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觀測不可攻擊,聽起來非常厲害,然而現(xiàn)實世界不存在互相矛盾的能力。
李林深刻理解這點.
他不明白妖魔母體在現(xiàn)實世界中存活的原理,可他知道不可觀測意味著妖魔母體無法觀測四周,不可攻擊意味它無法接觸現(xiàn)實世界,也意味著它無法為妖魔子嗣尋找寄生體。
妖魔母體很可能沒有智慧,屬于本能性生命,定時顯形,定時為妖魔子嗣尋找寄生體。
簡單推測本能生命的行動時間,想要不被發(fā)覺,最好的顯性時間是什么時候?
“它在往教堂移動?”
望一眼天色,李林解除隱身后往教堂走去,妖魔母體能活著的時間不多了。
……
歷史極為悠久的教堂是小鎮(zhèn)中最大的建筑物之一,教堂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兩百年以前,名望不局限于附近,小鎮(zhèn)居民很自豪家鄉(xiāng)擁有一個名望很高的教堂,也樂于像外人宣傳。
教堂里的喬伊斯神父接待好今天最后一批慕名而來的信徒后松一口氣,神父的工作不算輕松,雖然聲望很高也受人尊敬,但時常傾聽他人罪孽煩惱帶來的負面情緒也不是容易清理的。
天色漸黑教堂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喬伊斯神父認為今天不會再有人來到教堂,準備結(jié)束一天的作業(yè)。
“等一下神父,我們需要上帝的幫助。”
哦,天啊,看來還不能下班,喬伊斯神父無奈的想道。
“我的職責(zé)便是為此?!眴桃了股窀复蜷_教堂的門,迎接斯科特四人進來。
四人組顯然在找來教堂的路時被小鎮(zhèn)居民灌輸了不少教堂的歷史,對喬伊斯神父不再抱有可有可無的心態(tài),充滿熱情地對喬伊斯神父訴說著他們一周里的經(jīng)歷。
四個妄想癥患者,喬伊斯神父很輕易的下了定論,作為教堂的神父他接待的妄想癥患者可不少,經(jīng)驗豐富的他知道對待妄想癥患者不能第一時間否認他們的觀點,要先給予認同,以保護自己為首要目標,一些妄想癥患者還會有狂躁傾向和攻擊本能。
“我了解了你們的經(jīng)歷,主會保佑你們?!眴桃了股窀笢睾偷卣f。
魯?shù)婪蚝透鸺阉郊硬灰?,喬伊斯神父是第一個看不見怪物卻相信他們的人,一周時間,他們向能想到的所有途徑尋求幫助,除了喬伊斯神父沒有一個是相信他們的。
斯科特皺著眉頭,他聽出來喬伊斯神父語言里安慰的成分居多。
“神父,我或許不應(yīng)該在上帝面前對你說難聽的話,但我抑制不住了?!?p> 阿博特明顯比斯科特反應(yīng)大得多,他蔑視喬伊斯神父虛偽的安慰,已經(jīng)擁有部分狂暴傾向的他非常粗暴的嘲諷喬伊斯神父。
“我們,應(yīng)該說我和那位肌肉男,我們兩個不是純真的孩童,我們比你想象中要聰明和認真的多,要不是走投無路,你覺得我們會來尋求上帝——宗教的神明的幫助?”
狂暴傾向,病的不輕。喬伊斯神父悄悄遠離阿博特。
“神父,上帝在我眼中是最后的救命途徑?jīng)]有錯,可我期望的不是上帝顯現(xiàn)神跡,我也不覺得上帝會,能顯現(xiàn)神跡,我期望的是你,或者說教會對異常生命,對我背后的怪物的處理方法,怪物既然在現(xiàn)代存在,作為存在歷史最久遠,規(guī)模最龐大的宗教組織之一,你們應(yīng)該有,必須要有解決我背后怪物的方法!”
阿博特宣泄自身情緒,他壓抑太久了,尤其是面前神父反應(yīng)擺明是告訴他“對不起,我們沒有解決怪物的方法,我們只是普通的宗教組織而已?!?p> 斯科特安慰性的拍了拍阿博特的肩膀,對喬伊斯神父認真的說:“神父,或許在你眼中我們很像精神病人,我在遇到他們之前我也懷疑自己獲得了某種精神上的疾病。”
“可是神父,四個互不相識,職業(yè)不同,愛好不同的人,哪怕都患上精神疾病,會一齊看到同一個場景,沒有一絲分支嗎?”
哦,主啊,多么可惜,喬伊斯神父感嘆著,條理清晰,邏輯完整,在患病之前一定是一位成功人士。
“不得不說,你說服了我,那么怪物在哪,你們又想我怎么幫助你們呢?”喬伊斯神父做出認真莊重的表情,向四人組尋求意見。
越是冷靜的精神患者越是危險,他還是盡量配合演完戲好了。
無視魯?shù)婪蚝透鸺阉降膹?fù)雜神色,阿博特譏諷道:“我不覺得什么都不了解的你能幫助到我們,我想你對我們最的幫助是向你的上級匯報,告訴他你遭遇了什么?!?p> 斯科特阻止激動掏出手機的喬伊斯神父,對阿博特搖了搖頭:“神父的上級不一定能理解我們的遭遇,事實上我覺得教皇也不一定能理解,我們的遭遇太瘋狂了不是嗎?”
“神父向主教敘述我們的遭遇后最可能的后果是什么?主教會認定我們四個是有狂躁傾向的妄想癥患者,我們會被抓起來?!?p> “那我們怎么辦?通過綁架神父尋找主教,再通過主教去綁架都主教(主教的上級),一路綁架教皇?”阿博特?zé)┰甑卣f。
斯科特沒有理會阿博特,示意葛佳塔芙穩(wěn)定住阿博特的情緒,安慰臉色不好的喬伊斯神父。
“神父,請相信我們沒有惡意,起碼我們沒有傷害你不是嗎?”
喬伊斯神父臉色難看的笑了笑,沒有傷害他,是在暗示他不配合接下來可就不是語言威脅了?
魯?shù)婪驕惿蟻?,誠懇的對喬伊斯說:“神父,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解決我們的煩惱?!?p> 解決你們煩惱的途徑是醫(yī)院,是精神科的醫(yī)生,而不是神父,不是我,上帝不負責(zé)解決妄想癥,喬伊斯神父腹意道。
他現(xiàn)在唯一的心理安慰是四個妄想癥患者中只有一個有狂躁傾向,他保持非暴力不合作應(yīng)該能安全混過這次災(zāi)難。
斯科特頭疼如何使一直沉默不語的喬伊斯神父開口,他不怕喬伊斯神父不相信他們,只害怕神父拒絕交流,沒有交流的情況下他們無法自證自身精神狀況。
想到這里他瞪了一眼正被葛佳塔芙安慰著的阿博特,阿博特的狂暴傾向明顯加深了喬伊斯神父的誤會,一路綁架到教皇也不是精神狀況正常的人能隨口說出的話。
沉默許久,斯科特?zé)o奈的嘆了口氣,對喬伊斯神父說:“神父,顯然你是打算沉默到最后了,不進行交流我們無法自證自身的精神狀況,這對我們的交流很不利?!?p> “現(xiàn)在我最希望的是你也能看見阿博特背后的怪物,如果你看不見我們只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