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肅,你和丫丫姑娘過來了?”縣令問道。
“是,不知大人找我二人過來有何要事?”楊肅自己也是一頭霧水,上次的事雖說與自己有些關(guān)聯(lián),可是不是都已經(jīng)解決了?
“什么要事不要事,只是敘敘舊罷了?!笨h令笑著說道。
“敘舊?據(jù)我所知,我二人與大人并無舊情啊?!睏蠲C更糊涂了。
“楊青山你總認(rèn)得吧?!?p> “楊青山?縣令見過我小叔?”楊肅猛地睜大眼睛,小叔不是居家逃亡了?怎的還敢與官家相識了,還有舊情?
吳丫丫更是不知所以然,什么小叔?怎么還冒出個小叔出來?這是什么情況,吳丫丫好奇的很。但鑒于這是楊肅家事,吳丫丫也不好插嘴,便在一旁悄悄聽著。
“他前幾日給我來信了?!笨h令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怎么會如此?小叔不是已經(jīng)離鄉(xiāng)近十年了?怎么會與縣令相識?還通信聯(lián)絡(luò)?”楊肅感到不可思議。
“京城里什么大人物沒有?你小叔現(xiàn)在可是風(fēng)生水起,這是信,你看看吧?!笨h令拿出一個信封給了楊肅。
楊肅拿著信在一邊看的時候,吳丫丫終于想起這個小叔了!當(dāng)初剛來打聽楊肅家都有什么人的時候,就說了,老楊家三個兒子,大伯是老大,已經(jīng)去世的楊肅他爹是老二,還有一個老三就是現(xiàn)在這個小叔。
當(dāng)初聽說小叔不知怎的打破了別人的腦袋,因為沒有錢付醫(yī)藥費便要被關(guān)牢里,那時候大好青年,年輕氣盛,卻也膽小怕事便跑了。
這一跑就再也沒回來,就算后來大伯和楊肅父親掙錢還了醫(yī)藥費,楊肅小叔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小叔他,當(dāng)真已經(jīng)成了尚書?可是如今尚書并沒有叫楊青山之人啊?!睏蠲C看完信,開口問道。
尚書!媽呀!那得是多大的官?。茄狙居行┱痼@,雖然對現(xiàn)在的官吏制度不是很了解,可是尚書一聽官就很大啊。
“那是自然,我也是因為與他同鄉(xiāng),才得了他的青睞,不過以往我并不知他在這還有親人,直到這封信寄過來?!笨h令解釋道。
“如此,那多謝縣令,我與丫丫便先告辭了。”楊肅貌似不想多說,直接告辭了。
“信中所言之事,楊肅兄弟做何打算?”縣令本以為這事對楊肅二人來說無異于天上掉餡餅,可看楊肅的表情,卻不是這樣。
“我會與丫丫好好商議的,告辭。”楊肅語氣更是冷漠了。
“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會盡我最大努力來幫助你們?!笨h令的態(tài)度甚至有些晦澀的討好,吳丫丫倒也想的明白,如今小叔這么大的官,肯定得討好啊。
可是讓吳丫丫不解的是,為何楊肅聽到這個消息并沒有喜悅,反而有些不滿。還有,照說自己功成名就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好好供養(yǎng)父母,可小叔為何直到現(xiàn)在才來了信,這又是為何?
“丫丫,剛剛你也聽到了,小叔做官了?!睏蠲C將吳丫丫拉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與吳丫丫說話。
“是,尚書,很大的官,可是為何你卻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吳丫丫疑慮道。
“不是不開心,而是過于震驚。你知道嗎,小叔根本就只讀了兩年私塾,勉強(qiáng)能將字認(rèn)全,怎的有本事當(dāng)尚書?而且我小時候小叔對我極好,若他為了當(dāng)官而欺瞞皇上,那如何是好?”楊肅開口道。
“兩年?只能認(rèn)全字?”吳丫丫又一次被驚到了,尚書可是個大官,只有這個樣子的水平,如何為百姓造福?不過若是小叔的確是個正直的人,那倒也不一定不能做好事。
“是的?!睏蠲C沉聲道。
“可是既然能成為尚書這樣的大官,小叔肯定也有他過人之處。我覺得你不必太過操心?!眳茄狙局缓冒参康?。
“我知?!睏蠲C雖然嘴上說知道,可是臉上卻緊緊糾在一起,表里不一。
“啊,對了,縣令還說有什么事?你不是說要和我好好商量,怎么現(xiàn)在還不說嗎?”吳丫丫有些不解,小叔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竟然還有事要讓楊肅和自己商量。
“他想讓我們上京?!睏蠲C說道。
“上京城?!”說實話,聽到這個吳丫丫心里是激動的,現(xiàn)代人呢為了北京戶口頭破血流,現(xiàn)如今穿越了,竟然也要面對上京城的事,吳丫丫內(nèi)心有些動搖,有些想去。
“是?!睏蠲C回答。
“你怎么想的?”吳丫丫壓抑住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反問楊肅,畢竟楊肅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我不想去。”楊肅直白道。
“為何?京城不是更加繁華,更有發(fā)展前途,難道你就想一輩子在這窮鄉(xiāng)僻壤中嗎?”吳丫丫看著楊肅心里又氣又不解,楊肅看著不像是沒有抱負(fù)的那種人。
“不想罷了。”楊肅看了吳丫丫一眼,心情很差的樣子。
“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吘共皇且惨獑栁业囊庖姡趺炊际怯赡阋豢诨亟^?”吳丫丫不客氣地回嘴道。
“我不想去。”
“什么叫不想去?我們現(xiàn)在有這樣風(fēng)發(fā)圖強(qiáng)的機(jī)會,為何不好好把握?為什么要像縮頭烏龜一樣,就這么灰溜溜地想要回到自己的龜殼?你……”吳丫丫還想繼續(xù)爭辯,突然發(fā)現(xiàn),楊肅好像有些不對勁。
肩膀聳動,還有些類似嗚咽的聲音,真的把吳丫丫給嚇到了。
“楊肅?楊肅你怎么了?”吳丫丫輕輕拍了拍楊肅的肩膀,可楊肅并沒有理她。
“楊肅,我剛才說話時有點重,我只是希望咱們得日子能越過越好,去京城不是很好的一次提升自己的機(jī)會?”吳丫丫有些不知所措,她本就不會安慰人,何況這會要安慰的還是個男人。
只能一下一下?lián)崦鴹蠲C的脊背,希望能給他一些力量。
不知京城為何會讓楊肅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還是小叔的事給了楊肅太多刺激,使得楊肅這會像個小可憐一般把自己蜷成一團(tuán),只能看到他的肩膀在抖動。
“你若真不愿去,那咱們就不去了?”吳丫丫試探地問道。
“不問為何了?”楊肅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不問。”吳丫丫堅定回答,一直以為楊肅是一個堅強(qiáng)果敢的人,沒想到此時卻如此卑微和遙不可及。
“那我便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