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是陪著小姐她們......”慧兒越說聲音越小,好像不敢說,卻又不得不說。
“什么小姐!你家的小姐!”可薛永淑已經聽到了,她陰沉的視線又轉移到虞府那兩位嫡小姐身上,心里一個咬牙切齒。這個虞府,怎么竟生些小妖精來!
“慧兒!你胡說什么!”虞雪芙第一反應,是慧兒在咬人,她何曾去過琴房?虧她養(yǎng)了慧兒多少年,如今竟反過來咬她?可看到側王妃如此生氣的臉,虞雪芙才不會承認,她不管慧兒有沒有去過,反正她可沒去過。
“小姐?”慧兒卻是一臉不可置信,她本就一直是陪著小姐的,哪兒去過什么琴房。可眼下,小姐竟然想撇開她。
“分明是她!就是她!”剛才指認的小廝再次強調,“奴才看清了,是她這衣裳,奴才若是認錯了,側王妃盡管將奴才責罰!”
兩邊都是指認,慧兒一下慌了,“不!奴婢沒有!側王妃!奴婢沒有啊!奴婢一直陪著小姐!一切都是小姐......”
虞雪芙捏緊拳頭,這個慧兒,是想害死她不成?只是她剛要說與自己無關,外面驟然傳來一聲通報。
“報!”有丫鬟走進,手里拿著一塊鮮艷的帕子,“側王妃!側王妃!”
“說!”薛永淑滿腔都是煩躁。
“回稟側王妃,這帕子,是在琴房撿到的,遺落在琴架后面?!蹦茄诀邔⑴磷映柿诉^去。
薛永淑不耐煩地將帕子抽了過來,剛看到上面的圖案便是一陣惱怒,如此艷俗的帕子竟出現(xiàn)在她的琴房?她立馬舉在眾人面前,怒目圓瞪,“這是誰的帕子?”
待看清那帕子的面容,虞雪芙跟著一驚,連忙在身上探尋,自己的帕子果然不見蹤影,嘴里情不自禁喃喃,“不......不會的......”
“沒人承認是吧?”薛永淑見眾人沉默,又將帕子打開,看向慧兒,“說!到底怎么回事!這上面的芙字!可是你家小姐!”
慧兒抬頭看去,連忙承認,“是.....是我家小姐的!”
虞雪芙心跳加速,下意識開口否認,“不!我沒有去過琴房!我沒有去過琴房!”
她怎么會去過琴房,她不過是......
只是這話放在別人眼里并不單純,尤其是虞昭鸞身邊的紫娉,當下一個急眼,“難怪你要喊我們小姐彈奏,你本就知道那琴動過手腳!”
此話一出,眾人更感到蹊蹺,要么是慧兒一人所為,要么是虞雪芙和慧兒一起所為。
“沒有!我沒有!”虞雪芙搖頭,滿眼都是否認。她怎會知道,明明她至少想到為難虞昭鸞而已,怎么到頭來,竟然還會惹禍上身?她不知道帕子丟在何處,可是怎么會這么巧,就丟在了琴房?
薛永淑最厭惡別人狡辯,只舉著帕子,一再確認,“那這帕子,是不是你的?”
是?等于承認她去過琴房。
不是?那上面的芙字確實出自她手,就算家中的奴仆也是知道的。
虞雪芙不敢答,不會答,她額間溢出緊張的汗,卻是無法為她丟了的帕子做任何彌補。
見虞雪芙遲遲不肯作答,薛永淑氣的從一旁的侍衛(wèi)身上抽出劍,直指而去,“本妃再問一遍,是不是你的!”
看著那凌厲的劍鋒,虞雪芙只覺后背濕了大半,可是她真的沒有去過琴房,更不可能在琴上做什么手腳啊??蓚韧蹂F(xiàn)在就要一個答案,她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薛永淑最后的忍耐到達的極限,她正提著劍要來,眾人都跟著慌張起來。
虞雪芙是見過動真章的,卻沒見過像側王妃這般不由分說提劍而來的,她本是閨中養(yǎng)大的,家中哥哥也都是文官,哪兒見過此等架勢,別說一半的舞刀弄槍,就連菜刀都不曾動過,見薛永淑朝自己走來,連忙跪了下來,“不不不,帕子不是臣女的!不是!是......是臣女三妹的!是三妹的!”
“二姐姐!你說什么!”被胡亂點到的虞麗婷大駭,她怎么能想到有一次被虞雪芙拖累,竟然還有第二次?
先前也是她好心,同意和虞雪芙和好,反正她們共同的目標都在虞昭鸞,等虞昭鸞這盆誰潑走了,身邊便也清靜了,這下倒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原本還想借彈琴一事做文章,卻不想虞昭鸞什么時候偷學了琴藝,竟也蒙騙過關?況且,這招數還是虞雪芙想的,怎么到頭來還得拉她做替死鬼?那帕子明明不是她所用,更別提去琴房動手腳。
“是......是家妹的帕子,不是我的!”虞雪芙還想垂死掙扎。
“虞雪芙!你胡說!我何曾有過這帕子!分明是你的!”虞麗婷才發(fā)現(xiàn),自己再不辯駁,就真的再也沒機會了。她知道虞雪芙心里想的什么下作法子,對付虞昭鸞就算了,竟然反過來對付她?好姐妹說的好聽,如今就這樣對她?
“不!是你的!是妹妹的!”虞雪芙還在狡辯,又看向薛永淑,很是哀求地回道,“側王妃,側王妃!這......這本是臣女繡好的手帕,贈與妹妹的!只不過臣女習慣繡上自己的閨名!是三妹妹!是三妹妹的帕子!”
“好你個虞雪芙!你!你血口噴人!我看你就是早早設計好對付五妹妹,才派了慧兒前去琴房!”虞麗婷只覺心寒,自己明明事事都幫著這個姐姐,結果卻被反咬一口。
“不!不是我!”虞雪芙否認,情緒比剛才還要激動。
“夠了!”薛永淑被這兩個瞬間翻臉的姐妹吵得頭疼,“本妃不管這帕子是你們誰的,只管告訴本妃,你們是不是去過琴房!”
“沒有!回側王妃!臣女沒有!”虞麗婷學了聰明,立馬趕在虞雪芙前回答,“去過琴房的只有二姐姐!臣女沒有??!”
“你撒謊!明明是我們一起!”見虞麗婷搶先,虞雪芙當即否認。
“你們一起去作甚?”可薛永淑還是捕捉到了漏洞。
虞雪芙被這一問,卻又不敢回答,她們是去做什么,她怎敢讓現(xiàn)在這個暴跳如雷的側王妃發(fā)現(xiàn)?
“那就是去過!”見人沉默,薛永淑很快得出結論,再聯(lián)系最先提出讓虞昭鸞彈琴的人是誰,她心里已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