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話 死去 活來
“修行之事，最忌的就是好高騖遠(yuǎn)，需要腳踏實(shí)地打好基礎(chǔ)......”
風(fēng)狐看著今小野一直在自己的面前說教，他也明白自己好像太急切。
只是小野姐在高空背負(fù)風(fēng)翼之姿態(tài)實(shí)在是太令人難忘，他以為法師不過是打架厲害些的大人物罷了。可那一幕徹底地打破了他對事物的認(rèn)知。
法師，飛天縱地，排山倒海，逍遙于天地之間，輾轉(zhuǎn)于九天之外。
他想起了說書人的話，這竟真的存在。
“我明白了，我會好好潛心修行的?！彼F(xiàn)在基礎(chǔ)法術(shù)模型構(gòu)建僅剩風(fēng)之壁，而在未學(xué)習(xí)法術(shù)時他就能隨心少許地操縱風(fēng)浪。因此有信心，快速地成為念痕法師，擺脫學(xué)徒之名。
今小野看著少年滿是認(rèn)真的眼神，再次想起了自己。
并不是她刻意將曾經(jīng)的自己與少年?duì)砍对谝黄?，?shí)在是經(jīng)歷性格屬性天賦除了性別，都與過往中的她如此相似。
她要照顧好這個弟子，以此來穿越時空般地照顧曾經(jīng)受累的自己。
就像是那些為人父母老師的長輩般，總是不愿子弟和自己一樣受苦和走錯路。
“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身為一會之主我并沒有多大空閑。這是我曾經(jīng)成為（念痕）法師的心得，你可多看看?！?p> ......
漆黑漆黑腥臭之洞穴，遍地皚皚白骨的所在。
潮濕的水汽成珠滴下，流淌的聲音在寂靜中亂人心弦。
古箏整個人被綁在鐘乳石一樣的石柱上，狼狽不堪，傷痕累累，左手?jǐn)啾哿髦r血。
“抱歉啦，法師大人，沒想過阿偉怎么粗暴的，畢竟不是讀書人，都是莊稼把式?！?p> 黑暗里，老人的聲音滿是誠懇地在道歉，他抓住古箏的斷臂觀看，仔細(xì)打量手上的寶石戒指，“聽說法師大人們就是憑借這個施法的，真是神奇啊，這么小巧的東西。”
“法師大人，你怎么不說話？瞧不起老人家我嘛？”
老人的手隨著一帶，狠狠地一拳便砸在了古箏的腦袋上，殷紅的血液黏在石柱上。
古箏慘叫，青筋爆著，眼睛瞪得通紅，怨憤地怒視眼前之人。
他走在懸崖棧道上，遇見了湍流的瀑布，瀑布下有著路徑。
到了盡頭是一片白霧籠罩的山洞，好似在封印著什么不詳。
出于法師的職責(zé)，他還是決定一探究竟。
可誰知里面一片漆黑，滿是血腥的臭味，沒等自己燃起光亮，撲面的毒煙便熏啞了自己的嗓子。
那時他連忙無聲施法治療，沒有開始，便聽聞一串快速的腳步，手臂也被一鐮刀鋸下??！
這完完全全是針對著（念痕）法師的下流手段！
而且自己沒有無杖施法的能力，身上也沒有銘刻，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被克制得死死的。
“你......你為什......什么要這樣？”
沙啞的嗓子發(fā)出音調(diào)來，古箏感覺喉嚨像是吞下了炭火，熱辣痛。每一句話都這么艱辛。
“為什么？這只是一個死去孩子的老人的悲愿?？善珵槭裁茨銈冞@些法師就一定要破壞呢？”
老人前面還在陳訴可下一句就開始咆哮了起來。
一番的歇斯底里，朝著古箏發(fā)泄，火把燒，剪刀剪，拳打腳踢。古箏嘶啞的叫聲，像是貓頭鷹與烏鴉的結(jié)合，更像是死去妖魔的吶喊，這些都讓老人感受到快感。
終于平靜，老人又斜倚一邊的石柱，坐在一個頭蓋骨上。
