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站在斗牛山的山峰上,俯視著眼前的幽暗山谷,想必那里就是陸遠(yuǎn)山遭遇伏擊的地方了。
“你父親當(dāng)年從此處行軍,毫無疑問是沖著黑澤城而去,據(jù)我所知,當(dāng)年黑澤城拒繳皇糧,和圣上鬧得非常疆?!比~忘塵推測道。
陸天向山谷而去,不解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父親發(fā)兵,是接到圣武的旨意了?”
“我只是推測,具體無從得知!”葉忘塵道。
白浪認(rèn)真道:“沒錯,當(dāng)年確實聽過天雙城要攻打黑澤城的傳言,但一直沒有看到天雙城的人來,據(jù)說圣武上面出現(xiàn)了分歧,后來黑澤城也乖乖的交上去皇糧了!”
“是的,如果我沒記錯,也是有這個傳言,黑澤城補交皇糧的事?!比~忘塵肯定道。
他這幾年都在黑澤城鬧事,對這些較為重大的消息,還是略有耳聞,確有其事。
白浪也來自黑澤城,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如今他們兩人的肯定,讓陸天更加的確定,或許真的和圣武朝中的斗爭有關(guān)系。
當(dāng)初宋克成就放言說過,要推倒陸家,是受到圣武的旨意而為。
陸天三人在斗牛山停留片刻,看到當(dāng)年殘留下來的破鞍和銹劍,還有許多的爛木舊轅,可想而知當(dāng)年那場屠殺是何等慘烈。
“三大家族,夏家算是倒下去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樣呢?”白浪突然發(fā)問。
陸天沉默不語,回頭看了一眼山谷深處,向著天雙城的方向而去。
他還在等,等一個人的出現(xiàn),但一直沒有這個人的消息,這個人自然是陸家的管家周叔了。
“宋家是這場紛爭的魁首,接下來我要對付的自然是他們!”
陸天走出很遠(yuǎn)之后,才說出心中的想法,不過宋家并不好對付,他們絕非其他家族可比。
他們有著自己的勢力,還有背后的山海宗做靠山,強(qiáng)行挑戰(zhàn)他們必然會引來山海宗的人。
陸天深知道這一點,他已經(jīng)在尋找周叔的下落了,開始組織陸家的勢力,將來接管天雙城。
“宋家勢力很大,他們高手云集,你為何不先對付洛家呢?”白浪側(cè)目道。
陸天笑道:“你說的沒錯,洛家實力確實弱很多,但只要推倒宋家,那洛家自然不足為患了。”
“我聽說了,宋家的宋克成,還有宋戰(zhàn)虎,他們兩個是山海宗的天才弟子,當(dāng)然宋克成據(jù)說已經(jīng)敗在你手下了,可是宋戰(zhàn)虎是個修煉奇才,遠(yuǎn)在宋克成之上,在烏骨山脈和天雙城黑澤城也是叫得上名號,你要小心他呀!”白浪溫和提醒道。
葉忘塵上前道:“嘿,沒想到,你小子對宋家還有這般的了解,宋戰(zhàn)虎又算什么東西,有兄弟我在,他就交給我解決好了?!?p> “據(jù)說宋家還有一個很厲害的人,名字叫做宋缺,此人我從未見過,聽說他很神秘,而且修為不低,做事卻心狠毒辣,我倒是想會會此人?!标懱爝呑哌叺?。
白浪點頭道:“沒錯,我聽說過這個人,是個厲害的角色,你應(yīng)該要小心他的手段?!?p> 前方不遠(yuǎn)居然有一個歇腳茶亭,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好大一個寫著茶字的錦旗在風(fēng)中飄揚。
大路邊上,樹林之中還栓著幾匹駿馬,不少來往的客人在歇息和舉杯對飲,他們只是些商賈旅客。
茶亭的東面桌子上,坐著一個滿臉胡渣,袒胸露懷的大漢,他滿頭大汗,好像從很遠(yuǎn)的地方趕來的。
正悶頭喝著酒水,大刀就擺在桌上,大概是出來闖蕩的人。
大刀不過是普通的鐵器制品,沒有靈氣,他的修為更是淺薄,只是兩重通靈境而已。
陸天三人看一眼后,就往中間的桌子走去,分別坐了下來,伙計就熱情的吆喝,迎上來招呼。
雖然是個茶亭,也有酒喝,葉忘塵抬手就點了幾個牛肉小菜,加上一壺陳年美酒,興致勃勃揉起手來。
他就是在這樣的半路亭鋪和陸天相識的,如今這樣的氣氛,這樣的情景,必須要大醉而歸。
以掃去今天的憂愁,迎接更加美好的將來,該干什么就放手去干,快意恩仇。
三人夾著熱烘烘的佳肴,觥籌交錯,美酒溢杯,你來我往的喝起來了。
白浪也是個性情漢子,喝著喝著就說起當(dāng)年他的經(jīng)歷來。
其實他是個私生子,在家族中的地位低微,雖然他通過自己的努力,變得非常強(qiáng)大,才得到家族的認(rèn)可。
他曾經(jīng)為了爭奪地位,甚至是公然挑戰(zhàn)家族的權(quán)威,可是嫡長子太厲害,他還是失敗了。
不過他沒有輸,表面上失敗了,但那嫡長子也被廢掉了。
因為他憑借自己的計謀,硬是把嫡長子的繼承大權(quán)剝除了,這是他做過最痛快的事。
他說著就開始咳嗽起來,表情非常的興奮,甚至有點囂張,非常的高傲自大。
葉忘塵不解道:“白浪兄弟為何這么激動呢?難道這是你做過最后悔的事嗎?”
