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對慕容雨的贊美,使慕容雨沾沾自喜,她甚至忘記了自己慕容府千金的身份,完全不覺得寒冰此時與她的親近有何不妥。當(dāng)然,光看寒冰那一半完好無缺的側(cè)臉,是必然會受萬千女子愛慕的,而她眼中的放浪不羈,也足以讓人神魂顛倒,比如花滿樓的頭牌花語蝶,就獨愛他這張?zhí)焓古c魔鬼的臉。
寒冰用劍攬起慕容雨的腰身,使她更加貼近自己,“公子這是何意?”慕容雨心中驚恐,她第一次這么近的面對一個男人,而這個男子臉上還有恐怖的刀疤。然而她仍然強(qiáng)作鎮(zhèn)定,她在賭,賭尉遲凌幽會來救她,她不相信他會看著自己的未過門的妻子被人調(diào)戲而不顧。怎么說他也得顧及皇家的臉面。
只是,她未免太過于自信了。尉遲凌幽從不受人要挾,也從不關(guān)心皇家的臉面。他依舊飲著他的酒,仿佛周遭的一切,并不與他有關(guān)。
反是婢女蘭兒見自己的主子被人調(diào)戲,走近了呵斥寒冰:“大膽狂徒,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竟敢調(diào)戲小姐!”
寒冰趁機(jī)扯下慕容雨腰間的香囊藏于袖中,退開身去,抬手作揖“在下驚于姑娘美貌,失禮了”便轉(zhuǎn)身往樓梯走去,欲去往自己的客房之中。
“誒……這位兄臺,調(diào)戲完將來的王妃就走,未免太過于輕松了吧”夜龍辰抬手?jǐn)r住了寒冰,他雖并不喜歡慕容雨,但皇家的臉面可不能被人當(dāng)做茶余飯后的談資,凌幽不在乎,他卻不得不幫他在乎。
寒冰沒有想到夜龍辰會攔下他,斜眼瞅向他,只見他似笑非笑的臉上眼帶笑意,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若我執(zhí)意要走呢?”寒冰其實挺厭惡夜龍辰,他平日里放蕩不羈,喜歡流連于煙花之地,聽說每次到花滿樓都喝得酩酊大醉才罷休。是個極難纏的人。
“那就得問問我的鞭子了?!币过埑矫蛄嗣蜃欤炖锇l(fā)狠卻并未抽鞭。他善長鞭,卻不喜動鞭,據(jù)說,能抵他三鞭之人就已是絕頂高手,而這樣的人在軒轅城還并未有過,因為見過他揚(yáng)鞭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
他其實也并未想過要真正的出手,只希望對方顧忌皇家的顏面,知難而退。何況,這個敢戲謔丞相之女的人,在他看來,不僅有勇,還很有趣。
寒冰淺笑,她轉(zhuǎn)過側(cè)臉,這半張臉膚白如雪,清秀娟麗,一抹淺淺淡淡的微笑竟讓夜龍辰看得有些晃了神,世上竟會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趁夜龍辰走神的一剎那,寒冰快速的抽劍舉向他,劍尖離夜龍辰的咽喉僅有三寸,一時還未回過神的夜龍辰看著眼前的劍,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這個人明顯是個高手,自己竟連他是何時出手都沒看清。這種憤怒和羞辱是他不能忍受的,他眼中冒出紅光,整個客棧的空氣也仿佛凝固了,敢于在光天化日下調(diào)戲丞相之女,劍指將軍府小王爺,寒冰應(yīng)是第一人。
“咣”的一聲,一個杯子碎裂的聲音響起,寒冰只覺手臂一陣麻痛,她的劍掉了,好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她快速的拾劍起身,挑眼往四圍望去,觀望的人群中并未有內(nèi)力深厚之人,而尉遲凌幽仍然端著酒杯在喝酒,是誰?
寒冰再看向夜龍辰,他也在疑惑是誰出手,寒冰撇了一眼他,不再理會,轉(zhuǎn)身上樓,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今晚,又注定是一個無眠夜。
寒冰拿著劍坐在床上,閉眼想著,那個杯子過來的速度應(yīng)該極快,不然她不會發(fā)現(xiàn)不了,那就說明了這個人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而這幾步之遙的人,除了夜龍辰,便是尉遲凌幽,還有就是慕容雨了。但是這三個人里,仿佛誰都沒有可能。
寒冰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她拿出從慕容雨那里順來的香囊,里面的消息對她查詢自己的身世很重要。打開這個香囊,里面有一股非常非常淡的草藥味,與剛才慕容雨身上的香味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她皺了皺眉,她不喜香料,屏息取出香囊中的紙條打開,里面只有一個“龍”字。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確實只有這一個字。寒冰將紙條放在蠟燭上點燃,無憂閣這生意看來是不想做了。消息越給越簡單,且毫無指向性,這種信息得來幾乎毫無用處。
龍?敢于用這個字的,莫不與皇家有關(guān),也就是說得接近皇室。寒冰不解,有些頭疼,她揉了揉額頭,如果不是皇室呢?那整個軒轅城與龍字有關(guān)的,便只有夜龍辰了。
寒冰睜開眼,看來,要想查清楚,她至少要先從接近夜龍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