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
見到何石老身亡,佘離等人神色哀傷,但奈何被困,動彈不得。
“黑將軍,將這些人,押下去吧,”秦勾淡淡道。
“好嘞!”
黑起興奮的沖天而起,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幾副鎖鏈。
“慢著!”
一道聲音自西方傳來,話音落下,有個俊俏的青年,擋在了黑起身前。
“你是誰?”
黑起瞇著眼睛,暗自奇怪。
這青年法力外放,顯然是凝真境的人物,但已知的情報中,沒有能和這青年對上的。
“在下龍門,周謙。”
周謙應(yīng)了姓名,之后對大昌帝行禮道:
“我龍門,有話與大昌陛下說?!?p> 龍門?
秦勾細細思量片刻,才算想起這個宗門。
溪云宗位于四國邊境,其北方,是朱青國,再往北,是號稱萬載春秋的贏朝。
而這龍門,便是贏朝的一個宗門,以‘天命測算’而小有名氣。
只是這宗門平日低調(diào),只在贏朝內(nèi)活動,卻不曾想,今天來了大昌國。
“說罷。”
周謙微微一笑,道:
“離宗、血魄門等弟子,已布下陣法,挾持了十余萬普通百姓。若大昌陛下不放了各家宗主和弟子,那么,他們就會讓那十萬百姓,陪葬!”
周謙人如其名,有著一副謙謙公子模樣,但說的話,卻是毒辣。
“那龍門前來說此事,是何意?”
“不瞞陛下,我早就算到今日大昌邪道有一劫,故此暗中聯(lián)絡(luò),促成了這拿十萬百姓的計謀。既然計是我出的,自然我來與陛下說?!?p> 周謙輕笑一聲,直言:“不過,此事跟你們諸國紛爭無關(guān),純粹是因為,這幫人,尤其是離宗,得由我龍門之人收拾?!?p> 這周謙,三言兩語都是人命,措詞造句都是輕蔑,似根本不把大昌臣子百姓看在眼里。
他的意思很明白,我用計威脅你大昌皇帝,為的就是留下邪道的命,留著我日后安排。
見周謙如此囂張,黑起當(dāng)即怒了,手中鎖鏈晃響起。
“仗著離我大昌遠,就敢如此和陛下說話?信不信我三年內(nèi),就馬踏贏朝,滅了你龍門?”
說罷,他便要動手,單手向周謙抓去。
周謙修為不低,閃身躲過,待黑起準(zhǔn)備再次出手時,齊黃國師忽然出現(xiàn),按住了他。
“黑將軍,莫急,這龍門不過是一小宗門,趁著咱們清理內(nèi)亂,過來攪渾水而已。依我看,這事和贏朝無關(guān),倒是不必馬踏贏朝。等陛下登基大典結(jié)束,咱們?nèi)ヒ惶粟A朝,收拾了這龍門便是?!?p> 黑起不在乎贏朝,但齊黃卻很是謹慎。
大昌帝有橫掃天下之心,但事要一步步來。
按照齊黃提的計劃,此時第一步,便是掃邪道,聚人心,而后徐徐圖周邊三國。
在這關(guān)鍵時候,不宜惹了贏朝。
“黑,國師大人說的不錯,此事確實和贏朝無關(guān)?!?p> 周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但有一點需要強調(diào),咱們龍門不歸贏朝管,今天來,不過是看離宗要沒了,過來盤活一番,等著日后算舊賬?!?p> 下方的吳賢聽此,心中機靈起來。
聶小倩是離宗的,而這龍門和離宗明顯有淵源。
這么算來,眼前這個周謙…
“你奪舍了周謙,境界相差過大,奪舍失敗,回歸肉身。”
失敗了。
吳賢微微皺眉,心中記下了這龍門。
“兩位愛卿,退下吧?!?p> 秦勾發(fā)話,黑起和齊黃回了下方。
這周謙懸在空中,與大昌帝齊高,確認道:“大昌陛下,可是有了決斷?”
秦勾反問道:
“條件?”
放邪道人離開,他們依舊會危害百姓。
此時殺了,縱然有百姓因此受牽連,但長痛不如短痛。
這道理周謙定然也懂,此時,他開出了要求,自然也有對應(yīng)的籌碼條件。
“三月之內(nèi),大昌邪道不會傷一人,否則,我龍門會派龍使前來,助你找到滋事宗門的大本營!”
這龍使是是龍門核心層,掌握最深的推演之術(shù)。
周謙繼續(xù)道:“也就是說,只要你放了這幫人,三個月內(nèi),你可隨意追殺境內(nèi)邪道,不會再因顧念百姓,投鼠忌器!”
說完,他自信滿滿的看著大昌帝,笑問道:“大昌陛下,意下如何?”
秦勾沒理會他,反而是對著身后的吳賢道:
“吳愛卿,你的意見呢?”
吳賢微微一驚。
這大昌帝是多看好我,這等大事都問我?
吳賢心中微微一轉(zhuǎn),回道:
“陛下,我覺得,這個叫周謙的,腦子不好使?!?p> “哦?”
周謙聽此,帶著怒意的笑了笑。
“不知,我腦子怎么不好使了?”
在周謙看來,自己先算出大昌邪道危機,后聯(lián)合諸宗,快速布下陣法要挾,更敢一人來這登基大典談判。
無論從哪點看,自己都是個有勇有謀的角色。
秦勾露出一抹笑意,顯然,吳賢的話,很合他心意。
“吳愛卿,細細說來。”
“是?!?p> 吳賢微微上前半步,對著那周謙道:“此人自以為是,認為抓住了陛下顧念百姓的軟肋,所以想著,只要以百姓要挾,便可讓陛下退讓。然而,他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吳賢指了指被關(guān)押的佘離等人,繼續(xù)道:
“這些人是邪宗首領(lǐng),都是邪道傾盡資源培養(yǎng)出來的高手。邪道敢用百姓要挾我們,我們?yōu)楹尾荒芤赃@些人的性命,反要挾邪道?”
“笑話!”
周謙譏笑道:“你當(dāng)邪宗人傻嗎?這些人落入大昌國手中,今日不立刻放走,還能有活路不成?就算能活,也是被廢了修為,生不如死!”
“所以我說,你腦子不好使。”
吳賢同樣笑道:“我們大可開除條件,三月之內(nèi),只要邪道不傷大昌百姓,那么,這些宗主,盡數(shù)放了,而且保證不傷分毫!”
周謙皺眉道:“你這和我說的辦法,有何區(qū)別?”
“區(qū)別大了!”
吳賢目光如電,看著他,冷聲道:“人不放,我大昌有主動權(quán),人放了,邪道出爾反爾,再以百姓要挾,我們又能如何?
難不成,你一區(qū)區(qū)龍門,敢作保,我大昌軍隊兵臨邪宗時,不會有人狗急跳墻,再以百姓要挾?”
周謙一愣,還真不知如何應(yīng)答。
他的目的只是救下離宗,防止現(xiàn)在離宗的人就死光了。
因此,他確實算漏了這一點。
歸根結(jié)底,邪道雖然也有講信之人,
但這個平均信譽,確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