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游學之一起修煉

　　牛牛為倆人測過靈根后，方知道寧啟瑜是水木金火四靈根，劉誠是單土靈根。別看寧啟瑜是四靈根，但靈根純粹，每一靈根都生的很勻稱。劉誠雖是單靈根，但靈根質(zhì)量不佳，又細又斑駁。

　　所以倆人誰的資質(zhì)更好，牛牛一時也不好說。

　　不過大約也是緣分，兩人靈根加起來剛好湊足五行。若是兩人修一兩個協(xié)同作戰(zhàn)的法訣，說不得還有些奇效。

　　劉誠知道自己的靈根很斑駁，很是沮喪了一會兒，直至牛牛告訴他可以和寧啟瑜修煉幾個協(xié)同作戰(zhàn)的法訣，他才高興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牛牛都在為幾人修煉之事奔忙。

　　畢竟修煉需要大量資源，牛牛這些天也沒攢到特別多的好東西，一連幾日都在為幾人要用的東西到處蟄摸。

　　還別說，京城不愧是京城，牛牛就這么逛了兩天，在幾個鋪子里還真收著了些煉器用得上的好東西。但煉丹能用的靈植就沒有什么了。

　　京城那些富貴人家，牛牛也都偷偷去了跑了一遍，發(fā)現(xiàn)了幾株低階靈植，長得幼小得很，且自己空間也移栽過了，便再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了。

　　好在他是混沌體五靈根，所需的東西雜而多，這些年為了修煉，也啥都屯了點兒，現(xiàn)下倒也不必很著急沒有天材地寶可用。

　　戍邊的九王爺回京那日，蔣山長正好決定繼續(xù)南下。

　　牛牛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常常的述職隊伍，一眼就看到九王爺身邊那個十一二歲的小子，身上紫氣翻騰，顯然就是牛牛曾經(jīng)推算出來可解大慶國國運式微之人?？上切∽咏z毫不打眼，人人的目光都在高大挺拔的九王爺身上，鮮少有人看見在隊伍邊上的小伙子。

　　即便是牛牛，若不是自己修了乾元眼，可觀人氣運，破萬般法障，只怕也不會注意這么個毫無精氣神可言的小子。牛牛還是偷偷打聽了一圈才知道，那小子是當今的十一子，這位九王爺?shù)男≈蹲印?p>　　牛牛遠遠的用神識探過那戍邊回來的隊伍，卻在神識往那九王爺身上掠過時，那一縷神識沒收回來，猶如泥牛入海般，悄無聲息。

　　這讓牛牛很是心驚。不過略一想也知道，那九王爺這樣位高權(quán)重，身邊有些能人異士也不足為奇。就因為貴重的人和物太多，一些本不該出現(xiàn)的人也出現(xiàn)在這里了，讓牛牛對這座人人向往的京城，忌憚得很。

　　牛牛遠遠地忘了一眼巍峨厚重的都城，看著那各類氣息龐雜，繚繞迷蒙，連乾元眼都一時看不破其本象。心中暗度：不知里邊還藏了多少“了不得”的東西呢？

　　與此同時，牛牛也猜測蔣玉雁那日，只怕也是無辜受累，被殃及的池魚罷了。

　　不然……

　　就是有人覬覦她身上那些法器，所以，不惜對一個將將引氣入體的凡人下手了。

　　不然，以蔣玉雁身上那微弱的修士氣息，著實沒有什么被動手的價值?？蓛煞N原因無論哪種，牛牛都覺得不可原諒。

　　雖心中憤懣，可如今他才不過剛剛突破筑基后期，游學一路每日即便勤修不綴，也進展不大。那日若是真有人刻意對蔣玉雁下手，可能做到讓自己毫無知覺，只怕修為只高過自己，不會低了去。想來自己憤懣也只能憤懣了，并不能真的做什么。

　　牛牛不由的沮喪。

　　離開京城一直走的陸路，正好許諾給寧啟瑜幾個那輛馬車前幾日無事也給造好了，此番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從青石鎮(zhèn)出發(fā)才九月，如今已經(jīng)十一月下旬了。

