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話 河西的消息與栽贓嫁禍
“對付我們?呵!等朝廷上奪嫡的事情過了,把全天下的妖魔解決了再說吧!”田鹿翻白眼根本不信吳興老頭子杞人憂天的話,雖說狡兔死走狗羹,但不提大海深山湖泊中的強大妖魔,單單是已知記錄在案的君主大妖,朝廷能對付幾個?
至于欽天監(jiān)大儒佛宗?對付妖魔,稚嫩得和孩子一樣。
不經(jīng)過死亡與血的澆灌,游走在絲線上一次次換來與妖魔交道的經(jīng)驗,就是死路一條!
什么養(yǎng)氣成剛?心有慈悲?還有那些書生文本中幻想意淫的狐貍精兔子精愛慕才華風(fēng)雨一度,純在想屁吃。
實力手段全用在對付自己人身上了,尤其是欽天監(jiān),陰險起來一位令言法師也可能被冷招子干掉,什么下毒借刀殺人威脅家人圍殺都并用了。說起來可笑,他們對付君主大妖一個個嚇得腿軟,對付起同為人族的法師修士倒是熟練的很。
吳興搖搖頭,沒有反駁田鹿的話,他只是老成之見提點一番罷了。
“吳老,您急匆匆從河西回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急事?”今小野打量了一眼,吳興是一個瘦小如猴子的老者,披著灰色的道生袍,面上皺紋勾勒,皮膚黝黑,這是日曬風(fēng)刮久了的痕跡。
“嗨!這正是我要與你說的,河西太守袁宣被殺了!”吳興一幅如臨大敵緊張兮兮的樣子。
“袁宣?四皇子的人?他那可養(yǎng)著朝廷的戰(zhàn)馬,這一死朝堂不知怎么變幻,但這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田鹿回憶了一下袁宣的資料,雖然此人雖然是貧瘠邊遠之地的太守,但牧場的供給乃是大宋王朝必不可少的需求,因此她頗有印象。
“不,這哪里是!我身在河西才知道,這袁宣表面上是四皇子的人,實則是大皇子一早安插在四皇子身邊的間人。一個月前他徹底掌握了四皇子插手各個部門與賄賂的罪證,正要往金陵向天庭告密,給四皇子一記痛擊??砂肼繁蝗藲⒑α耍掷锏母魃C據(jù)也消失不見。而陪在他身邊的,可是有著欽天監(jiān)都尉,一位佛宗,還有江南四賢中的村先生,盡皆斃命?!眳桥d的話說著皺紋更深了些。
田鹿笑著拍手稱贊,打斷了吳興的話:“那這位河西太守可真是狠人,蟄伏十年一朝背叛。不過這四皇子更是干脆利索,隱忍得很,如同雷霆之勢,力挽狂瀾,以力破局??!”
“誰告訴你袁宣是四皇子殺的?”吳興的臉色一變。
“嗯......?這件事除了四皇子,還會是誰敢的,誰有這能耐?”
田鹿被吳興一發(fā)問,有些回答不上來。
“江湖上的人都在傳言,河西太守袁宣是我們明巖會的人殺的,這也正是我策馬連夜趕回的原因。而且,欽天監(jiān)的意思是已找到了相關(guān)證據(jù)?!?p> “??!”
吳興的話剛落,田鹿便驚地瞪大眼,同時怒極反笑:“他們腦子是壞了嗎?我們殺的?還有證據(jù),這也太可笑了吧!栽贓嫁禍?我們只是金牌第二,他們有能耐去找第一去??!”
