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青墨,青旋,同這五人相處的也是比較愉快。
姚進給二人收拾好了房間住處,也和靈寂山那邊確定了行程,第二天中午巳時在安村學(xué)堂見面,商討主次課問題,以及符箓課該如何設(shè)定等。
屆時周圍村子的人家,也都會帶著自家的子女入學(xué)。詹青墨的那份回答自然不會在這里保留,先是送到寒蟬桌面,最后也會落到余坪手里。
初冬的夜,已經(jīng)開始發(fā)涼,流月飛霜,那些點點的白露已經(jīng)開始朝著霜霧凝結(jié),殘月如勾,星稀,明天或許也不是個好天氣。整個村子很是安靜。
詹青墨盤腿于房內(nèi),繼續(xù)著修行化氣,飄渺的一縷縷氣流起自丹田,行周身,沖向泥丸宮,也就是頭腦處。
緩緩入天心,滋養(yǎng)著腦海處的靈識。五官青聰,夜視如炬,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原本隱約于黑暗中的物件已經(jīng)逐漸清晰起來。
得意劍,破字決,挑字決,心中出現(xiàn)個小人兒不斷的使著,破無敵,挑八方。沉浸其中數(shù)個時辰,不知覺間,口舌若蕙蘭,香溢彌漫,身體中的某些雜質(zhì)也開始凝結(jié)于身體四周。
原先時候,舊廟之中,本身殺伐果斷,已經(jīng)是達到了二境巔峰時候,今日里,那篇主次課,不知不覺,若不是內(nèi)視體內(nèi),也不知已經(jīng)躋身于三境治國境。在天心識海中,竟然出現(xiàn)點點金光。
這是文脈修行三境的標志,也為書中黃金屋,而現(xiàn)在的點點金光,就是是那地基,逐漸的增加著。
夜空之中,竟然憑空出現(xiàn)道金色長虹,由天際星河而來,直沖著詹青墨天心識海。
大量虹光的進入,那原本只有一兩個黃金光點,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如同那夏夜之中的螢火蟲,四散而飛,密密麻麻,最終于意識牽引處,落于地步,形成快金光閃爍的一片幾乎如同江海湖泊的文脈基礎(chǔ)。
姚進推開窗,看著這道長虹,忍不住驚嘆道:“文脈錦繡,天地饋贈,怎么可能?她的對于文脈怎么會有如此深厚的認知?”
那其他人兒,破三境的最多的就是星光閃爍,再優(yōu)秀些的,就是圣人饋贈,或者文廟饋贈,都是先賢給予,而能獲得天地饋贈的,這幾乎完全不可能。
整個天下得過錦繡文虹的都是名留史冊或者是破碎人間,踏上那天外天的,可這個女子,僅僅是個詩文,筆墨,文脈不算太差的女兒身,竟然,竟然也得如此?
難道說,這是蒼天也要再出個女老夫子?回頭再想起那余坪的注重觀測二字,心里似乎明白些意思,這其中肯定有問題。甚至是大問題,
急忙寫下如此狀況,躡手躡腳的敲開寅子的門,在屋門口,學(xué)著那信隼的聲音,“咕咕哦~”最后個哦字,被拉的很長,也就意思著,信箋緊急,必須快速送達。
寅子常年作著這些差事,自然明白。連夜起身,從那隱蔽處,打開三道金鎖,取出那只信隼,熟練的火漆漆好,蓋上封印。消失在深夜之中。
這道異象不為他人知,就連詹青墨都顯得手足無措,面對這么多的金光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可天空之上,星辰樓閣之間,那人側(cè)臥于云朵之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端著葫蘆不斷的往嘴里送著,時不時對著旁邊正在練劍的青年大罵一句“這練的什么劍?軟綿綿的,比女人都不如,沒吃飯?沒吃飯以后就不給吃飯,劍練不好就……”
還沒罵完,手里的葫蘆放在嘴邊停滯下來,從嘴里吐出兩個和男生女相不對稱的兩個字“我曰。這南山禮是有多二的,特么的,這都行?真不怕舉世為敵?那詹青墨也是傻么?我的給他的斗笠,是干啥的,會用不,臥槽!”