　　牛牛一大早隨眾人離開京城時，站在車轅上看著外邊。寒風呼過，嚴冬已至。

　　京城的冬來得有些急，不知南下一路會不會暖和些。

　　因冬季寒冷的緣故，一行人進了馬車就鮮少出來走動了，一行馬車也寂寂無聲，稍顯沉悶。

　　倒是牛牛幾個的車里熱鬧，絲毫不被天氣所擾。畢竟他親造的馬車，等閑的車架比不了。劉誠幾個也調(diào)侃說是占了張道友的光云云。

　　不過這回劉誠與寧啟瑜并不再和其他同窗共乘了，畢竟他們有許多問題要向牛牛請教，又不好叫別人知道。四人小團體無疑在一路上又緊密了幾分。

　　雖蔣玉雁是三人中最早引氣入體的，但如今修為最高的卻是寧啟瑜。

　　劉誠前兩日才將將引氣入體，引氣入體成功，高興得差點沒將馬車底給蹦穿。

　　現(xiàn)在幾人修為狀況差不多就是：寧啟瑜有練氣一層頂級的樣子，蔣玉雁剛剛練氣一層，劉誠還剛引氣入體，還路漫漫修遠兮。

　　寧啟瑜很有悟性，凡牛牛講過的功法，只消稍加點撥，他就能有所體悟，現(xiàn)下御風訣也修煉了起來，像一些基礎法術(shù)像火球術(shù)、化土術(shù)、牽引術(shù)、攝水術(shù)等都是兩三日便能學會一個，只需多加練習純熟就是。只御風訣這等上了品階的術(shù)法，需要些時間琢磨。

　　牛牛常常覺得，寧啟瑜這個腦子真是凡人中的極品了，哪怕是在十蒼大陸，也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上皇撬撵`根，若再多一土靈根就再完美不過了。

　　若說靈根資質(zhì)哪種最好，牛牛也不好說。畢竟在十蒼大陸的大能中，哪種資質(zhì)的都有。幾乎只要靈根分布均勻，沒有雜質(zhì)，越粗壯的靈根就越容易吸收靈氣。修煉跟有幾根靈根倒沒有很大關(guān)系。

　　當然這只是牛牛的一家之言，大部人還是認為天靈根，也就是單一屬性的純粹靈根或者是均勻分布的五靈根最好。其次就是變異靈根。當然若是有像牛牛這樣的五靈根還是混沌體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還有與混沌體媲美的的天靈體也是被譽為修煉天才體質(zhì)的。

　　不過就牛牛有限的經(jīng)驗來看，雖天靈體混沌體一系列靈體修煉更為便宜，但其實十蒼大陸存在的大能中，還是以看似普通資質(zhì)的居多。雖說那些有靈體的一旦成為大能都是震懾整個十蒼大陸的存在，但牛牛聽說過的活的擁有靈體的大能，也就只源天宗的一位閉關(guān)五六百年的長老而已。

　　所以牛?？磥恚@些外物都不是決定成就的標準，主要還是看個人悟性和是否道心堅定。

　　在牛牛如今看來，寧啟瑜就是個修煉奇才了。蔣玉雁劉誠二人比不上他。

　　畢竟寧啟瑜都學完基礎法術(shù)了，蔣玉雁目前還在學火球術(shù)，學了兩三日了，還是引不出火靈力來化出火球。牛牛也不催她，修煉這事比不得其他，若是你有什么沒想明白的，旁人即使強行解釋讓你懂了，到底不是自己思索得來的，終歸不夠深刻。

　　所以牛牛在幾人修煉上，幾乎就像他師父當年教他一樣，只會將最基本的釋義原理講一講，具體修習都靠自己去琢磨。能有多少成就，端看個人緣法。

　　從京城南下的下一個地點永州府有些遠，一行人中途遇到什么縣城小鎮(zhèn)均會稍作歇息，順便了解當?shù)孛裆?p>　　然從京城越南下，牛牛發(fā)現(xiàn)百姓越貧瘠，性情也越暴戾。像在六溪鎮(zhèn)之前那樣和平安靜得日子也就一去不復返了。

　　因一路情形不好，眾人也不再敢隨意到鄉(xiāng)間找農(nóng)民老鄉(xiāng)留宿了，都寧愿在馬車里胡亂歇一晚，也不愿和不知深淺的鄉(xiāng)民打交道了。

