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神奇的是,外面的陽光非常熾熱,但這個封閉的小洞穴卻一點兒都不悶熱。
若不是精神世界中大白的印記一直在產(chǎn)生廢能,許朗一定以為外面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田莽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再過了五分鐘,田莽拉開擋板,幾人走了出去。
外面沒有任何變化,樹木花草一點枯萎的痕跡都沒有,除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冒著熱氣的大白。
季末用手摸了摸,明明大白身上在冒著熱氣,皮毛黑成一片,摸起來卻絲毫都不燙。
“這是什么原因?”季末問道。
“鬼知道?!碧锩Щ卮?。
活在這個世界,就要懂得,搞不明白的事情不要強求,知道怎樣順勢而為就夠了。
大白看似上的很重,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田莽嘖嘖稱奇,季末心疼不已。
唯有許朗,大致猜出了原因。
所謂太陽強烈,應該是某種輻射,直接侵入生物體內(nèi),對身體造成傷害,這種輻射,應該也與廢能有關。
這從大白傳輸給自己能量就能看出來。
數(shù)量簡直恐怖,至少是田莽被毒蛇咬產(chǎn)生廢能的百倍以上。
直接就將大白的能量印記充能了三分之一左右,就連許朗,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能量的提升,像是吃撐了一般,稍微有些難受。
看來用這種方式吸收能量,也是有限制的。
在原地修整了半個小時,等眼淚汪汪的大白完全恢復了行動力,幾人再次前行。
“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今天晚上我們就能到達神造華蓋的邊緣,然后我們在里面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外出狩獵,晚上再回來?!?p> 田莽撥開眼前的樹枝,邊走邊說。
一路上也確實沒有遇到什么意外,畢竟附近大型的野獸早就被狩獵的差不多了,而小型的捕食者,有季末這個人形雷達,在小心一點兒,基本不會造成什么困擾。
但若是要停留一晚,就可能會有危險了。
因為他們的背后,很大幾率還跟著一群人。
而這群人的目標,正是許朗他們。
天色已晚,幾人終于及時趕到田莽所知的一處藏身所。
然后,許朗將自己與季末的狩獵憑證在里面藏好,蓋上擋板,幾人又離開了。
目標是最近的另一處藏身所。
而這一次,他們并沒有進去,只是藏在了這個藏身所的一旁。
因為并不知道敵人會如何選擇。
甚至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追上來。
按照田莽所說,晚上十二點之后,氣溫會大變,哪怕是戰(zhàn)兵,都不一定扛得住。
若是有人跟蹤,發(fā)現(xiàn)自己等人進入了第一個藏身所,他們?nèi)羰窍胍苯觿邮?,那就會撲個空。
但若是他們不打算直接動手,那肯定就會選擇離目標最近的這一個藏身所。
也就是許朗他們眼前的這個藏身所。
所以,他們只要藏在外面等到十二點就行了。
十二點之前,若是有人出現(xiàn),那就確信無疑有人跟蹤了,他們只需要退回第一個藏身所,然后等第二天早上再離開。
以便給對方造成自己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假象。
大白就守在第一個藏身所的周圍,隱蔽著,許朗給它下達的命令是,一旦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蹤影,立馬逃跑,有多遠跑多遠,但千萬不要朝著他們的方向跑,將敵人吸引過來。
只是這樣一來,敵人就會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麻煩是麻煩了點兒,但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況且,許朗有一些猜想,需要試驗,那就是血紅水晶給戰(zhàn)兵吃了會怎么樣。
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去抓一個戰(zhàn)兵來實驗,但如果是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怪不得誰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離十二點近了,但周圍卻絲毫動靜都沒有。
田莽打了個哈欠,說道:“也許是我們想多了,根本就沒有什么追兵。”
“禁聲!”許朗低聲道,“有腳步聲。”
田莽趕緊屏住呼吸,仔細傾聽,腳步聲從是另一邊傳來,正在慢慢靠近。
“只有一個人?!奔灸┣穆曊f道。
但這一個人的腳步非常沉重,要么是個大胖子,要么就是帶的裝備很重。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非常怪異的人影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
借著月光,仔細觀察,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腳步沉重的原因,則是一個背著另一個。
一直等到黑影背著人走進了藏身所,田莽才開口道:“怎么辦?”
“有點兒難辦。”
他們之前猜想的各種可能里,只有自己和追兵兩方,但現(xiàn)在又多出了一方來。
剛才走進藏身所的,怎么看都不能像是追兵,追兵怎么可能會只有兩個人,而且一個還是傷者,行動不便。
那現(xiàn)在的問題就很大了。
他們?nèi)羰腔厝ィl(fā)現(xiàn)第一個藏身所原封不動還好,但若是牛海超他們已經(jīng)抵達了,許朗他們就無處可去了。
正面碰撞,他們不可能是牛海超的對手。
而一旦到了十二點,他們還沒有躲進藏身所的話,很可能會被凍死。
這一點,就連許朗也是確信。
白熊體格那么強,毛皮那么厚,都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若是自己的話,即使可以將能量轉化,估計也撐不住,畢竟凡事都有個極限。
那么,該如何選,就至關重要了。
是回去,賭沒有追兵,還是……
與陌生人同住一晚。
但對方很大可能會拒絕,不,應該是一定會拒絕。
這種地方,殺人越貨從來不少見,更何況,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許朗與季末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回去太過危險了,而眼前只有兩人,不,能戰(zhàn)斗的只有一個。
“好言相勸,他若是不同意,只能來硬的了?!痹S朗沉聲道。
田莽與季末同時點了點頭。
他們到?jīng)]想著傷害對方,最多只是將其打暈制服,然后安然度過一晚。
輕輕揮了下手,幾人同時朝著藏身洞穴走去,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腳步。
“誰!”
洞穴前面的擋板突然打開,一個健壯的人影跳了出來,手里抓著一把大刀,對著許朗等人怒目而視。
許朗擺了擺手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借用一下藏身所而已?!?p> 季末早已將獵槍裝好子彈,藏在了背后,以防不測。
“是你?!碧鰜砟菈褲h突然說道。
許朗一愣,難道對方認識自己。
藏身所里早已升起了火堆,只是壯漢背著火光,所以看不清面容,而許朗則完全暴露在了光亮之中。
“你是尚大偉的手下?”那人又說道。
這時,許朗終于聽出了他的聲音,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是陳合安?!?p> 許朗第一次出任務,要債的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