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他走了
離初級賽還有兩天,朱可可見何步山居然還沒反應(yīng),不禁地有點小生氣。
上次自己差不多是主動示好了吧!這家伙也忒小氣,連個男子的大胸氣度都沒有!
但就像上面所說,還有兩天就要比賽了,朱可可也就先把何步山這件事放到一邊。等到比完賽后才看看怎么辦?
這幾天里,何步山倒也清閑,他是知道朱可可幾號去比賽的,他同樣也和她一個想法,打算等她比完賽后就去和她和好。
再說了,她一個女孩都向他主動示好了,他一個大男人還能扭扭捏捏的?
但有些時候真的很巧合,或者說是意外。
陽歷三月二十,周五晚上何步山家里來了個電話,然后他就急匆匆地收拾行李,走了。
次日,許娜菲也跟著朱可可去了比賽場地。
初級賽的比賽地點還是在扶城內(nèi),但地點換了,換在了一個中學(xué)的會議室里。
這次顯然不像之前那么隨意,更加重視了。
臺上打掃的一塵不染,且燈光打閃交錯著。臺下的位子最前面是四位評委,后面的依序是來湊熱鬧的觀眾。
這次一共晉級的有200多個,這次初級賽也要連開兩天。
許娜菲和朱可可坐在中間位置,朱可可也坐在中間一排的最左邊。
等待會快輪到她上場時,她好出去。這會的陣容也全然不一樣了。就快觀眾來說,上次海選時,都沒有觀眾一說。
主持人是個女的,朱可可目測大約才二十出頭,長得很標(biāo)準(zhǔn)。
評委是倆個男的倆個女的,看樣子男的很和藹,女的倒是有些嚴(yán)厲的樣子。
第一個上場的是一個男生,長得倒是很普通,但歌唱的不錯。一首《我相信》唱的倒是有幾分模樣。
又有十幾個上場后,朱可可見到了一個熟人,就是和她再同一天海選的吳佳。
這次,她的妝照樣很濃,但她的歌聲依舊優(yōu)美動聽。
又過了幾輪后,朱可可看到了和她一個學(xué)校的初三學(xué)姐。但這個“人”很特殊,她竟然是李詔魚。
今天的李詔魚似乎不一樣了,不在穿著在校園里常穿的黑色緊身衣服,臉上的妝也淡了點。
在其旁邊的許娜菲也是很驚訝,這在魯華中學(xué)大名鼎鼎的初三第一惹事精,竟參加了歌唱比賽?
她轉(zhuǎn)頭和朱可可對了對眼,仍是覺得不可思議。
今天的李詔魚難得地穿了一件紅色的裙子,頭發(fā)也打理的很好。感覺比在學(xué)校還好看了。
但朱可可還是心里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這才初春,天氣還沒到可以穿裙子的地步吧!
她唱的是《后來》,聲嗓出奇的好,看來她也不是像學(xué)校表面的女混混樣子。
又過了大約十個終于輪到朱可可了,她大方地走上臺,臺下的許娜菲也給了個加油的手勢。
在臺下坐著休息的李詔魚也詫異地往臺上看了過去。這么巧嗎?
這次,她唱的是《十年》或許是因為她太年輕,嗓子太脆,并沒有唱出那種經(jīng)歷了太多,滄桑的情感。
但除了這個,一切都還好。
陽歷三月二十一,周六,下午一點零七分。李清言、常高、徐物語都收到了何步山一封短信。
“我回家了,一兩個星期應(yīng)該是不會回來了?!?p> 果真如何步山所言,他一兩個星期內(nèi)沒有再出現(xiàn),甚至更久的日子他依舊沒出現(xiàn)。
起初,朱可可還沒發(fā)現(xiàn)何步山已經(jīng)走了,等一連幾天都沒見到何步山的身影后,才知道他已經(jīng)離開扶城了。
當(dāng)知道他走了的那一刻,她真的有種五雷轟頂?shù)母杏X。
他倆還沒和好,他還沒對她說聲對不起,就這么走?
在初期的兩周里,她還在想等他再來學(xué)校時,他倆會怎么樣?
