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如其來的直接發(fā)問,詹青墨也是直接回答,畢竟能看出來的,也是熟悉人物,沒必要隱瞞什么。
“沒什么太大關(guān)系,就是他瞧著我不順眼,教了教劍法,送了定斗笠!”詹青墨笑道。
“那家伙有這么好心?”阿柴姑娘很明顯不太相信,畢竟曾經(jīng)的一些事可是知曉的。
阿柴站起身子。朝著詹青墨肩膀拍了拍,接著又說道:“文道雙修很難,很容易出劍不夠快,不夠狠,不夠準(zhǔn),心境容易有羈絆??蓜筒煌?,追求的,就是快意恩仇,三尺青鋒在手,敢斬盡天下妖物。我是阿柴!走了!”
留下這一番不知名的話,接著離開。
詹青墨摸著桌面上的這把坎坷劍,回想起剛剛同流黎的比拼,敗了,確實敗了,很徹底,自己底牌幾乎全出,可依舊傷不了流黎絲毫。
看著自己關(guān)上的窗戶,消失的阿柴的背影,不禁心中明白,也心中更有斗志,她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有一天會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兒。
也相信終歸有一天,斬盡淫祀,妖物,不平事。這一夜,詹青墨睡了,很舒服,她也是頭一次覺得很有意思。
第二日清晨,推開門,雪終歸還是停了,不過地上已經(jīng)是積的厚厚一層,那些小孩子,已經(jīng)顧不上天寒地凍。
各個穿的像個小熊一樣,里三層外三層的,跌倒在雪窩里面,要是沒同伴拉著,不一定能夠起得來。
詹青墨,還是戴著斗笠,拿著劍,尹三郎跟隨著,看著這些孩子。
一邊堆著雪人,一邊有的不顧嚴(yán)寒,小手凍的都已經(jīng)紫青紫青的。
可還是在地上撈起一大堆雪花,在手里似是揉著面團(tuán)一樣,變成個小球,然后用力的朝著對面的伙伴擲出。
請他吃了個大大的雪糕,嘴邊上,小臉上,急忙開始拿起手中的反擊。
條條街巷,基本上都是這個場景,白了整個河西關(guān),也白了大地。
尹三郎陪同著,在這里面走著,河西關(guān)的角落處,有個小小的鋪子。一般很少有人會去那里。
不過去了那里的人可都是帶著哀傷,心痛,只希望給自己逝世的親人,好好的打一副安樂之所。(guan材,這兩個敏感詞,考慮到某些讀者,在這里代替,解釋。)
這將近臘月的天氣,也是戰(zhàn)爭毗鄰的日子,這里的生意已經(jīng)淡了許多,基本上沒個人。畢竟戰(zhàn)爭一起,多少家這種鋪子都不帶夠用的。
掌柜的是個老漢,黑色的棉襖,袖口處都已經(jīng)磨爛許多。嘴里叼著一根煙桿,干涸的嘴唇上不住的吐出藍(lán)色的煙霧。
斜著腦袋,仔細(xì)的盯著手里的小物件,右手的刻刀時不時的在添加幾分,定睛一看,刻的是個人兒。
沒有上漆,沒有彩繪,可就是這普普通通的原木色物件,就已經(jīng)是栩栩如生,那人物的表情,五官,簡直和真的沒什么區(qū)別。
詹青墨駐足于此,就這么看著這老漢。認(rèn)真雕刻的老漢,似乎還沉浸于自己的作品之中,除了冒出圈圈藍(lán)色的煙霧,再也就沒什么動靜。
許久,許久,那鍋旱煙差不多也快抽完了,這作品似乎也合適了。然后放進(jìn)自己上衣的兜里。
這才起了身子,見著有人立于此處,充滿笑意,還以為是生意上門,不過看著二位的表情,也不像是生意。
不由得張開口,露出常年被煙霧熏的黃牙,沙啞地問了句:“兩位,是?”
“路過?!?p> “買東西。”
尹三郎和詹青墨互相對視一下,這才改了口:“買東西?!笨墒切睦锸冀K不明白,這詹青墨想買什么物件,或者說這店鋪,很明顯就沒有讓人想買的東西。
這老漢,朝著石板臺階上,磕可磕這鍋煙灰,又重新裝上一袋。取出火折子,點燃。
一手大拇指似乎并不覺得燙手,捏著煙鍋頭,猛吸一口。吐出煙霧這才繼續(xù)問道:“姑娘,里面看看,有需要的么?”
