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余這就不知道了,“什么時候的消息?”
程艦?zāi)系?,“也是這兩天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皇上前腳給你們賜婚,后腳就要讓吏部派人直接往靈州下文書,要你父親即刻回京述職。只是這兩天才把消息放出來?!?p> 所謂推遲,其實(shí)是榮王那邊搞了些不入流的小動作,好在德佑帝并非受人愚弄之人。
程嘉余這才了然,程家這邊可是沒有半點(diǎn)消息的。何況程艦安也在吏部,怎么可能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程艦?zāi)嫌值?,“算算時間,如果即日啟程,你父親不到半個月就能回到京城了。”
這驚喜太過突然,程嘉余難得笑的真摯,她太久沒有見過程艦延了,眼底的歡喜藏都藏不住,程艦?zāi)峡戳艘膊幻庑?,“你倒是孝順,這份孝心怎么就沒有用在你師傅身上?”
程嘉余笑瞇瞇道,“徒弟怎么沒有孝順,天天給您撫琴陪您下棋,解了您多少悶?”
程嘉余覺得自己說的是實(shí)話,程艦?zāi)蠀s不贊同,“撫琴下棋不假,可你分明沒大沒小,哪里孝順了?”
程嘉余此刻心情正好,做足了姿態(tài)給程艦?zāi)霞仁嵌瞬璧顾质谴繁车模膛災(zāi)弦彩娣?,等到把人帶回?zhèn)北王府才發(fā)現(xiàn)自己著了道。
心里腹誹程嘉余就是只白眼狼,然后對著顧明彥道,“她不肯收。說若有需要自己會找,屆時讓我去過眼?!?p> 顧明彥正在院子里練槍,練了有一會兒了,背上的汗透過衣衫顏色變深,臉上更是大汗淋漓。此刻正和程艦?zāi)显谠豪锏氖琅哉局f話。
“既是如此,麻煩南叔了?!?p> 程艦?zāi)蠑[擺手,看著被自己帶來帶去一眼不發(fā)的少女,“培養(yǎng)一個女暗衛(wèi)很費(fèi)勁?”
“她說的?也還好,我手下還有幾個,她不要就算了,南叔幫忙安排?!?p> 顧明彥喝了盞茶,看也看沒那少女,“你下去吧?!?p> 那少女一愣,抬頭深深看了眼顧明彥,唇角翕動,還是什么也沒說就下去了。
程艦?zāi)线@才瞧出點(diǎn)端離,顧明彥身邊的人他大概都認(rèn)識,這個少女是第一次見。他又問道,“你這個女暗衛(wèi)什么來歷我似乎未曾見過?”
顧明彥坦然,“她是衛(wèi)靈,南叔可能忘了?!?p> 程艦?zāi)峡蓻]忘,他見過衛(wèi)靈幾眼,怎么可能忘掉那個冰美人?!拔蚁肫饋砹耍@是易容了?”
顧明彥點(diǎn)點(diǎn)頭,復(fù)又道,“南叔要去看看祖父嗎?”
