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心殿內(nèi)。
“竟然還有人上折子替他求情?!”
伴隨著一聲怒喝,一道折子被人用力的擲到了門口,門外的小太監(jiān)們面不改色,誰也不敢動一步。
江順忙走過去將奏折撿了起來,放在了離旻寧較遠(yuǎn)的地方,“萬歲爺,可還是惇郡王之事?”
旻寧輕柔著眉心,長舒了一口氣,努力平復(fù)情緒,良久冷哼道:“除了他,誰還有這等膽量?他的福晉公然乘轎攆入神武門向太后請安,何等威風(fēng),堪比鳳駕!如此違反祖制,朕罰他五年俸祿又如何?竟然還有人上奏稱朕罰的過重,有失兄弟和睦?待到他踩到朕的頭上方算和睦嗎?!”
說著,一盞清茶又被扔了出去,茶盞碎裂的刺耳之聲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江順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萬歲爺,不光是大臣們,太后娘娘那兒……”
那畢竟是太后的親生兒子,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看了,朕出去走走?!睍F寧聽他這一提醒,想著更是來氣,索性離開了煩心之處。
“已經(jīng)臨近晌午了,萬歲爺莫不是要去同太后共用午膳?奴才命人去通傳一聲?!苯樃谏砗?,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結(jié)果換了一記無情的白眼。
江順乖乖閉上了嘴。
春弦姑姑誒,這可就不怨不得他小順子了,惇郡王福晉一事連太后娘娘都無法當(dāng)面求情,他一個奴才,冒大不韙的遞臺階給這位爺他都不肯下,他還能有什么辦法?
“不必傳轎攆,朕走著?!睍F寧擺弄著袖口,吩咐了一句,制止了元忠的行為。
見皇帝朝后宮的方向走去,江順忙命人跟上,一道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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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珊正翻閱著書帖,耳邊又傳了一記嘆氣聲。
她并不理會。
很快,嘆氣聲再度傳來,且聲音有漸大之勢。
她忍不住彎了嘴角道:“若是餓了,就先去用膳。”
平絮嘟著小嘴道:“奴才不餓?!?p> “嗯?!崩枭簯?yīng)了一聲,繼續(xù)看。
平絮實(shí)在忍不了了,“主子,奴才都快急死了,都這時候了主子還有心思看書?!?p> 黎珊終于抬眸看向她,“什么時候了?不是剛過巳時么?”
“奴才說的不是這個……”平絮支吾道:“主子,萬歲爺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來這里了?!?p> 黎珊仔細(xì)想了下,認(rèn)可道:“嗯,不多不少,剛好半個月,記性不錯。”
“……您為何一點(diǎn)都不緊張呢?”平絮苦著臉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主子不急,奴才都快急死了。
黎珊翻了一頁,“緊張有何用,你多緊張一日,人就來了?”
盡管去年年底她在北五所開解過他,可對方并無明顯且明確的舉動。
除夕夜閑聊過后,他曾給予每人一份賞賜,黎珊聽聞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匆匆看過一眼后便讓平絮收了起來。
之后的日子更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皇帝前朝事務(wù)繁忙,即使來后宮也是雨露均沾的坐坐而已。
對于攻心失敗一說,黎珊心里早有這方面的考量,左右她未曾受到什么損失,也就將事情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