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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劍仙是女兒身

第六章 南國有帝李未央

有個劍仙是女兒身 長安百曉生 3065 2019-07-14 11:48:45

  詹青墨的眼睛中,似乎有了答案,有了追求,衛(wèi)右的話,如同那隨風(fēng)飄來的蒲公英,落在心間,緩慢扎根,汲取著養(yǎng)分,不知何時才能破土而出。

  整日被青旋喊作木頭人的柳丁,真是人如其名,冷不丁的一句話讓眾人摸不著頭腦“那我,可能就是還丹境?!?p>  青旋本來也早早起身,可扒著門縫看見三人席地而坐,談?wù)撝约郝牪欢臇|西,也不愿意打擾,柳丁的這一句話,青旋忍不住從門后蹦跳而出:“喔噻!木頭人這么厲害?”一雙小手拍在柳丁的肩膀上,嘻嘻哈哈,像極了冬日雪中蹦跳的小白兔。

  詹青墨也忍不住贊賞之意,柳丁練劍很癡,可癡也有癡的好處,天下人,人人都有自身好處,不過用的地方不一樣。

  衛(wèi)右不屑的取下嘴邊的酒葫蘆,沒好氣的說道:“那蜀中像她這么大年紀(jì)的都有四境。”手指青旋,“學(xué)宮沒有么?洛陽呢?大丘呢?湘州?……天下多大你們知道?”

  被指的青旋,聽著衛(wèi)右說,蜀中自己這般大的,都有比柳丁厲害的,簡直不可思議,長大了嘴巴,驚呼道:“那是人么?怪物吧?”

  衛(wèi)右擺過頭,隨手憑空一捏,那遠(yuǎn)處山巔雜石縫隙中,有顆憑借頑強(qiáng)生長的手臂粗的竹子上少了一片最為翠綠的葉子,被他放于嘴邊,吹著不甚好聽像是口哨的聲音?!跋南s不可語冰。天才真的很多很多?!狈畔伦爝叺娜~子,有點(diǎn)流里流氣的樣子。

  再抬頭,看著詹青墨,衛(wèi)右起身,解下背后的劍,面對說道:“你陰差陽錯間,學(xué)文人禮,習(xí)了青竹劍,文道雙修的路更難走,最適合你的是君子劍,估計(jì)你這輩子是見不到?!毙l(wèi)右不知怎么的,好似迷上這片葉子,知道吹得就不好聽,索性就叼在嘴邊,完全和雨夜殺人兩個樣子。

  詹青墨也起身,像是想說什么,不過話到嘴邊欲言欲止,畢竟人家平白無故救自己一命,又說了這么多道理,雖然他人說過教導(dǎo)與自己,可又怎么能夠過分奢求,這也是禮。

  晨光短暫,柳丁攜帶著那圓柄青竹劍回到劍樓二層,繼續(xù)翻閱著劍譜,兩耳不聞窗外事,心中唯有一劍。

  衛(wèi)右沒有阻攔,也沒有多說話,不過在他心里,這等劍癡很少,資質(zhì)不夠勤來補(bǔ)茁,說的很像柳丁,話少,劍多,有點(diǎn)那個人的風(fēng)范,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卻很得意的人,而且還打不過,這就很氣。

  “想那多干啥,我又蠢了?!毙l(wèi)右叼著竹葉的嘴唇忍不住動動,自諷一句。

  詹青墨對柳丁已經(jīng)很習(xí)慣,不過青旋的肚子咕嚕嚕的,發(fā)表著自己的不滿,小孩子受委屈,摸著自己的肚子,自顧的說著:“肚子呀肚子,師姐聽到了,你放心肯定會有好吃的。”說完滿心歡喜的看著詹青墨。

  詹青墨寵愛的摸摸青旋的后腦,她經(jīng)常摸,也很喜歡,在她眼里青旋幾乎永遠(yuǎn)長不大,一直很討喜。不過今天多了個人,禮得有,不論人家如何。

  “那衛(wèi)右你吃東西么?”詹青墨這次少了些繁文縟節(jié),自己說出口總感覺很別扭。

  “吃呀,為啥不吃?免費(fèi)的飯不吃,我傻?”衛(wèi)右這語氣和話,和自己的修為很不沾邊??粗睬嗄氐角嘀颀S后院,空氣中那青筍的味道蔓延出來。衛(wèi)右忍不住又嘟囔一句:“我以為這姑娘,是真傻,會做飯說明還是個正常人,不吃飯總會餓死的,呵呵……”

  不過衛(wèi)右來到這里,總會胡思亂想,思緒總是不在這,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消耗殆盡,剩下的,竟然有些許悲傷,酒還在喝,日子還在過,天下還是這個天下,衛(wèi)右還是衛(wèi)右,尋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不過他怎么會死?這是衛(wèi)右一直想不通的,憑借他的修為只要想活,別說長安,就是去那山澤水畔走一遭,估計(jì)也掛不了,思來想去,一時間沒有個答案,只能再看眼青竹齋,那個講究人,講究人做事總會超乎意料,既然自己不想活,再思量無疑。把疑惑拋之腦后,躺椅,酒葫蘆,和煦的陽光,暖洋洋的睡眼迷離,猛地下睜開,老伙計(jì)也飛到自己手中。