可一月過去了,他還沒來,他就像一陣空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清言和常高畢竟是兩個大男孩,沒有女孩那么矯情,他們還是和日常一樣,但課堂生活中總?cè)绷艘粋€人的身影,以至于他們有時總覺得空落落的。
或許,在這期間最不一樣的就是徐物語了吧!以前當(dāng)暑假和寒假時,她知道他走了他還會回來,但這次就這么急匆匆地走了,以至于當(dāng)他回家了,她們才知道他已經(jīng)離開了。她有時甚至回想,他可能不會來了。
起初,她還和朱可可抱有相同的想法,覺得他過上幾個星期就回來了,但過去一個月后,以至于再久,他還沒回來。
她有時不禁想起了他倆以前的瞬間,一點點歡笑聲也從回憶中傳出。一滴滴淚珠也劃過臉頰,掉落在地上。
漸漸地,她好像明白了,自己好像喜歡上他了?
也許在很久以前,自己就喜歡上他了,那時候的她或許早有感覺,但一直不肯承認。
自己是什么時候喜歡的他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在此時此刻她終于確定了心中所想。
因為這次他的意外離開,她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她很開心,她會在夜晚睡覺時失眠,想著他,憧憬著她可以為他做的事。同樣,她也很痛苦,他的這次離去,有可能他就不回來了。就算他回來了,她該怎么面對他?她倆?會怎么樣?
初春的氣息可以說是溫和,但清晨和夜晚依舊是涼的。
何步山坐了早上五點鐘的飛機,回到了姑蘇。前一晚,他!一夜無眠。
前一晚,他爸爸何啟洲來了電話,說他爺爺在一周前忽然暈倒,將在后天一大早做手術(shù)。
這次手術(shù)有兩個結(jié)果,一是出來平安無事,但以防有后遺癥,將住院觀察上一個月。二是,下病危通知書。
所以,這次他們家的所有人都回去了。就是怕以防萬一,怕老爺子最后一面都見不上。
何步山到姑蘇后直接去的醫(yī)院,大伯何啟洋和大哥何耀辰在病房里守著,杜白薇和大娘因昨晚守夜回家休息了。
而他爸何啟洲和清冷剛才去接的他,這時和他在一起。
何步山看著在病床上趟著的爺爺,心里就一陣絞痛。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似乎是生氣,似乎是恨,但更多的是無能為力。
如果,現(xiàn)在可以替換的話,他多么希望趟在那上面的是他。
爺爺?shù)念^微傾看向了他,臉上還是樂呵呵的,看不出一點痛苦,但也因為正是這樣,何步山的心更痛了。
“來了”,這是爺爺和他說的話,而他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他不知道此時是該笑還是該哭,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或許,此“無情”即“有情”吧!
他看著爺爺?shù)哪樥錾?,爺爺?shù)哪抗庖惨恢贝认榈乜粗?p> “小山,爺爺沒事。”
“嗯!我知道”何步山輕輕地說了聲,稍后便走出了房間坐在門口的白色連椅上望著對面的墻壁怔怔出神。
又過了一會,何清冷也走了出來,她挨坐在了他身邊,輕輕地叫了聲“哥”,見他沒反應(yīng),便身體傾斜,頭靠在了他胳膊上。
最后,何耀辰也走了出來,他先是親昵地摸了摸何清冷的頭,然后又坐在何步山旁邊,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山,沒事,別這么喪?!?p> “嗯!”何步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后抬起頭看了看還靠在他身上的何清冷和他哥何耀辰。
“明天…會好吧?”
次日,家里的所有人也都齊齊地來到了醫(yī)院,看著被護士推進手術(shù)室的爺爺,他們心中都不禁一緊。
除了奶奶年紀(jì)大了坐在連椅上,其余的人都焦急地根本坐不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在手術(shù)室門口上面的那個發(fā)光牌上。它就像個懸,懸在所有人的心頭上。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了,終于那塊牌滅了,隨處到來了的是醫(yī)生的笑臉。
何步山在心里也笑了,那時打心底的高興,不自覺地高興,他知道,今天好了!
回到家后何步山就躺在了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這倆天他還真的沒睡過整覺,都差不多是半睡半醒。
等他醒來已是晚上九點,客廳里還坐著他爸媽,想來何清冷應(yīng)該去睡了。
今晚的夜是平靜的,但同樣也很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