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塵搖搖頭丟掉所想跟上前方走了幾步遠的蘇言。
夜。
“誰?”
聽見屋外腳踏枯葉的碎響聲,蘇言猛地睜眼呵斥出聲,卻無人回應(yīng)一切一如往常仿佛只是風(fēng)聲,但她明白那不是幻聽。
蘇言披了件薄紗外衣起身,將被子整平,在黑暗里借著月光摸索著行至門前,將呼吸沉到了極點,隨手拿起一旁已被撲滅的燈盞,一手摸住門把欲開門另一手舉起手準備砸。
就在門被打開的瞬間蘇言的手被人緊緊握緊,本欲開口呼喊出聲嘴巴卻被隨之伸進來的一只光滑柔嫩的手捂住。
“噓…是我,寒星塵?!?p> 蘇言慌亂的心平靜下來仔細間輕嗅入鼻尖的確實是熟悉的新竹香味,寒星塵放下手拉著蘇言蹲到一邊被屏風(fēng)遮擋的墻角。
“你干什么?”
蘇言一臉疑惑的看著一側(cè)的寒星塵,小聲詢問。
寒星塵悄悄湊近蘇言耳邊讓她暫且不要說話,蘇言乖乖閉口不言。
果不其然,門口一個黑影偷偷摸摸從門邊溜了進來,暗處的蘇言和寒星塵默默注視著他的動作。
只見黑影摸索著走到蘇言床邊,掏出一把匕首,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一道刺眼的白光劃過眼眸,黑影舉起匕首直直朝床上刺了去。
“遭了!”
黑衣人掀開被子看著空無一人的床鋪,不過三秒便回了神變了臉色。蘇言看的心驚肉跳,正在黑影準備迅速溜出門去,說那時那時快,一旁的寒星塵已經(jīng)沒了身影,再抬眼時黑影倒地,一抹白色身影直立于門前,在月光下皎然楚楚。
蘇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過去,看著片刻不到便一聲不響倒地的黑衣人,詫異于寒星塵年紀輕輕武功竟已經(jīng)如此出神入化。
“他要殺我?!?p> 寒星塵點點頭,順手將門輕輕帶上,而后拿過蘇言手里未來得及利用的燈盞,衣袖一揮燈芯便燃了起來,照亮整個屋子。
“今日午膳過后,我便看到有人在你屋子周圍鬼鬼祟祟的,而后鉆進了你隔壁那間屋子。”
寒星塵緩緩說道,隨后繼續(xù)補充:
“我派人打探了一下,你隔壁一向以來是無人居住的空屋,也就是說,他是看到我所以躲進去的。”
蘇言注意看著這個冷靜卓然的少年,一改平常溫潤形象,也沒有和往常一樣自稱“本王”而是用了“我”這個稱呼,在燭光的曳火的映襯下蘇言仿佛看到了那個少年。
寒星塵聽身側(cè)之人半天沒出聲也沒沒動靜,偏頭恰好看到蘇言正在注視著自己,話語微頓沒人注意到他耳根的紅暈。
待蘇言回過神來不禁懊惱自己在想什么呢,阿諾獨一無二怎么會跟寒星塵扯上半點關(guān)系。
“你不是想知道本王為什么來這洛城嗎?”
寒星塵又用回了那個稱呼一臉的高深莫測,讓蘇言堅定了他一定不是面上那么簡單的想法。好奇心促使蘇言還是點了點頭。
“有線報說洛城城主洛川與西部勢力勾結(jié)意圖叛出風(fēng)國?!?p> “你應(yīng)該知道,北有祁國日漸強大,西部有撒克勢力縷縷騷擾我國邊境,而洛城處在西部偏遠之地,則是撒克與風(fēng)國的一道屏障?!?p> 蘇言啞然,雖然風(fēng)國最近腹背受敵的事她身在落眠宗也略有耳聞,但畢竟牽涉不到他們宗門之人,自然也不會太過問。
寒星塵對蘇言也并沒有芥蒂,頓了頓繼續(xù)開口:
“如今風(fēng)國若是被撒克人破了洛城這道關(guān)卡,無異于卸下了外部防備,岌岌可危?!?p> “這兩日我親自來洛城暗自搜集到很多訊息,其中就有證實洛川確有與撒克人勾結(jié),所以不出兩日我便要返回皇城?!?p> “你沒想到他會先對我動手,是嗎?”
蘇言抬眸看他,順著他的話猜出了他的想法。寒星塵點點頭,借著月光望進蘇言那雙澄澈如水的眸子,他是愧疚的,本以為待在城主府比她一個女子在外面安全,誰知……
若不是蘇言防備心強,若是自己當時沒看到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溜進屋子,現(xiàn)在在這兒的就不是黑衣人而可能是蘇言的一具尸體。
后續(xù)的事情寒星塵沒再多說,蘇言也并未再問及。
寒星塵將黑衣人帶出屋子命人暗地里捆綁起來審問,囑咐了讓蘇言好好休息便回屋了。
與死神擦肩而過的蘇言躺在床上,腦海里一團亂,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還有阿諾被帶走似乎也不是巧合。
“阿諾,你到底在哪兒啊…”
蘇言終究還是沉沉睡去,在夢里她見到了那個心心念念的少年,他們一起放河燈,一起許愿,一起練劍,那些時光仿佛已經(jīng)很久遠了。
而另一邊的蘇諾在見到殿堂之上背對著自己的那個人時,感到深深一股壓迫感,他輕啟薄唇清冷嗓音回響在殿堂里: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