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覺得人家?guī)土俗约?,都不請人家去家里坐坐,這樣似乎說不過去。
“嗯,好啊。”
齊南和楚漓不緊不慢的走著,兩個人都沉默著,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可卻找不到話題,還好楚漓家比較近,很快就到了。
莫溪見楚漓帶著一個不認識的人回來,有些疑惑。
“小漓,這位是...?”
“媽,您不記得了嗎?這是奶奶村子里的齊南?。 ?p> 齊南禮貌的打了個招呼,莫溪又仔細的看了看齊南,這才把眼前這個大男孩和記憶中的小男孩重合在一起。
“哦!原來是小南啊,這都有好幾年沒見面了,變化太大了,我第一眼都沒認出來?!?p> 齊南笑著說:“我們變化是很大,可阿姨真的是一點都沒變,還和小時候一樣?!?p> 莫溪不好意思的說:“小南這孩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嘴那么甜!”
莫溪招呼齊南坐下,然后去倒水,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楚漓的一只衣袖已經(jīng)不見了,衣服還有些臟,就好像和誰打了一架似的。
“小漓,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啊?還有一只袖子呢?”
楚漓慌忙回答說:“哦!衣服啊,是剛才不小心被樹枝掛住了,我一用力就把袖子撕破了?!?p> 楚漓說完,悄悄的對齊南使了個眼色,齊南立馬明白楚漓的意思,于是也跟著說:“阿姨,楚漓的袖子確實是被樹枝不小心給刮破的,剛好我經(jīng)過,就順道把她送回來了?!?p> 莫溪這才半信半疑的點頭,催著楚漓趕緊去換件衣服,也沒有在追問了。
正巧楚父也回來了,和齊南敘會兒舊,留著吃了頓飯,吃完飯,齊南說還有事,就走了。
齊南走后,楚父咂吧著茶水意味深長的說:“齊南這小子還真是不錯!”
楚漓聽自己爸的語氣里,是后悔了??!
楚漓笑著問:“爸,你這是后悔了???”
“咳…這個…后悔嘛倒談不上,就是替你委屈,你現(xiàn)在正是需要他陪在身邊的時候,可這個鎏光。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
“爸,鎏光也是為了以后我們的生活能夠更好,您就別怪他了。”
楚父酸溜溜的說:“你就知道袒護他,怎么不想想我們心里多難受?!?p> 楚漓心里一陣感動,紅了眼眶,他不想讓楚父看到,就抱著楚父的胳膊撒嬌的說:“爸,我知道您心疼我,我最愛的還是您和媽啊!”
顯然這話楚父聽著很受用,但還是假裝嫌棄的說:“都快當(dāng)媽的人了,還撒嬌,好意思嗎?”
楚漓不反駁,只是咧著嘴笑。
…
醫(yī)院。
婦產(chǎn)科排著長長的隊伍,即使二胎政策開放了這么久,還是會有很多想要生二胎的媽媽們。
楚漓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等著叫號檢查,看著科室里人來人往,大多數(shù)準(zhǔn)媽媽都是準(zhǔn)爸爸陪著來產(chǎn)檢的,他們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楚漓其實很羨慕,她失落撫摸著小腹,對肚子里的孩子說:“寶寶,每次檢查,爸爸都沒陪你,你是不是也很難過?那是因為爸爸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爸爸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p> 莫溪從洗手間出來,就看楚漓對著肚子自言自語,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落寞。
“小漓,怎么了?想念鎏光了?”
正在楚漓想要回答的時候,輪到楚漓做檢查了。
在做彩超的時候,楚漓聽著儀器里傳出來的胎心音,覺得非常神奇,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寶寶的樣子。
去咨詢檢查結(jié)果的時候,醫(yī)生略帶嚴肅的說:“胎兒的心跳有些慢,你要好好休養(yǎng),多來吸氧,然后定時來產(chǎn)檢?!?p> 聽完醫(yī)生的話,楚漓的心就沉下去了,作為新手準(zhǔn)媽媽,一聽到這些話就會非常的緊張和不安,所有問題在她們眼里都會放大。
看著楚漓緊張不安的模樣,醫(yī)生安慰說:“只要多注意,好好養(yǎng)著,定時產(chǎn)檢,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你不必太過緊張,這樣對胎兒沒有好處的?!?p> 盡管醫(yī)生這樣說了,可楚漓還是覺得不踏實,莫溪見楚漓臉色不是很好,就問她檢查結(jié)果怎么樣。
楚漓一五一十的把醫(yī)生說的話都告訴了莫溪。
莫溪雖然心里也很擔(dān)心,但是這個時候再說些擔(dān)心的話,只會讓楚漓更加的不安。
之后楚漓就像懷里有個易碎的玻璃球,做什么都小心翼翼,搞得自己累的不行,莫溪很多次都勸楚漓沒必要這樣小心,但楚漓就是害怕。
楚漓在臺歷上劃掉了這個月最后一天,過完這天,肚子里的孩子就七個月了,這段時間里,楚漓擔(dān)驚受怕,更加的想念鎏光,直到前幾天做產(chǎn)檢,醫(yī)生說孩子正常了,楚漓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期間,齊南來看過她好幾次,對于他,楚漓心里其實是愧疚的,她畢竟還是傷害過齊南。
齊南對于楚漓的說辭,越來越覺得懷疑,就算出國工作,也沒這樣拋妻棄子,一次都不回來,可每次一問,楚漓就會扯開話題,直覺告訴他,楚漓和鎏光的之間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齊南還是放不下楚漓,所以一有機會就會去看她,但是每次楚漓都會有意的疏遠自己,說話也是保持不冷不熱的語氣。
晚上,楚漓看著圓圓的月亮,不知道鎏光在另一個世界,是不是也和她一樣看著月亮,然后思念對方。
她有時候也會往不好的方面想,如果鎏光不回來她該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