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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風狐

第四話 狐貍之子

小野風狐 何事非 2317 2019-07-20 20:25:02

  一張竹床,一把木椅,一個木桌子,桌子上放著各種奇奇怪怪的草和樹枝。

  和生活相關的,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樣沒有。

  看著屋子里簡單的陳設,風狐關上了房門。

  這是老樵夫留下的屋子,位于村子的邊緣,靠山很近。

  至于樵夫的那些鍋碗瓢盆,早就不能用了。

  這一大早的,風狐望著碧綠碧綠的狐貍山,深深地吸了口氣。

  一晃神,一只青色的狐貍已經小步跑來,一下跳到他的身上。

  “又是美好的一天?!?p>  風狐向著山上走去,樵夫那砍柴的手藝他是丟了,只是偶爾清理一下山上的枯木拿下去換點必須的錢。

  但靠山吃飯的本事,風狐卻是半點沒有落下。

  他在樹和樹之間穿行,沒有樸刀開路,速度卻并不比前面的狐貍慢。

  麻衣和青色的頭發(fā),遠遠看去,像一只放大的狐貍。

  一只野雞,尾毛是藍色。

  風狐落在樹上,靜靜打探,他留了這只雞好多個月,還放蟲子在附近,終于變肥了一倍。

  “嗯?!彼c點頭,向小狐貍示意。

  “啾!”

  狐貍鳴叫,從上而落,擋在了小花雞的面前。

  “嗷嗷嗷嗷嗷!”

  花雞撲騰翅膀,羽毛亂掉,喉嚨亂抖,扭頭就跑。

  然而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風狐收回拳頭,“可以開葷了?!?p>  越是偏遠的地方,越是難以發(fā)生大的改變。

  十幾年過去了,村子和老樵夫所在時別無二致。

  無非是少的變壯,壯的變老,老的老去。

  耕了一輩子的田,下一輩也往往如此。像是科舉定終生,讀書。即使是寒窗苦讀,那也是有著最低的經濟條件的。

  然而這個自給自足的村子,連著最低的錢都拿不出來。

  山多,石頭多,卻少田少礦少土。

  “大家快跑!狐貍妖怪來了?。 ?p>  挑著一只綁著腳花雞的風狐還沒有進村,就聽到了這樣的話。

  小孩子總是被教導著不要和寡婦孩子,野孩子,沒有教養(yǎng)的孩子玩。

  而風狐正恰恰是這樣的野孩子。

  小孩往往是好奇的,越是教導不讓接觸,越是好奇。

  說的壞處這么厲害,可是在他們看來,風狐也并不是面目猙獰。

  但迫于父母的那一股子壓迫,他們不得反抗,只好用這么一種的心思來報復。

  “狐貍妖怪,狐貍妖怪!”

  說著,還扮起鬼臉,好向其余的同伴證明自己的偉大。

  遠處個別孩子的父母見了,也只是事后說上一說,畢竟外人哪里有自己的孩子重要。

  正是這種不作為,孩子往往變本加厲,非要吃個教訓不可。

  當然,還有個別農忙閑暇,十五六歲,該嫁人的小姑娘。

  這是已經漸漸懂事的年齡,她們轉向另種角度,那就是風狐的臉。少年帶一絲可愛的俊秀的臉。

  “真真是靚啊?!惫媚锏哪樓渭t。

  而再年長的,則是將目光放在風狐勻稱的肌肉和漸漸高大的外表上。

  這個后生長大后一定是個農活的好手。

  甚至一些寡婦和富裕一些的,起了待其年長,就招贅的念頭。

  畢竟,在怎么樣,對方也沒有家。

  風狐將這些視而不見,從小玩的伙伴,隨著長大和父母的教育而漸漸生疏,直至彼此忘記。即使知道了錯,男孩子放不開面子,女子則不好意思。就這樣,相互無關。

  他一路往著目的地去,山神廟,那在村子的另一頭。

  山神廟時常被清掃,角落的蛛絲網卻怎么也除不干凈!

  “咦,風狐?你又來了?!?p>  打開破舊的木門,映出了一個中年人的樣子。

  他又高又瘦如同棍子,卻著著肥大的書生袍子,書箱放在滿是土的地面上。

  這是一個四處奔波的吟游詩人,靠著說些游俠兒與傳奇的故事謀生。

  路過了這個小村子嗓子染了些病,就說了幾段評書,停在了這里有些日子。

  “呦!還帶著一只野味,看來今天是有福了?!?p>  聲音低而悶,整個人卻是瘦而有精神,尤其是一雙眼睛,格外的烏黑而亮。

  “老規(guī)矩?!?p>  風狐找干凈地坐下,雞放好,詩人也很快地收攏了些細小的干柴。

  “四個故事?!痹娙撕浪厣斐鍪帧?p>  “之前一個曲兒一個故事,你不要告訴我這只雞就值四個曲兒?!?p>  風狐不滿意地說道,小狐貍也跟著點了點頭。

  “那是你小覷了你吹的曲兒,如果你去京城去,大把的人愿意掏錢,一只雞都是少的?!?p>  “我不認得京城的路。而且我并不覺得這些曲子有這么值錢,那錢也太不值錢了?!?p>  風狐還是覺得四個故事太少,畢竟按照詩人的思路,他講的故事豈不是也很值錢?