程艦?zāi)险写艘?,顧明彥道,“您等我一會兒,我去收拾一下一塊去吧。”
陳申在一個十分平靜的清晨帶著方大力和趙柳出發(fā)了,裝了一馬車的茶葉,因?yàn)橹皇怯脕硌陲椀?,裝的盡是茶鋪里常年賣不出去的茶葉。程艦延常年待在西北,和程嘉余通信時偶爾會透露當(dāng)?shù)氐囊恍╋L(fēng)土人情或是禁忌,加上程嘉余看的書里不乏有游記,程嘉余就在這段時間整理出一份清單來,復(fù)刻了兩份,臨走時讓元喜送了過去。
此時正值四月,當(dāng)日程艦?zāi)献吆蟛痪贸碳斡嗑褪盏搅顺膛炑拥男帕?,剛好說的就是他要回京,今日又再度收到,說是他約莫十三能到,屆時會在寒山寺住一晚。
程嘉余沒辦法再給程艦延去信,,既覺得程艦延十三就到了何必借住寺廟,又覺得寒山寺這名字耳熟的很,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京郊的一處偏僻小寺,想了好久才想起來一件事。
程艦延年少時有個恩師姓莫,她兒時似乎聽母親說過,這個莫先生當(dāng)年在江陰很有名氣,后來就莫名其妙失蹤了,等程艦延上京科考后才偶然重遇,此時莫先生已經(jīng)剃了頭出家,在寒山寺里當(dāng)期了和尚。
程嘉余想起了陳習(xí)宴時似乎也有一個莫先生,只是應(yīng)該不是一個人。程嘉余細(xì)細(xì)打聽著,寒山寺雖然是個小寺,但這些年因?yàn)榕赃叡蝗送诔鲆惶幪烊粶厝僳E漸盛,雖然京城里的高門大戶未必能看得上,但是周邊的小資之家卻很喜歡,寒山寺作為旁邊最近的寺廟,更不必說了。也不知是元喜夸大其詞還是外面都如此傳言,程嘉余聽到的是寒山寺十分“熱門”,恰好四月十五寺里有大師講經(jīng),雖然算不上盛典,附近卻的村民卻很多,程嘉余保險起見決定讓人十二就過去定了廂房,以防程艦延到了無處可住。
今日正廳有些熱鬧,程嘉余照常待在自己的院里待著,也沒有過問府里是什么事情,這段時間程府一直熱鬧著,她也就習(xí)慣了。
不想程老太太身邊的李嬤嬤過來了,說是前頭永安侯府的老夫人親至,要她去見見人,程嘉余知道程府很重視和永安侯的交情,因此沒有多說什么,就簡單整理了一下就往前廳去了。
前廳的確熱鬧,今日永安侯府來了不少人,除了永安侯府的老夫人氏,永安侯的的繼室小柳氏也來了,小柳氏是原配大柳氏的妹妹,大柳氏去后永安侯除喪之后就娶小柳氏進(jìn)了門。許知穎和一個庶妹許知靜也來了,此外還有個小孩,是小柳氏所出的。
程嘉余見這個陣勢就大概猜出點(diǎn)什么了。
程嘉余進(jìn)來一見就看到一派和睦,程嘉慧坐的離永安侯府老夫人十分近,永安侯老夫人正說著話,“穎姐兒回去之后就天天念著慧姐兒的那首詩,慧姐兒確實(shí)是個有才氣的?!?p> 程嘉余的出現(xiàn)打斷了,程老太太把她招到跟前,“快來,這是許老夫人,想必你還未見過吧?”
程嘉余點(diǎn)頭向許老夫人行了禮,許老夫人笑著將她扶了起來,對著程老太太笑道,“果真看著就是個有福氣的,難怪你要把她藏的緊緊的?!?p> 這話里似是嗔怪,程嘉余面色未變,聽程老太太道,“哪里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不是為了避風(fēng)頭,便是在別人哪里把她藏得緊緊的,你一來我這不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把她叫出來了?”
聽著倒想兩個老姐妹在打鬧,許老夫人握著程嘉余的手端詳了幾下,把手上看著不凡的翠玉鐲子撥了下來,“這是我給小輩的見面禮,余姐兒可莫要嫌老氣?!?p> 程嘉余自然不敢,推辭了一下,在程老太太的應(yīng)允下收下了,小柳氏也給了見面禮,是從頭上撥下來的一支金簪,看著倒也不錯,只是也沒有越過許老夫人的那支翠玉鐲子。
幾番寒暄程嘉余就入了座,旁邊的程嘉慧端正坐著,笑著喊了她一聲,程嘉余應(yīng)了。
今日對程嘉慧來說是十分重要的,若無意外,今日過后許家就會正式過來交換庚帖,其實(shí)這是早就達(dá)成的默契了,只是永安侯府出于各種考慮一直按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