　　越往南走，就越發(fā)境況不好，幾乎每幾十里就是一個變化。牛牛更是看出這些地方怨氣升騰，只怕再這么下去，國將不國。

　　不過，這都不是牛牛該關(guān)心的，他不想插手凡俗間的事。這樣大的因果，牛牛實在沒有勇氣去碰。也一再囑咐寧劉幾人，不可輕易插手這些，凡俗間的因果不好斬斷，一旦有了牽扯，只怕會糾纏不清，耗時耗力。

　　剛開始劉誠不理解牛牛，覺得牛牛既有這樣的本事，為何不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力。

　　可牛牛始終覺得，自己本不該屬于這個世界，也遲早有一天會離開。然，這個世界還是在這里不可動搖。自己干涉一時，卻不能管一輩子。且，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如今的天下卻是一家之天下，他憑一己之力實難扭轉(zhuǎn)時局。更何況，世間萬物蒼生皆有自己的命數(shù)，一方世界也有它的規(guī)則。若因自己一時心軟強行插手，將來一切因果皆會算到自己的頭上。

　　牛牛一直記得，他剛開始修煉時，一直不理解人族與妖族為何不能和平共處，人總是會欺負比自己弱小的妖族，那些還未修煉出什么名堂的小妖，有些根本未傷過人，但人族卻也視之如大敵，輕則打傷，重則痛下殺手還要取其內(nèi)丹精血。

　　牛牛那時見有人抓了一只小妖獸，在街上用鞭子驅(qū)趕，呵斥，還當著眾人的面對那小妖獸極盡侮辱之言。牛牛想解救那小妖獸?？蓭煾竼査羰沁@小妖獸從此恨極了人族，并不感恩呢？或是它日后成長受它族人的影響，也與其他妖獸一般傷人吃人呢？到時它照樣罪孽加身，要受天雷劫。你是救他又能救多少次呢？且若它傷了許多人，那些被傷得人族又該怎么算呢？

　　牛牛一直記得，師父當時神色復雜，對自己說了一句：“和兒，你需記得，大道無情?！睆哪菚r牛牛就懂得，天道自有規(guī)則，他讓人和妖獸并存，給了人族智慧，又給了妖獸力量，是有他的道理的。

　　所以，即便很多時候，牛牛覺得有很多不公，但也不再會想要強出頭了。萬事萬物自有定數(shù)，存在即有存在的道理，切不可強求不能強求之事。

　　牛牛只將當年師父說的話與寧劉幾人說了，劉誠似乎聽不進去，覺得自己若是有這樣的能力，就該盡一份力所能及的力量。寧啟瑜和蔣玉雁則似乎頓悟了，當即入定體悟了起來。

　　言盡于此，往后的事情牛牛便很少再多言。

　　從前他們是凡人，所以自己顧忌他們、保護他們。但如今他們皆邁入了修士的世界，要去自行體會其中萬般困苦與千萬幸福，自己便只稍加點撥，不再強管。

　　十二月一場大雪后，牛牛一行人終于到了蔣山長規(guī)劃好的落腳點：永州城。

　　永州城有名山，名為巨橫山。巨橫山可謂是劃分大慶國南北的分界線了，巨橫山南北真真就是兩幅面貌。

　　到了永州城，才算真正到達南邊兒了。

　　永州城比澧州府可大得多。雖沒有錦州繁華，城池卻是比之錦州大了一圈，幾乎能與京都地界兒一比。

　　可永州城的百姓卻并不富裕的樣子，聽說南邊八月旱災，幾乎顆粒無收，百姓生活難以為繼。如今十二月又到處結(jié)了冰，只怕再這樣凍個幾日也就成冰災了。永州城八月開始就陸陸續(xù)續(xù)涌入了許多流民，州府也是盡了心了，流民也還算安置得妥當。好些人才剛剛回鄉(xiāng)打算拾掇拾掇災后的田地，卻不想這一場大雪后的冰凍，又要收了多少人的命去。

　　劉誠見許多人衣著襤褸，無片瓦遮身，又要忍饑挨餓，十分不忍，當即就向蔣山長請示了，邀了好些熱血同窗去幫助流民，說要盡自己綿薄之力去了。

　　牛牛見勸不住，也就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