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箐冷然道“那在好不過!小辰,我們走!”言罷,命令眾弟子帶著玉瑾杰,江辰與余靜、玉雪箐則在后面跟隨。
見三人朝山頂走去,瘦弱男子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啪’的一聲響,瘦弱男子臉上一陣熱辣辣的疼痛,晉清一記耳括子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他的臉上,瘦弱男子手捂著臉,顫巍巍的看著他。
“廢物!也不看忍得誰?是閑活的長嗎?”晉清怒罵道,
瘦弱男子一面臉頰疼得說不出話來,只含糊的連聲求饒。
晉清呼了口氣,看著地上鄭昌雄的尸體,連道“這事就此作罷!”頓了頓,又道“人家劍宮不來找咋們的麻煩,已經(jīng)很給赤龍教面子了。呵!若是單單一個黑白圣樓或是炎光派恐怕這事就沒那么輕易了結(jié)了。”
瘦弱男子連連稱是。
晉清派人將鄭昌雄的尸體帶了下去,環(huán)顧四周,見周圍還圍著一眾其他門派的長老弟子等,他大喝一聲“全都散開!”
周圍人眾,便乖乖的一呼四散而去。
江辰等人繼續(xù)往山上走,行到山腰,遠(yuǎn)處圍攏了黑壓壓的一片人,江辰放目遠(yuǎn)望,只見人群熙熙攘攘,聚散在一起,似乎被什么東西阻住道路,竟不能繼續(xù)前進(jìn)了。
玉雪箐心念一動,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一粒丹藥,塞在了玉瑾杰的口中,玉瑾杰含著唾液吃下,不一會精神大振。
蕓景帶著眾弟子朝前繼續(xù)走,他們路過圍堵的人群時,周圍人眾便讓開一條路,剛才劍宮弟子一劍斬殺赤龍教蛟龍使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此刻其他各門派長老弟子一見到兩姐妹這隊人馬,一看到江辰身后背負(fù)的長劍,便知道了他們的開頭,當(dāng)即不敢招惹,都紛紛退到兩邊。
江辰定睛看時,只見前面道路上正躺著一黑袍中年人,那人睡在路的中央,身上衣服臟兮兮,手中拿了個酒葫蘆,臉上灰頭土臉,雙眼微閉,似乎以在夢中。
藏古山自山腳到山頂只有這么一條唯一的通道,這人擋住了上山的路,若想繼續(xù)往前走,就必須跨過此人身體,可諸人都是修行者,此次來藏古山也都因四圣論道所聚,其他門派恩怨仇恨暫且不談,各人中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怨,甚至很多人還互不相識,在不知對手身份來歷的情況下,自然不愿多惹是非。
江辰踏步上前,來到黑袍老者身旁,附身朝這人瞧去,只見他臉上胡子拉碴,頭發(fā)凌亂,輕輕打著呼嚕,江辰伸手推了推,這人也全然不覺,還輕輕打脫江辰的手,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繼續(xù)呼呼大睡。
江辰心中暗笑,這人在大路上如似在家中般睡覺,還攔住了眾人的去路,這是何道理?
正在想著,又要去推那人。
“師尊――”自林中傳來一聲呼嘯,江辰聽聲辯位,可以猜出說話之人距離很遠(yuǎn),聲音能夠傳的這么快也全憑那人的腳力了得,這道聲音剛一出口,幽幽飄出,闖蕩在圍觀眾人的耳中,與此同時,一道人影跟了上來,躍過眾人,直接來到了那黑袍老者的身旁。
江辰正在暗嘆此人身法詭異靈動,似乎不屬于修仙中騰挪術(shù)一道門類,但期間卻多有借鑒的地方。
這似乎更像是在輕功的基礎(chǔ)上加入了騰挪術(shù)。
江辰只這一個念頭閃過,這時見那人抬頭,二人相視一眼,這一看當(dāng)真大驚失色。
江辰驚奇的“啊”了一聲,身體都不自覺的退后一步。
那人也驚訝的站了起來,指著江辰“你……你……”半天說不出話來。
“可……可是丐幫的龐石戚,龐兄弟嗎?”江辰首先道。
那人搖了搖頭“丐幫?”疑惑道“我是叫龐石戚,但丐幫是什么?”
聽他言語有異,似乎對丐幫等事全然不知,江辰心中疑惑更甚。
丐幫……
江辰看著龐石戚,他忘記了嗎……
當(dāng)初武林盛會期間,江辰結(jié)交幽王洪并,為鐘兮若治病時,不請自來幫助洪并,二人后來結(jié)為兄弟,這期間,江辰見過丐幫香主龐石戚。
龐石戚遭人暗算受傷,對于武林中發(fā)生的事,江辰是不清楚的,龐石戚因何受傷,為何受傷,他都沒有多問,只在洪并的只言片語中明白了大概,剛開始似乎是峨嵋派所為,之后被證實(shí)是一位擅長‘乾移斗轉(zhuǎn)功’的高手所為,龐石戚受了傷,不能參與武林盛會,因此那次武林盛會,丐幫中只洪并、醉丐蘇三、啞丐龔麻子等人參加了。
武林盛會結(jié)束后,江辰都沒來得及與洪并等人告別,便繼續(xù)上路。
在之后武林中發(fā)生的事他便不知道了。
可如今……
來到藏古山后,便遇到了一個與龐石戚樣貌極像的人。這人自稱是龐石戚,可是卻不知道自己在丐幫中所發(fā)生的事。
怎么回事……
江辰百思不得解。
龐石戚指著江辰,似乎在想些什么“你……你……”
他忽然頭痛異常,抱頭蹲下,整個人都很痛苦。
“啊——”龐石戚怒吼一聲,聲音都在顫抖,趴在地上不住的打顫,就像是受了很深的傷凍一般,龐石戚加入丐幫已有幾十年,對丐幫的情感,他這個外人又怎會明白?
