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遷徙
在青壯年們搬運石塊的同時,老人、婦女和孩子們?nèi)栽诩抑羞^著正常的生活。
似乎沒人注意到這幾名訪客,他們?nèi)栽谟懻撨@里的性質(zhì)――獵人認(rèn)定了這是類似阿米戈達(dá)拉造夢的地方,菲利普卻認(rèn)為這里是更為強大的存在直接制造的幻覺。但是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工人中,一個身著奇裝異服、頭戴羊骨面具的人突然喊了一聲“加速”。沒想到洛倫城的祭司的穿著竟會如此原始。
工人們聽見他驚慌地喊聲之后立刻加快了速度,但并沒有因為三四個人共搬一塊巨石還要如此迅速而發(fā)生什么意外。
菲利普和獵人的辯論會因為他的喊聲變成了研討會――討論這城堡究竟是用來做什么的。
因為那監(jiān)工的打扮,人們沒經(jīng)過辯論就一致肯定了這建筑的作用――顯然和那些上位者有關(guān)系。確認(rèn)這點之后,他們又研究起了這個“紅衣教會”。
“說起來,這個紅衣教會……好像和舊亞楠的教會是同一個吧?”
“沒錯。說起來,我聽烏鴉前輩講過一個關(guān)于歐頓小教堂的故事。”
“關(guān)于歐頓小教堂的故事?”
“你們應(yīng)該知道那位愛德華應(yīng)該經(jīng)常可以聽到的那位獵人曾將歐頓小教堂作為避難所吧?”
“當(dāng)然。聽說里面還出過一位神嗣?”
“沒錯。是污穢之血族雅麗安娜的子嗣。讓她懷孕的是一位老婦人,無形之歐頓的仆從。根據(jù)穿著來看,她也是紅衣教會的人?!?p> “然后呢?”
“她以前和獵人說過一些話,但已經(jīng)沒人知道其內(nèi)容了。但在她生命的最后兩年里,烏鴉來到了歐頓小教堂。她和烏鴉說了很多。比如,以前紅衣教會是亞楠最主要的宗教,但因為治愈教會的出現(xiàn),人們又重新信仰起歐頓等上位者了。因此,她作為紅衣教會的一員受盡了歧視和虐待,最后只得淪為乞丐,守在歐頓小教堂中??蓪嶋H上,她是專門在此等候可以孕育神嗣的人的?!?p> “她是偽裝成紅衣教會的人的嗎?”
“不知道。反正,她是歐頓一位虔誠的崇拜者?!?p> “如果她不是紅衣教會的人,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偽裝為教會的人呢?如果她是教會的人,又怎會信奉本應(yīng)與其是冤家的上位者歐頓呢?”
“說起來,亞楠的宗教這么多年來就沒改過?”
“沒人知道。不過我認(rèn)為可能與這件事有關(guān)?!?p> “我們之前在街上走訪時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一名隨行的戰(zhàn)士說道,“其實他們中有很多人都知道上位者的事,不愿信仰蘇美魯?shù)纳衔徽邇H僅是因為祂們詭異的形狀。他們似乎認(rèn)為那些神都是惡魔?!?p> “什么?他們知道這件事?看來古人的知識水平普遍比現(xiàn)代人高啊。雖然他們可能沒我們了解的透徹。”
人們正在研究紅衣教會那些不能寫在任何書籍中――不對,是唯一一本可能記載著些什么的書籍已經(jīng)下落不明了――的歷史。他們沒有注意到,天空似乎已經(jīng)漸漸變黃了……
沒錯,不知從何出來了一陣大風(fēng),伴隨大風(fēng)而來的是無數(shù)的沙子。
“快!快!快!”因為又聽見了那名監(jiān)工的喊聲,人們才注意到漫天風(fēng)沙的到來。
“等等,風(fēng)來了?”
“是啊,來了……等等,你是說?”
“難不成?”
就這樣,人們從辯論到研討,又從研討變成了看戲――他們想看看洛倫王國是怎么被如此厚的黃沙掩埋的。話說,如果這少說幾百年來亞楠城的位置一直沒變,那洛倫城是怎么到了如此深的地下,還被厚厚的一層沙子和高山掩埋的呢?
“你們說,這么大的一座城市真的會突然被沙子掩埋嗎?我覺得這‘沙暴’根本算不上是沙暴,甚至只含有少量的沙子?!?p> 這些沙子確實不多,比起足以摧毀文明的沙暴,更像是突然刮起了一陣風(fēng)將一堆建房用的沙子或者沙灘上的細(xì)沙卷起來了。
果不其然,很長時間過去了,除了人們的工作更賣力了之外,洛倫城沒有任何變化。
“呃……或許是學(xué)者們錯了?”弗朗西科斯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你看看那個祭司的反應(yīng)就知道了。”菲利普指了指那名十分慌張的監(jiān)工。這祭司顯然知道什么。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沒錯。在我看來,這可能與上位者關(guān)系不大,只是毀于普通的天災(zāi)。”
“可……這沙子是從哪來的呢?”
“是啊……看風(fēng)向是從西方吹過來的,可那邊……是海洋啊?!?p> “我看啊,這大陸的每一片土地都離不開上位者?!?p> “要不,我們回去沙利那里吧?!?p> “好啊。我們再觀察三天,如果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生,就試試能不能想辦法回去??傊?,我的獵人標(biāo)記不能用了。”
“那么,我估計其他道具也不能用了。”
“那就慢慢等吧。我就不信把我們帶來的存在還不打算把我們送回去了。”
“萬一那位把我們忘了呢?”
“不會吧。難不成還有比西蒙更不靠譜的上位者?”
“西蒙?”
“沒錯,就是維羅妮卡……呃,算了,我還是不說了?!边~爾斯知道,他和維羅妮卡……以前有些機會,甚至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火花??涩F(xiàn)在,維羅妮卡已經(jīng)是一名為無形之歐頓產(chǎn)下過子嗣的神槍手了。
成為污穢之血族的新女王后,她洗去了臉上的一層胭脂,讓她的膚色再次變得如白雪一樣蒼白。不得不說,她偽裝得很好。
“以后少說話?!鲍C人的臉有些紅了。
“哈哈,好吧好吧,我不說了……”他們就這樣說說笑笑著回到了亞楠城。竟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們,或者只是并沒有理他們。
“加油!加油!小心沙子!”祭司大喊著,“國王已經(jīng)病了,我們必須平息神的怒火!”
這沙暴沒有停止,但既沒有加重,也沒有減輕。
人們似乎都很害怕碰到這些沙子,但他們?nèi)圆豢杀苊獾亟佑|到了很多沙粒。
這建造倉促的城堡也快要完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