌心泛紅出血,痛楚浮上心頭。
“好險,差點就憋不住了!”
宗門破滅、修為盡毀,閻元哪來的底氣囂張?還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全靠虛張聲勢;實際上,來的若不是方浩,閻元也不會這般強勢,應(yīng)該會更加委婉一些。
畢竟把游戲都肝出花樣的他,可是十分清楚方浩這個人物角色性格特征的——勇猛好斗卻又謹慎冷靜,殘忍暴虐但絕不欺凌弱小。
正因為如此,閻元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他;換作別人,他這般作死,早就滾去地獄黃泉報道了。
之所以硬著頭皮也要上演這樣一出好戲,歸根結(jié)底只有一個目的——向圣魔教中地位、勢力更高的大佬投降!
投降,也是一門技術(shù)活;向誰投降,如何投降,這都是有學(xué)問的。
你投降的對象,決定了你日后的派系,亦決定了你背后靠山的強大與否;閻元說魔兵和方浩不配,并非有意諷刺、詆毀,而是他們的水平真的不夠。
這些家伙自己都是弟子,都是混功勛等待頭頂大佬賞識、提拔的,怎么能為閻元保駕護航?
他昨天就已經(jīng)考慮周全了,最好的投降對象是圣魔教魔主……當然,這個可能性不大,基本排除。
次一級的就是魔主身旁的左、右兩位尊者,或者說三十六位護法之一;最不濟,也得是八十一魔將中排名前十的存在。
只有這樣,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站穩(wěn)腳跟;不用擔心第二天就被其他不長眼睛的家伙給砍了腦袋……
休息了好一陣,閻元的呼吸逐漸恢復(fù)正常,院外的廝殺聲也慢慢衰弱;零星的反抗被撲滅,清掃戰(zhàn)斗即將結(jié)束。
生命安全有了保障,閻元也不愿意再回屋里待著;尋出師尊留下的一壺美酒,他緩步移動到寒霜玉池的中央庭閣,望著院內(nèi)景色自酌自飲起來。
這一等便是一天!
待到黃昏日落,明月當空,依舊不見圣魔教高層來人,亦不見方浩蹤影;只是隱約聽到院外人手調(diào)動,加了些許守衛(wèi)。
不過閻元也不急,他相信,自己要等的人,快要現(xiàn)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