“我有兩個兒子。老大很孝順，可腦子很笨。老小聰明但就是不聽話。這樣很好，家里熱鬧，也有孩子照顧?？墒牵且惶焱耆兞?，我的大兒子上山再也沒有下來。我找了很久，終于在懸崖便找到了他的尸體。像是被什么兇獸咬的，面目全非嚇得我都不愿相信，可身上熟悉的衣服證明，這就是我的孩子?！?p> 老人提起往事，帶著難言的悲傷，看起來孤苦而單薄。
“那一刻我的心都死了，哪里有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道理。俺們農(nóng)村人，老了就圖個子女滿堂平平安安。不過幸好，一個巫婆出現(xiàn)了，她看我哭得傷心就給了我讓兒子復(fù)生的法子，我們一家子才得以團(tuán)聚。”
魁梧的身影安靜地站在老人的身后，大的不像話的手掌輕輕地捏著老人的肩膀，讓人擔(dān)心會不會下一刻就讓老人尸首分離。
古箏費(fèi)力睜開紅腫的眼皮，瞧向那人，諷刺道：
“你是說著怪物是你的兒......啊啊啊啊啊?。?！”
話未盡，一把菜刀便狠狠地砍在古箏的大腿骨上。
“不許說我的阿偉是怪物??！”
老人氣急敗壞，看著盯著古箏流淌的鮮血滿臉渴望的魁梧身影，哆嗦地說道：“這是我的兒子！”
“剛才和你一起分散跑的，是你的同伴嗎？那個胖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喂了我的小兒子了吧......”
老人猙獰著臉，附在古箏耳邊惡毒地說道。
古箏的硬氣上來，淚水明明還在流淌，可大笑著：“你這個老可憐蟲，把一對惡念與執(zhí)念貫穿的連生物都不能算的玩意兒稱作人?。 ?p> “你早晚要死在你的孩子手里，哈哈哈哈哈?！?p> 古箏壞掉的破銅鑼嗓子回蕩在山洞里。
“你胡說??！這就是我的阿偉?。。 ?p> 老人的聲音比古箏響亮的多，可即使是這樣古箏滿是鼻涕和眼淚的臉上那笑意與詛咒都那么可憎。
就在這個時候，老人忽然一臉驚容和害怕地驚叫。
“阿??！”
“阿健出什么事了？！”
阿健是他最不聽話的小兒子，可他就疼這一個。盡管總是頂嘴，但老人知道小兒子要是讀書肯定有出息。阿健小的時候偷聽私塾先生念上一遍就會被三字經(jīng)。是他殘忍而無奈地拒絕了小兒子渴望讀書的追求。
所以在大兒子拯救回來之后，老人第一個歡喜告訴的就是小兒子，他的哥哥活了！
可是阿健不像話，竟然一個勁兒地不承認(rèn)這是他憨厚的哥哥，竟然要報官！
還一個勁兒地數(shù)落孫子一樣地數(shù)落他這個當(dāng)?shù)摹?p> 于是......
他只好讓阿健也變得聽話了......
這樣不是很好么？一家人可以一直待在一起，兩個兒子擁有了長長的壽命和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也不會再有什么煩人的念頭和得不到的怨恨。一家人在一起，寧靜而溫馨。
“一定是......我們會......長來了，你們就等著，瞧吧。”
古箏的意識有些昏迷了，嘴里吐著血泡嗚嗚咽咽地說著聽不清的話。
“不管是誰，沒人能把我和我的孩子分開！沒有人！”
老人如同瘋子一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救回兒子之后他的脾氣和身體就越來越不好了。
不過還好，阿偉還在。
“我們不會分開，我不會讓人傷害阿偉的?！彪p鬢發(fā)白的老人求助地看向了身邊的魁梧巨人。
“嗚~~~”
“沒錯，好孩子。”
而此刻，明巖會的人在除掉了妖魔之后沒有走多久。
就在一處沼澤找到了那大蛇的巢穴。
里面有一片灰黑色的衣衫，那是方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