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一刻,廣場上的人散的已經(jīng)差不多。
戲臺上的名角們也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了,最后只剩下無盡的黑夜。
王圖圖坐在路邊的花壇看了好久肖然的身影,看的有點累了就坐在那里瞇著眼睛睡著了。王媽臨走的時候囑咐她早點回去,然后便帶著王爸回了家。
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廣場已經(jīng)稀疏地只剩下了小販在收攤。
王圖圖打了哈欠伸了個懶腰,然后和走過來的陳滿抱了一下。
回家的路上,必定經(jīng)過那個修車庫。其實王圖圖內(nèi)心是害怕的,萬一那個男人跳出來,她們要怎么逃。不過好在修車庫早早就關(guān)了門,那個男人的身影也沒有了。
陳滿的家在另一條巷子,為了她的安全,王圖圖打算送她回去。然后她們兩個手牽著手就一起朝著巷子走去,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異樣。
王圖圖沒有將陳滿送回家,只是送到了巷子口便揮了手。
寂靜的夜,顯得有點兒恐怖。
晚上的天氣似乎有點寒冷,王圖圖抱緊了自己的胳膊前進?;丶业穆匪坪跤悬c兒長,也有點陰森。她感覺到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在冷風的吹拂下整個人打了個寒顫。
王圖圖的腦袋了開始幻想,自己走在路上身后會不會有什么東西跟著。她不敢回頭,她害怕那東西長得挺嚇人的。她越是害怕,越走的急。越是走得急,越害怕。她抱緊了自己的胳膊,在冷風中顫抖。周圍傳來了幾聲狗叫,把她嚇得一哆嗦。她的眼珠轉(zhuǎn)了幾下,然后腦袋里開始了一場驚天大戲。
她走在荒無人煙的大街上,一群怪物向她靠近。她嘴角泛起冷笑,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紙傘。傘中有一把長劍,劍出鞘,必見血。只見她從紙傘中掏出了那把長劍,然后朝著那群怪物大開殺戒。她手中的劍每一下都插在了怪物的胸膛,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一路馳騁,她像個戰(zhàn)士一樣消滅了無數(shù)個怪物。
突然她的身后出現(xiàn)了個影子,王圖圖嚇了一跳。手上的那把紙傘開始自己晃動起來,接著傘中的劍出了鞘。她眉頭一皺,立即轉(zhuǎn)身。長劍在空中旋轉(zhuǎn)了半刻,朝著她的手心降落。她一揮手穩(wěn)穩(wěn)的握住了長劍,然后朝著那道影子的胸口刺去。
王圖圖定睛一看,肖然的臉上帶著微笑,胸口插著一把長劍。
“不行不行,”在冷風中驚醒,王圖圖握住了自己的拳頭喃喃自語,“我怎么把學長當成壞人,重來重來?!?p> 肖然的臉已經(jīng)成為了王圖圖在寫文時候的男主標配,不管什么樣的角色,只要是美男子,基本都是已肖然為模板。
陳滿的家離自己的家明明不遠,王圖圖感覺她好像走了一個世紀那么長。不遠處傳來了幾聲狗叫,夜里的蟲鳴也吵鬧的很。不知道哪里傳來了幾聲蛙鳴,屋頂一只大黑貓突然飛過。
王圖圖抬頭看了貓一樣,貓也低頭看了她一眼。
她有點兒心慌,心中默數(shù)這倒退了7步。
有個男人喝醉了,拎著啤酒瓶慢慢地從墻角處爬了起來。他見到王圖圖的身影,艱難的依靠著墻壁站直。他睜開眼,死死地盯著遠處而來的人。
王圖圖看清那人的時候就想跑,但是剛挪腳步那人發(fā)了瘋死了朝她扔了個酒瓶。嘴里嚷嚷著,“帶我去找她!”王圖圖嚇到了,腦袋里的戲也被打亂了。
不遠處走來了個人,皺著眉頭。
醉醺醺的男人走近了她的身邊,仔細地打量了她半會。
此時的王圖圖已經(jīng)沒有移動的力量,但是她表現(xiàn)地特別的平靜。她臉上的慌張開始慢慢好轉(zhuǎn),然后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醉了的男人。
她聽李斐說過,不要和醉了的人說太多的話,他說什么你聽著就好。
“帶我去找她好不好?”男人喝醉了,站的有點不穩(wěn)。他指著王圖圖的鼻子,開了口。
王圖圖沒說話,那男人又說道:“我真的很愛她,你知道她在哪里對不對?你帶我去找她,讓我跟她說對不起?!?p> “我——”王圖圖還沒有開口,那男人一拳頭就上來了,“我跟你說話了嗎?你信不信我打你?”
