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天后和她的經(jīng)紀人24
一臉猙獰,披散頭發(fā),李子涵赤腳站在滿是碎瓷片的地上。眼里布滿血絲,含著恨意:“姐姐,你真是讓人嫉妒呀?!?p> 周遭清場的工作人員被李子涵話語中的冷意怔住,紛紛停下手頭工作,看向沉浸在自己情緒里的李子涵。
李子涵恨恨注視前方,嘶啞著喉嚨:“為什么,為什么你總是能得到別人的關(guān)注?告訴我!為什么!”
像是提線的傀儡,李子涵往前邁了一步。赤著的腳踩在碎瓷片上。
“嘶?!蹦_底的疼痛讓李子涵的情緒漸漸回籠,木木看著周邊人異樣的眼光。天哪,她剛剛都做了些什么!
高博文趕緊跑過來圓場,拍了拍李子涵的肩膀:“子涵吶,你這一次入戲太深,出戲太慢了呀?!彪S即又喊來醫(yī)護組替李子涵包扎腳上的傷口。
碎片深扎進腳底,流了不少的血。醫(yī)護人員小心翼翼用鑷子將碎片取了出來,又上了一層藥。
而整個過程里,李子涵兩只手始終緊緊交握,沒有喊疼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
剛剛,與其說她在扮演馮茗寧這個角色,不如說是把自己徹底融進馮茗寧的人生。借著馮茗寧的口,抒著自己的情。
劇本改動了,李子涵好像能更加切身理解馮茗寧的心情。馮茗寧看似順風順水,活得有滋有味,但她的內(nèi)心其實一直都很自卑。
她羨慕姐姐有不可方物的相貌,也嫉妒姐姐有能力為自己心愛的人做事,相比之下,自己能力不足且相貌平平。
也正因如此,馮茗寧才會故意在姐姐面前說自己討厭洛南川,好像只要自己拒絕了洛南川的求愛,那么她便永遠比姐姐高一等。
李子涵覺得自己就像馮茗寧,一直活在姐姐的陰影下。只不過馮茗寧比自己幸運,她擁有那個男人的愛,而自己呢?只能遠遠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對著姐姐微笑。
自身與馮茗寧有太多相似,所以在剛剛演戲爆發(fā)的那一瞬間,她分不清自己身處的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戲中,只是憑著本能吶喊,發(fā)泄。
呵呵,嚴穆凌遠遠看見李子涵失控,在心里冷笑一聲。你看,你李子涵還不是一個為愛瘋魔的人。五十步又何必去笑百步呢?
李子涵情緒失控的事在劇組里一傳十,十傳百,傳開了。只是在口耳相傳中,事情又變味了。由最開始李子涵演戲情緒失控腳底劃傷,變成李子涵被李子妗壓戲情緒失控腳骨折,最后又演變成李子妗暴力對待李子涵,李子涵情緒失控并且腿嚴重受傷。
就這樣顧妗又雙叒叕一次背上了黑鍋。
然而此時,我們的背鍋小達人顧妗同學,正在化妝間里,同袁荻大眼瞪小眼。
袁荻臉上的妝還沒有卸,但并不妨礙顧妗直觀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即便臉糊得臟兮兮的,也難掩袁荻眸里的光芒。
以前顧妗很喜歡他眼睛的光芒,從那兒顧妗可以汲取到與整個世界對抗的力量與溫暖。
可現(xiàn)在…顧妗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看不懂了…袁荻的眼神開始讓她感到陌生,甚至有時候顧妗莫名會覺得他眸中的光芒里充斥著觸不到的野心。
就像剛剛的戲中,旁人或許感受不到,但作為與袁荻演對手戲的顧妗可以清清楚楚感知某些瞬間袁荻身上的負面情緒。
就比如再次被其他乞丐欺壓,袁荻眼神透露出來某些情緒是遠遠高于這個角色本身所需的。袁荻不像是演戲,倒像是借自己本身去詮釋隗思齊這個角兒。
顧妗若有所思,心里有根弦繃得緊緊的,直覺告訴她這會是完成這世界任務(wù)的關(guān)鍵點。
暗搓搓戳了戳系統(tǒng)。好久沒有聽到垃圾系統(tǒng)實時播報任務(wù)進度了。顧妗簡直要懷疑安靜如雞的系統(tǒng)是不是背著自己找了第二個宿主了。
意識海里,系統(tǒng)打了一個哈欠,你看看,某個無情無義的宿主終于記起自己了吧。
“系統(tǒng),這個世界任務(wù)進度到哪兒了?”
“…”
“別裝死。我剛剛聽見你打哈欠了!”
“…”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死的系統(tǒng),正如同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顧妗深諳這一點。在心里唾罵系統(tǒng)無情無義后,悻悻看向袁荻。
袁荻一直盯著顧妗的眼睛,只覺得剛剛有那么一瞬顧妗離他好遠,即便她就在他的眼前。
“袁荻?!辟亢鲩_口,語氣猶疑。
“嗯?”
“你會欺騙我嗎?”
“你…怎么會想這些?你的小腦袋瓜里每天都在想什么?”親昵的揉了揉顧妗的腦袋。
顧妗的心里卻是一塞。袁荻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就這么含糊的岔開話題。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而嚴穆凌那邊。
嚴穆凌面色不虞,修長的手指擺弄著手機,略顯不耐煩。腦海里全是李子妗蹲在袁荻旁邊,兩人言笑晏晏。他們二人之間的氛圍是任何第三人都融不進去的,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要是她的眼里永遠只有自己一個人就好了…就像馮茗鈺的眼里永遠容得下洛南川一人。
接下來的拍攝出乎意料的順利,就連一向苛刻的鄧璐也忍不住夸他們演出了自己心目中的隗思齊,馮茗鈺。
很快到了最后一場,馮茗鈺與隗思齊同歸于盡的那一場戲了。
紅鸞帳,龍鳳燭。鳳冠霞帔的馮茗鈺坐在撒著桂圓花生紅棗的新床上。紅色的蓋頭擋住她的神情,唯有那挺直的眼神以及緊緊相扣的十指揭示她內(nèi)心的緊張。
悄悄再摸了一下藏在身后的匕首確保萬無一失,馮茗鈺這才勉強平復了內(nèi)心的緊張。
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身酒氣的隗思齊跌跌撞撞走了進來。
馮茗鈺的右手摸上匕首柄端,想趁著隗思齊掀蓋頭之際,取他性命。然而,出乎意料。隗思齊并沒有一上來就急吼吼的掀蓋頭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馮茗鈺身邊。
明明是醉漢,此刻卻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安安分分的坐著,只是時不時偷偷瞟一眼馮茗鈺,而后又迅速把目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