  “呸,陳老政的卦還真特娘的準(zhǔn)。”衛(wèi)右一改當(dāng)時恭敬之色,忍不住謾罵幾句,當(dāng)時畢竟有求于人,特別陳老政這老不死,差點(diǎn)禮數(shù)都不行,不然當(dāng)時至于那樣子。從他嘴里出來的臟話,如果不是真的聽到,也沒人信,長的像個水汪汪的,活生生是個女子模樣。

  “真狠呀,三個偽圣加個書圣,這么早就封山,余坪什么時候還有這般能耐?!毙l(wèi)右冷不丁的看過四處,繼續(xù)喝酒,不再有任何動作。

  長安學(xué)宮內(nèi),那供奉老夫子的廟堂里,那身披龍袍的人,諾大的神像看的出神,另外有的,黑白相間的衣物寬松,說他穿的是衣服還不如說他著可一件縱橫十九道棋盤。立于身側(cè),沒有卑躬屈膝,反而像是師生關(guān)系。

  這長安城之主,統(tǒng)徹秦川中原二地,卻向著那人,缺乏中氣有些不自信的詢問起來:“太師,你說長安真能定出自己的規(guī)矩?”

  鶴發(fā)童顏被稱為太師。胸有成竹,即便還是有著些自信,可心里的盤算一直沒停,最壞的事情,就是那人是飛升境的的劍仙。“陛下也不必多慮,學(xué)宮四位高手盡數(shù)出手,若非仙人境,指定留下,即使發(fā)生什么意外,只要陳老政不出手,還有在下這把老骨頭。”

  聽到這里,那掌握兩地大權(quán),皇家之主李未央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余太師這句話,朕心總能安些?!?p>  走出老夫子廟,李未央和余坪而人順著紅木長亭而行,至樓閣處歇息,兩邊的侍女奉茶熱水。

  “余太師,嘗嘗這嶺南仙霧山的紅茶?!崩钗囱牒芸蜌?,自己作為一國之君,對于眼前這個人也能夠如此尊敬,而且是打心里尊敬,不是屈于那能打破規(guī)則的武力,更多的是感謝。南國本貧弱,也正是眼前之人,這余太師一手創(chuàng)立學(xué)宮,才讓長安城能夠安穩(wěn)一些,和那些山澤江湖處能夠平起平坐。這人間俗世才能更人間俗世。

  余坪絲毫也不客氣,小口泯過一口,方才又放下茶杯,大袖一揮漢白玉桌上的茶具盡數(sh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如同衣服般,縱橫十九道的棋盤與黑白棋籠。

  侍女們也沒有閑著,旁側(cè)精桐香爐里,點(diǎn)燃起上等沉香,清香繚繞沁人心脾。

  李未央捏起一枚如墨的黑子,對準(zhǔn)著太陽,此刻那漆黑如墨換了顏色,成晶瑩剔透翠綠模樣?!疤珟?,相比較下棋,朕不同于先皇沉迷其中,更喜歡這云子。取只頑石,千錘百煉,尋常而又不尋常的材質(zhì)經(jīng)過繁雜工序就能有如此變化,這國家也是如此,大城小城,山河表里,凡人修士,就好比這云子,凡人頑石,修士云子,可世上太多云子卻忘記了一件事,沒有頑石,何來云子?”

  余坪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帝王,明白他心中所想,自古帝王不修士,享盡人家權(quán)勢,可看到那山巔高處,長生的景色。這一番話看似說的是凡人與修士,何嘗說的不是自己呢?意欲何為,恐怕這余坪再清楚不過。

  余坪沒有正面,反而示意李未央落子。風(fēng)輕云淡的作答著另外一件事:“人間規(guī)矩法度陛下說了算,至少這南國內(nèi)陛下說了算,可山澤湖海的規(guī)矩誰說了可算?筆墨登場,攜天地大運(yùn),就是那上古神靈,如今仙人,又能何為?說遠(yuǎn)了,近些,那瑟瑟重明的規(guī)矩,和如今這天下的規(guī)矩,有何差別呢?”

  李未央聽罷,苦笑道:“太師行的遠(yuǎn),看的深,是朕唐突?!甭湎麻e子隨口又說道:“朕素聞蜀中之地,妖邪多,劍仙更多,那些膾炙人口,惹人向往愛恨情仇的故事更多?!?p>  余坪的棋力自然很高,一落星位,從金角銀邊處開始布局?!皞餮宰匀挥姓嬗屑伲裰腥裟転槲宜?,江湖就更有意思?!闭f是如此說,可余坪自己心里清楚憑借現(xiàn)在的南國,和蜀地對上,會死的很難看,旁人不知,他這個走遍山河觀盡人世的南國太師能不知?

  棋局的結(jié)果是注定的,不過余坪每每樂于其中,那怕甚至對方的棋藝不精,也絲毫不會影響自己謹(jǐn)慎求勝的布局。行至中盤,李未央所持的黑子已經(jīng)是敗局已定,重拾再來,余坪還是余坪,還是那背著行囊,走過無數(shù)地方,見過人間的余坪,是文脈嬌子,也是文脈最失意的人。

  李未央苦笑兩聲,竟然咳嗽起來,旁邊的侍女急忙遞上金線絲綢放與長安九五嘴邊。“下去吧,朕和太師說說話?”看著那錦繡絲綢上點(diǎn)點(diǎn)血珠,面色更有蒼白。

  余坪收拾著棋盤,看著李未央的身體狀況,沒有安慰,也沒有出擊化解,反而看著天邊云彩。“這人世生靈,踏不出那一步,終歸還是受之?dāng)[布?!蹦抗庠俜拍仙教帯爸孛饕苍撘扉L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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