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邵宇要回來
邵宇沒有和我說遇到了什么困難,只是平和的搪塞過去。
“沒有開玩笑,實在是很想你!”
明知道我是問他工作上怎么了,可是他卻不依不饒的耍流氓。
“哦,知道了?!?p> 我竊喜著,卻不敢露出馬腳。
“今天你在干什么?”
“還是一樣,在寢室修改畢業(yè)論文,打算這星期弄好,刷了會兒微博,打算等到下星期,再出去找找工作。”
“你還要找工作嗎?你之前在雜志上不是有??瘑??”
“你怎么知道?”
我驚奇的,邵宇好像對我的近況了如指掌。
“哦,那個,上次聽言師傅提起過?!?p> “那這個也只是作為副業(yè),總還是要有份穩(wěn)定的工作,才說的過去。”
“哦,那你想做什么啊?”
“想做什么?這個都是你們富二代的事,我的問題是,我能做什么?”
我總喜歡在邵宇和我之間劃出一條線,那樣隱約的來絞痛我們彼此,不是本意,是本能。
我的本能,竟然是,傷害他。
“哦,那你能做什么?”
邵宇肯定在那一頭黑臉,但我就是這樣,總喜歡甩出最最現(xiàn)實的絕招。
“寵物醫(yī)院,動物園,養(yǎng)殖場,這些都可以,再不濟,學(xué)校實驗室還要招個實驗員,我老師是推薦我去的。”
“那還是有挺多門路的,你那么有文采,怎么不考慮全職去雜志社工作?”
“這個,真的沒有考慮過?!?p> 我才想起來,好像從來沒有想過把寫東西作為一種職業(yè)。
起初,傅成找我寫稿子的時候,我單純是為了賺錢。一直堅持在博客上寫寫日志,給大家普及養(yǎng)寵物的知識,也只是打發(fā)無聊的大學(xué)時光而已。
后來竟然成了點氣候,也有了點粉絲,現(xiàn)在想想,一路過來,也著實有點不可思議。
有了好多不認(rèn)識的人開始和我分享每天的心情,會有喜歡寵物的人,和我討教各色各樣的問題。其實,想想,好像還挺有成就感的,在虛擬的世界里,沒有卑微的我。
“剛定了機票,明天七點十分到蕭山機場?!?p> 邵宇這樣確切的和我說著時間,是要去接機的意思嗎?
“哦,那我,我去接你?”
想了想,不夠誠意,把問號去掉,改成嘆號。
“哦,那我,我去接你!”
“你從學(xué)校過來挺不方便的,開車到機場都快要兩個小時,別來了,太折騰了!”
他還特意導(dǎo)航過了?是處女座的嗎?這么細(xì)心。說的好像自己開車試過那樣篤定!
“哦?!蔽也环瘩g,就默默應(yīng)著,開車要兩小時,我又沒有車,要坐公交的話,估計得折騰死。
距離這個東西很神奇,他在深圳,我是心死的,見不到,是認(rèn)命的。
回杭州了,總覺得,在身邊了,依舊見不到,就怪自己,不夠努力了。。。
兩個人,隔著幾千公里,和隔著幾十公里,見不到面,終究結(jié)果是一樣的。。。
我竟那么想去見他,從他踏上這個城市的第一步,我希望,他看到的是我。
我竟生出這樣的想法,也似乎懂得在機場,在高鐵站,那一個個急切的臉龐,那迎面飛奔而來,張開雙臂的擁抱。
“可是,我想去見你?!惫懿涣四敲炊?,控制不住的,展露了情緒。
“哦。那我一下飛機就去找你!”
可是,我不想每次都是你來找我,我想,我也想讓你感動一次。
終究使想想,說不出這樣的話。
我久久沒有回應(yīng),邵宇在那頭反反復(fù)復(fù)的正在輸入。。。接著是一段時間的間隔,沒有回復(fù),我剛想妥協(xié)的說聲“好吧!”卻被定格在發(fā)送欄。他的信息早一步到了。
“要不然這樣,我讓張偉去接你?!?p> “?”
“我的合資人,也是大學(xué)同學(xué),他明天來接我,我的車放在公司,我讓他開過來接我,來的時候順道把你捎上?!?p> “這樣,可以嗎?”
“可以,我剛和他打電話了,也把你的電話給他了,他明天會聯(lián)系你的!”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他,來我學(xué)校,也不是太順路,給你朋友添麻煩的?!?p> “那,你不想來接機了?”
“想是想的!”
羞恥的話,說出過一遍,第二遍第三遍再說的時候,就不艱難了。
“想就對了?!?p> “是我讓張偉去接你的,算是我欠的人情,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邵宇總是知道我心里最在意的事情。我最怕欠人人情,邵宇就把這樣的罪孽往自己身上攬。
“謝謝,邵宇?!蔽乙膊恢罏槭裁?,每次想說點煽情的話,可是到嘴邊,就只會“謝謝”,被自己笨拙到想抽自己。
“謝什么,又不是只有你想見我,我更想!”
無言以對!
他這樣說,我安心了很多,應(yīng)了我的那句話,篤定了對方愛的比我多,才有了底氣。
“不早了,你還不睡?”
我及時扯開話題,不然真的沒法睡覺了,現(xiàn)在就想見到他。
“睡不著了,太想你!”
真的拿邵宇沒辦法,我一心想要轉(zhuǎn)移注意力,又被他繞回來。
“好虛偽,哪有那么想,我們重逢后才見過幾面啊?你假不假啊?”
有時候真的受不了邵宇無端的深情,時不時想要否定他一下,也是我,藏在心底的疑慮。
“不知道,因為重逢過了,所以更想吧!”
“因為你說你想我,所以更想了吧!”
我反復(fù)翻了翻聊天記錄,我只說想見他,想接機從頭到尾沒有說,我想他。
“我哪有說想你?”
“不想嗎?”
“嗯!”
“嗯是什么意思,好像兩種意思都能解讀!”
“就是我困了,想睡覺了!”
我沒辦法講出“我想你”這樣羞恥的話,“我想見你”這已經(jīng)是我對自己最大的容忍度了!
“呵呵,那你睡吧,不妨礙,我繼續(xù)想你!”
我快被他的回話折磨的在床上翻騰了。那么沒臉的話,怎么也不相信從邵宇嘴里出來,那個溫柔謙和的公子,突然變成了犯渾的小屁孩,不依不饒。
“那我睡了,晚安!”
“嗯,安!”
邵宇每次不說晚安,總是和我說“安”,好特色的習(xí)慣。
以前看佑佑和大傻煲電話粥,總是和對方說了再見后,又接著還能聊好多時間,一晚上不知道要晚安多少回,矯情的讓我重新定義了這再見,晚安的意思。。。
而我,現(xiàn)在,何嘗不是,和邵宇說了晚安,可哪里有要睡覺的覺悟,腦子里都是他的畫面。
他高大的身影,白凈的臉龐抱著,厚厚濃濃的眉毛。。。
抱我時,到現(xiàn)在還能回憶起的那清幽的淡淡香味。參差著他小時候肌黃瘦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