  這樣一想,再看看詩人窘迫的樣子......顯然,話是騙人的。

  “不去京城也好,免得以后吹不出這樣的曲,而且路上妖魔這么多......”詩人小聲嘟囔。

  水燒開,花雞被利索解決,燙在里面,詩人熟練去毛。

  “十個故事?!憋L狐說。

  “饒了我的嗓子吧,八個故事不能太多?!?p>  風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

  “要是你識字就好了,那樣你就可以把我寫的那些話本拿去,不用煩啦?!痹娙说纳ぷ雍苌硢?,像是辣椒吃多的感覺。

  “我很快就識字的。”風狐接過詩人的書箱里的碗和木筷。

  “不是我不想教你認字,你是個聰明孩子,可是吟游詩人的路永遠在前方,我待的日子已經夠長,待不了多久的?!?p>  “我另找了其他人教我識字。”風狐說。

  “那也好?!痹娙它c點頭,沒多說。

  他看來,風狐能有識字的機會,必然要吃苦的。

  “你那些故事里都是真的嗎?”風狐丟了塊肉給小狐貍。

  “什么事?”詩人已經忙碌起來,隨口接話。

  “窮小子當上大官,娶上貴家小姐?還是偉大的愛情,友情,親情?那都是我胡謅的閑話。悲劇更不必傷感,騙人眼淚和稱贊的尾綴,專給無聊自詡的人看的?!?p>  接著詩人唏噓地吹走肉上的熱氣,“真正的悲劇是平庸,是時光易逝??!”

  可惜沒有酒,不能敬他。娘。的青春。

  “法師,法術?!?p>  無視詩人自己加戲,風狐發(fā)言快速有力。

  “排山倒海,飛天縱地,逍遙于天地之間,輾轉于九天之外?!?p>  風狐眼睛漸漸明亮,到底是少年心性。閑言碎語不同聲色,那是因為不在乎?

  不在乎,你再怎樣也無所謂。

  “這個嘛......不真也不假?!痹娙司局『?。

  “厲害點的,或許會飛,會控水火,丟飛雷?;蛟S壽命非凡,或許傾國傾城。但我沒見過。我見的法師,也就扔個火球,打架吹牛逼厲害,弱雞的甚至只能點個蠟燭,還累個半死?!?p>  “話本嘛,必然取自生活高于生活。哪有這么多厲害精彩的事?”

  風狐有點無話可說了。

  “你到底有多少東西是真的?”

  “人生是真的可悲,妖魔是真的猖狂。我寫的游俠確有其人,他們也值得尊敬?!?p>  說書人瞇眼感嘆,他一個走南闖北的看得很通透,世道亂自然豪杰出,妖魔下風風火火大大小小國家摩擦這些年,巨變將至,非一場大病不能除沉珂。

  “北方有國為斯朗圖,游俠之國,妖魔之國。邪魔多而民不得不困守寸土,逼急而變,故每有義士罔顧己身性命拼殺。窮民怯懦不敢反領主,妖魔,盼望而歌游俠大名望祈助。”

  “再往北!北疆狼庭之地,高聳雪原,野有狼。人以部落聚,部落以狼庭相聚,共舉天可汗,每年開春草長必有群狼賽會,青年美俊多至。此地之人與妖狼生死相搏,畏狼懼狼敬狼,后以北疆君主大妖白狼王為神,認為祖先。”

  “南方有越國,官昏民亂,妖魔人蟲獸魚龍混雜。故邪魅之徒立惡教,導人昏庸待來世。西方有荒漠西域三十六國,國小而征戰(zhàn)不休。東海之深,妖孽常突襲沿岸,雖海內有近神圣之妖,亦難鎮(zhèn)邪魔。”

  “唯有大宋,地澤優(yōu)厚,兇狠妖獸稀少,邪魅弱小。君主妖獸性格婉轉,不愛傷人,人幸得庇護圍以立城再立國,后諸國合一,朝代幾經輾轉而有興盛大宋王朝。安定繁華如煙云,人才如過江之鯽,民風以文人盛,鄙夷武人,不尚游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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