“殺手第一的盲竹可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家大業(yè)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而盲竹獨來獨往,一身實力驚人,還是一位真正頂尖的刺客。他們哪里敢去找?!?p> 今小野冷冰冰地闡述著這話,青色的靈力微微閃爍,這幫金陵的蠢蟲,拉攏不了就想要把他們拖下渾水么。
“和著吾等便是好欺負,欺軟怕硬不成,也不看著些年來大宋王朝的妖魔患難是誰除殺的?!?p> 田鹿狠狠地拳頭砸在了桌子上,桌角結(jié)上了一層薄冰。
“吳老你要不要太過擔(dān)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朝廷,拿不了我們怎么樣。何況我們這些游俠也是知君報國的,不會讓您難辦的?!苯裥∫耙妳桥d一臉糾結(jié)擔(dān)憂,她臉色陰沉不過一閃而過,隨即就像滿不在乎的口氣出言安慰道。
“吾會派上些游俠兒去金陵探些消息,我相信這些家伙不敢胡來做犯的,何況圣上只是春秋漸衰,還不到老眼昏花的程度,沒那么好糊弄?!?p> 吳興是一位地方小官,頗有俠義之氣而加入明巖會,雖說不知攀附而不受重用,但骨子里卻是格外重君知道的儒生作風(fēng)。
“那便好了?!眳桥d聽了今小野的話,臉色稍緩了些。
“最近杭州城內(nèi)也不安生,真是內(nèi)憂外患全到一處了。”
田鹿也沉穩(wěn)地分析說:“這個秋天正是青水玄蛇蛻皮的時日,沒次蛇君都要大傷元氣,更何況今年乃是百年一度剔骨還筋。往常被蛇君鎮(zhèn)壓的大妖一個個都按捺不住了,還有那些信奉妖魔的異徒!”
田鹿提到異徒二字,帶著明顯的戾氣。
無論何時,叛徒總比仇敵更令人痛恨。
“我已經(jīng)讓書生還有大胡子帶著人到各處查探,提前做好蛇君被襲擊的防備?!苯裥∫罢f,“還有杭州太守那邊,我們也要通知的同時做好準備?!?p> “呵,就那吃豬食的色老賊,上回看見我眼睛都要掉了,人家關(guān)心的是紅顏知己崔璇的下落,哪里會關(guān)心這個?”
田鹿不屑地,語中譏諷。
而風(fēng)狐這邊,他一個人尷尬地站在一樓臺階上。
大廳中的人都在熱熱鬧鬧地尋找任務(wù),覺得出去放縱一把。這股子氛圍讓心中常有抑郁的風(fēng)狐完全融入不進去,而且也有著不少的游俠也在打量著他。
雙方似乎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最終誰都沒出聲。
為了避免尷尬,風(fēng)狐一個人來到了吧臺。
那邊掛著一個小牌子,上面貼的與游俠們手上好似菜單一樣的任務(wù)表不同,這里的都是最新發(fā)生比較著急或者熱鬧的懸賞。
如同命運商量好了的一般,風(fēng)狐只看了一眼,便挪不開眼睛:
鳳陽村疑似有人能令亡者復(fù)蘇,造成大量恐慌和牲畜神秘死亡。標注:智慧作案,傷害低,極可能是人為。能力:不明,死者復(fù)蘇大概率為假。
亡者復(fù)蘇!即使是知道大概率為假,風(fēng)狐也忍不住希望那一絲的真實。
“喂,你在看這個,別看了,亡者復(fù)蘇?哼!一聽便是炒作出來的。”
一個悶沉的中年聲音從他的背后傳來,同時一股煙味帶著醇香便不期而至了。
風(fēng)狐扭過頭去,那是一個身高在兩米三的中年黑布包頭的家伙,叼著旱煙袋,一身的布甲,腰間短刀與弓箭,像是一個獵戶。
“三金,一杯淡酒?!?p> 吧臺的人像是早知道此人會要一樣,將提前準備好的已開封的酒瓶和杯子就拿了出來。
“不用看了,我叫陳谷,字大吉。適宜的淡酒能沖散內(nèi)心的緊張,讓人平穩(wěn)下來,持箭的手更穩(wěn)?!?p> 中年人明明在低下頭沉醉一樣的喝酒,卻能察覺到風(fēng)狐打量的目光。
“哦?哦,我......我叫風(fēng)狐,叫我風(fēng)狐就好。”
風(fēng)狐每次介紹名字總會下意識地自卑且不愿提及自己的名字。
他人都是姓甚名誰字某某,說的流暢大方。
而風(fēng)狐,和動物一個名字,沒有姓和字,連個出身都沒有,在大宋這樣注重禮儀的地方,常被那些儒生視為低賤人,而普通人即使不會多說,也會在初聞時看輕幾分。
“你是一個小野種!沒人養(yǎng)沒人教的野種!”
“你這賤種!敢欺負我孩子!”
“阿生,別和那個野孩子玩。”
風(fēng)狐的腦海,童年回憶總不那么美好,隨即他便掃空了雜念。
收養(yǎng)他的樵夫死的早,文靜又死了,誰還會在乎他?他又用在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