軟綿綿的拳頭,雖然不疼,但是激怒了王圖圖的內(nèi)心。
王圖圖不是個怕被打的人,就算小時候調(diào)皮被王爸拿著腰帶抽的泣不成聲也不會覺得委屈??山裉?,她卻被一個陌生的酒鬼打了一拳。雖說這拳頭打在臉上不痛,但是她就感覺一萬匹羊駝正要從自己的胸口奔跑出來。她的腦袋里有一個聲音在喧囂,一直在吶喊“捻平他!”
酒鬼喝醉了,說話都是糊涂的。他舉起拳頭,還想打第二拳。這一拳王圖圖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只要他敢打下來,她就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啤酒瓶插他下半身。
王圖圖沒有犯過大錯,但是這次她管不了那么多。
“你知道她在哪里對不對?帶我去找她好不好?!蹦腥俗炖锶氯轮?,另一只手已經(jīng)伸了過來。
“好好好,我?guī)闳フ宜?。”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那人一臉恭敬地走了上來。
王圖圖驚了一下,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側(cè)旁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她睜大眼睛看了著他,突然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個酒鬼的出現(xiàn),都沒有比這個男人更叫人害怕。
9點45分,夜里的風似乎更大。
修車庫的男人一臉笑嘻嘻地走到了酒鬼的身邊,他伸出手扶住了那個人,然后湊到了他的身邊。
酒鬼嘴里嘟嚷著“帶我去找她好不好,”他就連連點頭說好。然后在王圖圖的目光下,他扶著那人慢慢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走的不遠,只見酒鬼瘋了一般推開了修車庫那人的雙手。馬路上來了輛電瓶車,電瓶車的喇叭聲挺大的。吵得人耳朵有點兒疼,車的照明燈照射的眼睛有點瞎。
酒鬼沖了上去,電瓶車上的人一不注意,一碰就倒在了地上。酒鬼爬起來想要繼續(xù)拽住電瓶車,但是電瓶車上的人反應迅速,扶起車子就跑了。酒鬼就坐在地方大哭,嘴里發(fā)出從未有過的嘶吼。
王圖圖看著害怕了,她提起腳步就轉(zhuǎn)身想跑。剛跑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她扭了頭,就看見那個男人大汗淋漓的朝著自己小跑了過來。不知為何,她的心一下子糾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的王圖圖是尷尬的,但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那個男人的討厭一下子降了許多。
男人跑了上來,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笑容。這種笑在王圖圖的眼里顯得十分的可怕,就像怪物一般。
“他喝醉酒了,他說什么你順從著他說就好了。你看他站都站不穩(wěn),打你的時候拳頭都是軟綿綿的?!蹦腥丝吹搅耸虑榈娜拷?jīng)過。
的確,她挨得拳頭臉不痛,痛的是尊嚴。
雖然不想承認,但王圖圖還是說了句:“謝謝?!?p> 聽到謝謝男人的反應有點兒明顯,他不知所措。那雙手也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他低了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擦拭了一把流下汗滴的額頭。他臉上的皺紋有點深,將整個夜景襯托的更加陰森起來。
他抿了抿嘴,然后邁開了腳步。他說:“走吧,我送你回家?!?p> “不……不用……”王圖圖想說話,那男人只是走在前面,頭也沒回。
王媽在院子里發(fā)呆了好久,她從回家一直坐著這里等小女兒回來。但是10點了,也沒有見到女兒的蹤影。她起了身,喊了屋里的王爸出來。她臉上的皺紋加深了些,黑發(fā)間也冒了幾根白絲。
王爸急急忙忙地穿好了拖鞋便趕了出來,推著自己的小電爐便打了火。
“老王,這么晚了,你們倆夫妻要做啥子去?。俊甭愤^的人見了問他這么晚要去做什么。
王媽說話帶著哭腔,“圖圖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我跟老王啊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