而此刻,眼見龐石戚神色,他似乎對這個呆了幾十年的幫派已經(jīng)全然忘卻了,一個人怎么可能忘掉一個影響自己一生的地方?
這期間一定有什么隱秘。
江辰暗忖,自他離開玉陽城后,丐幫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如果說,龐石戚真的對丐幫毫無印象,他到此處又是為何?
“不知龐兄來藏古山有何貴干?”江辰笑問道。
龐石戚道“我是同師尊來的?!闭f著,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老者。
果然!
江辰暗道,一切還得從這老者入手!這是一個怪人……
他的到來似乎是為了等一個人。
在藏古山山腰,攔路躺在地上,擋住了眾人的去路,這樣的一個人若不是尋仇,便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人?
尋仇?尋什么仇?
這是現(xiàn)下龐石戚最想知道的兩件事,因為這兩件事的結(jié)果,或許就能讓他明白龐石戚經(jīng)歷了什么。
“啊――”那黑袍老者忽然轉(zhuǎn)過身來,四肢張開,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忽的直接做起,看向四周。
他一坐起來,道路便通了,有好些門派為了能夠盡快趕到山頂,進(jìn)入論道之地,都不愿再次過多停留,只丟下一句怒罵便匆匆?guī)ш犽x開。
不一會,圍著黑壓壓的一片人群都瞬間少了大半。
黑袍老者緩緩睜開眼,看著四周,眼神定格在江辰的身上,他轉(zhuǎn)動著眼珠子,神色怪異“嘿,你小子!”
江辰一愣“恩?”
那黑袍老者道“嘿!你小子!”
江辰自知這老者有古怪,也不敢絲毫怠慢,連恭敬道“前輩有何指教?!?p> 黑袍老者看著他,笑嘻嘻的臉上忽然嚴(yán)肅起來,鄭重道“沒指教,有什么指教?嘿!你小子,難道你想給我指教指教?”
江辰摸了摸頭,連道“晚輩不敢?!?p> 蕓景見這老者言語含糊不清,便不想在此多耽擱,連下令道“我們走。”
正要提步而行,那黑袍老者卻又仰天躺在地下,將路在此攔住了。
蕓景心頭火氣,怒道“你干什么!”
黑袍老者指了指江辰道“你們走,他留下?!?p> 江辰奇道“我留下?”
黑袍老者瞇著眼道“對,你留下?!?p> 玉雪箐道“不知道友是何門派,我乃劍宮長老,雪怡子?!敝噶酥甘|景“這位是劍宮長老,云姬仙子。”
黑袍老者瞥眼看著二人,搖了搖頭“我管你是哪的長老弟子,我又沒問你?!彼鹕?,給眾人讓開一條路,連道“你們快走,只將這小子留下就行?!?p> “大膽!”黃頡怒罵道,適才他見江辰竟可一劍斬殺同級高手,心中以自不悅,他自小看不慣江辰,如今江辰劍術(shù)越來越高超莫測,即便是大師兄玉瑾杰在劍術(shù)方面,此刻都或許不是江辰的對手,剛才那‘狂刀’鄭昌雄的實(shí)力他也是見識過的,暗道若自己與其對上手,恐怕也會被鄭昌雄一刀劈死,但江辰卻僅僅一劍就結(jié)束戰(zhàn)斗。他現(xiàn)在的劍術(shù)強(qiáng)到了何等境界?
黃頡暗道“殺伐念?還是劍心通……”
三年前,江辰劍術(shù)以到殺伐念,且這還是外界傳言,真正實(shí)力如何,并無人盡知。
或許……
黃頡不敢在想下去,他實(shí)在承受不住一個人自高高在上又跌入谷底的痛苦,他的心承受不了,人更加的承受不了。
試想,玉瑾杰都能很自然的使出平步山劍招了,那可是劍宮現(xiàn)在所知,劍心通境界下最強(qiáng)的劍招,而江辰呢?
只一劍,便超越了這一層次。
而且他使得劍術(shù)還不是無心劍。
自從黃頡劍術(shù)到達(dá)人劍合后便也可以正常修煉無心劍術(shù),他自然知道無心劍的諸多隱秘。
不是劍宮第一劍術(shù),無心劍。那是什么……
黃頡暗忖,忽然,他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也只有那一可能,才真正能夠說的通如今的情勢。
劍意!是劍意!
黃頡心中暗驚,同時惱羞成怒,為什么!為什么!
他心中憎恨,雙唇緊閉,雙眼憋的都血紅,他幾乎不敢相信,江辰領(lǐng)悟了劍意。
他才多大?曾經(jīng)的那個修道廢物?怎么可能!
但他也不得不相信,因為現(xiàn)在只有那一種可能能夠說的通這件事。
江辰領(lǐng)悟了劍意,對黃頡來說,莫過于晴天霹靂,自此黃頡道心受挫,逐漸凝煉出心魔。
此刻,黃頡見這黑袍看著糾纏不清,心中憋著一團(tuán)無名怒火登時爆發(fā)出來,上前一步,抬腿一腳踢出。
龐石戚朝旁跨出兩步,擋在老者身前,怒道“干什么?”玉雪箐道“黃頡,助手!”
黑袍老者卻神態(tài)自若,冷笑搖頭“小兒,小兒?!?p> 黃頡以憤怒填胸,如何還能聽到眾人勸解?見龐石戚上前,正是合了他的心意“好哇!好小子!”言罷,收住腳力,大手朝前一揮,要重重打龐石戚一個耳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