“不,我沒有后悔,我笑我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當(dāng)時要不是優(yōu)柔寡斷,只怕我早就是家族繼承人了!”
葉忘塵追問道:“沒有嫡長子了,現(xiàn)在你還不是家族的繼承人嗎?”
“不,他不是私生子,他應(yīng)該是那個嫡長子,他才是被私生子迫害淪落到背井離鄉(xiāng)的人?!标懱旆畔戮票?。
白浪抬起醉眼,露出怒意道:“你,確實說對了,我就是那個嫡長子,我遲早要拿回我應(yīng)得的,你別瞧不起我,不然我要你嘗嘗我的厲害!”
“這、、、、、、”
聽到此話,葉忘塵頓時一陣沉默,白浪這是喝上頭了嗎?
不過他剛才說的經(jīng)歷太離譜了,他好像嫉妒那個私生子。
明明他才是嫡長子,擁有絕對的繼承權(quán)力。
無論身份和地位,都應(yīng)該凌駕在對方之上,但與事實相反,他所有的都被對方奪去了。
反而他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茍延殘喘的私生子,被無情唾棄,被他人迫害。
所以他嫉妒對方,就把自己描述成為那個他想成為的人。
“你們在說什么,酒還沒喝夠,再來兩壺吧!”
白浪臉色慘白,眼睛朦朧,散開一陣濃郁的酒意。
他昂然站起來,向茶亭柜臺走過去,要了兩壺酒,又折返回來。
三人再次加滿,接著再次喝起來,甚是歡樂。
就在三人得意盡歡,酩酊大醉時,不遠(yuǎn)處的大路上有著一支人馬兇猛的向茶亭這邊奔馳而來。
他們氣勢洶洶,面目可憎,神情也是非常的緊張。
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夏家的那個老謀深算的師爺,還有夏家的其他人,以及幾位是洛家的高手。
當(dāng)然少不了宋家的人,宋異辛也來了,還有宋志海,竟然也來了。
他們早就有預(yù)謀,聯(lián)合起來,要對陸天動手。
沒想到他們會知道陸天的行蹤,而且在這么一個相對較為偏僻的地方。
這是個動手的最佳地方。
在這里,他們可以不擇手段,群起攻之,還可以用任何卑鄙陰險的手段而不受譴責(zé)。
天雙城的人們看不到,也就可以為所欲為,置陸天于死地。
這些人當(dāng)中,宋異新的修為最高,奪命境圓滿了,將近洞天境的實力。
然后就是夏家?guī)煚敚胖貖Z命境,玄氣陰暗是個極為難纏的對手。
洛家的人也是硬茬,洛鼎雄來了,還有其他的長老,他們的人也是傾巢而出了。
這是他們?nèi)蠹易遄詈玫臋C(jī)會,他們明白這一戰(zhàn)的重要性。
宋異辛大手一揮,眾人就將陸天三人包圍起來。
那些正在吃飯喝酒的人馬上驚慌失措,奪路而逃!
陸天看到宋志海,張狂的一笑,向他招手讓他出來。
宋志海依然飛揚跋扈,趾高氣昂的走出來,指著陸天叫道:“陸天你個廢物,竟敢回來報仇,今天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狠話一說完,宋志海就抽出長劍來,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在張牙舞爪。
“你敢過來嗎?當(dāng)心我們亂刀解決你,嘻嘻!”
宋志海洋洋得意,不斷的戲謔陸天,完全不把陸天放在眼里。
陸天瞥一眼對方,徐徐站起來,隔著五丈之遠(yuǎn),向前走出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