自顧的推開門,里面整齊的放著四五口,做工精良,頭部尾部都有著美麗的雕刻物件的安樂宮。
“不,我想讓老掌柜的幫我雕刻個人物?!闭睬嗄f道。
尹三郎似乎明白,覺得也是,這過段時間要是詹青墨離開,自然也失去了念想,雕刻幾個這種小人放在身邊,甚好!
“你是說這個?”這掌柜的從自己口袋里面掏出剛剛雕刻好的那個小人,放在手心道。
詹青墨點點頭“嗯?!?p> 尹三郎也著手準(zhǔn)備著掏出金錢,等待開價。
可沒想到的是,那老漢,徑直擺擺手,拒絕了。
“不,不雕。你們走吧?!?p> 尹三郎也比較好奇,難道還有這種送上門的生意不要的么?追問道:“老掌柜的,您為什么不雕?這可是生意送上門來了?!?p> 那老漢,繼續(xù)抽著煙,也不管不顧其他,就只是再擺擺手拒絕道:“不給雕,不給。你們走吧!”
接著就轉(zhuǎn)過身子準(zhǔn)備回去。
尹三郎還想多言,不過還是被詹青墨打斷了。
“走吧,我們再去別處看看?!?p> 河西關(guān)的熱鬧的巷子也不是特別多,最熱鬧的地方,也只有那文匯書局,接下來的,更多的都是些布匹店面,酒樓等,
其余的布匹店面,還有女子用的胭脂店面,人確實不多,女子愛美,這河西關(guān)重兵之處,也只有那群芳樓的女子最多,自然也是開在那頭。
一些角落里的,只有著幾個賭坊時不時的傳出聲響。
咯吱,咯吱,腳下的積雪被踩的聲音此起彼伏,再往東走,也就出了這河西關(guān),來來往往的更多的都是些菜販子,還有的就是些許藥材販子。
尹三郎看著城外擺著地攤的小販倒是來了興致道:“這小攤販,說不準(zhǔn)還有著好東西,特別是那藥材販子,你是不知道,那些好的酒樓,做的那些上等菜品,可否少不了幾位藥材作為輔料的。其實,有些香料也是藥材的呢?!?p> 這似乎忘記了昨夜里給他帶來的沖擊,又抓起詹青墨的胳膊,開心的如同個孩子,朝著外面的藥材販子就去了。
詹青墨其實心里還是惦記那個木雕,心里也早早有了兩個人選,一個是青旋,另外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尹三郎看著這些,如數(shù)家珍的說道:“看,桂皮,茴香,小香葉,八角,等等,這些可都是香料,也是藥品呢?!?p> 不過最邊角處的幾顆翠綠,像是盛夏季節(jié),長的最為旺盛的小草上,還開著大拇指蓋大小的紫色花朵。
“店家?!币啥自谘┑乩铮郎?zhǔn)備問著這東西是從哪里來的時候。
這才發(fā)現(xiàn),所有人竟然都站立起來,目光朝著不遠(yuǎn)處的一行人望去。
冬日,這群人,皆披繡花披風(fēng),胸前處,三個金燦燦的字眼彰顯著她們的身份,金陵宗!
那衣著,顏色不一,可也是十分驚艷。更別提那容顏,也都是百里挑一,或者微微粉黛裝飾,驚艷四方,或者眉清目秀,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接著,就是那各種香氣,混雜于一起,撲鼻而來。這冬日里,竟然還能聞到花香,果真是奇跡。
或持著劍,或空著手,踏著積雪緩緩而來,那些看呆了的攤販,忍不住說了一句:“特娘的,比群芳樓的質(zhì)量好太多太多!”
旁邊的漢子急忙拉著他的身子,示意別再說話,“你沒看,這四個姑娘都是金陵宗的人。”
“大師姐,這河西關(guān)到了,你說那詹青墨,流黎劍二人,究竟比試過沒有?”問這話的也正是,金陵宗所謂的不出世蕙字輩排行第三的,蕙秋。
長安百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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