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走后,陸楚珩又開了一瓶酒。不停有人上前搭訕,都被他一一拒絕。
“陸哥,我錯了,對不起!”
“陸哥,我錯了,對不起??!”
“陸哥,我錯了,別生氣好嗎?”
“樓上的請保持隊(duì)列!”
“……”
陸楚珩看著那群人又換到了工作群冒泡,無奈地?fù)u搖頭,他怎么會有這么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下屬?
此時,手機(jī)顯示有來電。屏幕上“沐瑜”兩個字讓他的醉意清醒了幾分。
“喂?”沐瑜的聲音清朗卻又溫軟,“陸楚珩他……醉得怎樣了?還走得動路嗎?”
陸楚珩放下酒瓶,臉上全是專注,似乎要把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聽清楚,然后咀嚼一遍。
“……你還在么?”沐瑜很郁悶,怎么接了電話又不說話。
“我在。”陸楚珩回答。
這回輪到沐瑜沉默了,她猶豫了一下,“陸楚珩?”
“嗯,是我?!?p> “……你覺得怎么樣?”
陸楚珩馬上回,“我沒事?!毕肓讼?,又忍不住補(bǔ)充,“就是有點(diǎn)暈,應(yīng)該沒法開車了。”
“哦,那就不要開,”沐瑜擔(dān)心又認(rèn)真地建議,“打的吧!”
陸楚珩:“……”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不是應(yīng)該說過來接我嗎?”
“不不不,既然你還有意識,自己打個車不成問題吧?”沐瑜老神在在的說。
陸楚珩揉揉額角,“我自己一個人在的士上睡著了怎么辦?意識不清,被劫財劫色了怎么辦?”
“……你想太多了?!便彖し藗€白眼,“我要是賊,劫誰都不會劫你個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
“好了好了,你聽上去頭腦清晰,說話條理分明的,就別作妖了好嗎?”沐瑜說著躺回被窩關(guān)了燈,“我一個弱女子,如果孤身出門去找你,那才更危險呢。”
“答應(yīng)我,沒事趕緊回家,好不好?”沐瑜苦口婆心的說。
“好?!标懗竦幕卮鹨馔獾暮唵魏晚槒摹?p> 沐瑜掛上電話,嘆了口氣。
明明剛才就下了決心不再理他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掛上電話之后卻一直睡不著,最后還是打了回去。
看,這不好好的嗎?喝個酒能出什么事呢?瞎擔(dān)心!沐瑜對自己說著,翻了個身。
不過,也罷,畢竟這么多年朋友,擔(dān)心也是很正常的吧……
這么鬧騰了一下,睡意早已經(jīng)所剩無幾,沐瑜看著已經(jīng)微亮的天色,腦子有點(diǎn)亂糟糟的。
朦朦朧朧之中,有人在靠近她,又安心又危險的感覺讓她覺得很矛盾。心里的天使在說,“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p> 然而,惡魔發(fā)出一聲嘲笑,“走?為什么要走,難道你真的不想……”
來不及了……
“我,我喜歡你……”那聲音由遠(yuǎn)而近,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這句話,從模糊到清晰,她拔腿要跑,雙腿卻像陷入了沼澤之中,動彈不得。
“抓到你了,沐瑜……”男人的笑聲在耳邊響起。
沐瑜睜開雙眼,是雪白的天花板。
她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方才是夢。
然而,心跳加速的感覺為何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