說話的人兒正是那衛(wèi)右,急忙出劍,一劍而下,天地變色,長虹消失。大口一吸,那沖入詹青墨識海的所有金光盡數(shù)的被吸走,盡數(shù)咽下。大手一抓,伸出千里有余,準確無誤的,抓住那只正在傳信的信隼。
看著這神乎其技的招式,柳丁作為個劍癡,看的更是仔細!
姚進同寅子的房間中,莫名出現(xiàn)個背著劍的人兒。
渾身冷峻不近人情,相貌俊秀同女子般的黑衣人兒。自然知曉來者不善,一躍而起手抓直刀。
不過在他跟前,一切都是多余的,眼觀處,四肢協(xié)調(diào)間,完全被一種莫名的勢給壓住,如同鬼壓床般,動彈不得。
只見劍指揮過自己便什么都不知道的墜入夢鄉(xiāng)。醒來之時那段記憶永遠不會存留。
悄無聲息的做完這一切,面對著不遠處的房間,那里就是詹青墨,正好奇的詹青墨。原本的金虹消失,識海處依舊是那自身修成的點點金光,不明所以,不過既然發(fā)生肯定是有道理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強求,不貪戀,失去便失去了。
衛(wèi)右思索再三,終歸還是動了。
詹青墨睜開眼睛,見衛(wèi)右出現(xiàn)于屋內(nèi),自然驚喜交加,眼神中的那股敬佩之色緩緩流淌而出。
衛(wèi)右很直接,沒有多余的話,那道金光長虹像是個乖巧的寵物,在衛(wèi)右的手里化作一團,金光四射,惹得人完全不敢直視。問道:“這蒼天饋贈,你是收還是不收?”
詹青墨多問了句:“這收有什么不收又有什么?”
衛(wèi)右翻了個白眼,顯得很不耐煩,內(nèi)心是抓狂的,忍不住連自己也罵著:“我也是個二,是個傻。這天地饋贈,就是為你的文脈筑基,鑄就你的文脈大殿的根基,這可是好東西,凡是得到的。最差的就是那個早死的南山禮,奧,也對,這肯定是那個早死的南山禮留給你的!不然憑借你,根本不可能!”
“不收的話又有什么后果?”詹青墨突兀的問了句。
這個結(jié)果讓衛(wèi)右很驚訝,不收?面對如此大誘惑竟然還能忍住拒絕?“不收的話,很簡單,打散留給這時候破鏡的天下文人?!毙l(wèi)右還是不想放棄的誘惑道:“你可想好,你要是收了,這可就是天地寵兒,南山禮留給你的,其實也該收!”衛(wèi)右還是有些不愿意讓她放棄。
詹青墨表現(xiàn)的不像是開玩笑,依舊一字一句的說道:“師父在時說過,禮行天下,最大的希冀就是天下文人遵守那禮樂規(guī)矩。我作為他的弟子,自然不能放下師父的愿景。饋贈,我不需要,我自己會修行!”
最后又補充道:“終歸有一天,我會打敗你衛(wèi)右,用文脈的功夫打敗你,也讓天下都知道禮樂,都明白倫常規(guī)矩,讓你,讓天下都知道南山禮這個名字的沉重!”
“噗嗤,三境?說打敗我?雖然我很喜歡你的選擇。換作我、我也會和你同樣做法、不過我等你!”衛(wèi)右有些諷刺的說完,還是給了詹青墨希望?!拔蚁M磥?,和你在天上天大戰(zhàn)一場!”
握著那天地饋贈的手握成拳狀,那團金光,天下人兒都奢想的天地饋贈化作點點金光,四散而去,落入那這夜里,所有破開三境門檻的文人都受了些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