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黑衣再現(xiàn)
葉諦待在房中,瞧著海南派諸人抬著兩口棺材出門,本也無甚在意,忽聽古月言出聲起疑,一個念頭如流星般從心頭劃過,他一掌推開房門,搶步掠出,沉聲喝道:“且慢!”
葉諦自背后抽出千機傘,腳尖在樓梯上一點,呼的一聲直朝一具棺材上落去。古月言驟然見到葉諦自房中掠出,不由得吃了一驚,脫口笑道:“哈哈,原來是你。我已經(jīng)替你殺了玉磐子,說到做到,這也是殺手的職業(yè)素質(zhì),怎么樣,你服不服?”
葉諦卻不沒空理他,千機傘傘面一撐,右掌在傘柄上斜劈一掌,千機傘呼的一聲旋轉(zhuǎn)起來,將挺劍刺出的三名海南弟子撞開,右掌真氣催動,千機傘傘面朝前一收,十根傘骨合成劍脊,一柄奇形長劍隨即便出現(xiàn)在葉諦手中。
嗤嗤嗤三聲響,葉諦手中的奇形長劍已接連刺出三劍,劍氣過處,那三名海南弟子手腕上的“神門穴”俱是一痛,長劍再也把握不住,當啷幾聲落在地上。
原雁北與古月言二人站在樓上,但見葉諦這幾下出手兔起鶻落,劍氣過處已將海南派三人制住,不由得都喝一聲彩,口中道:“好劍法!”
葉諦微微一笑,左掌在奇形長劍上一拍,轉(zhuǎn)手已將千機傘拆成一對判官筆和虎頭鉤,接著吐氣開聲,沉聲一喝,右掌中一支判官筆橫掃而出,直朝其中一口棺材的棺蓋掃去。
玉機子見到葉諦陡然從樓上掠出,急忙將玉磐子的尸身擲下,閃身自一名弟子手中躲過一柄長劍,朝著葉諦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葉諦右掌中判官筆在棺蓋上一掃,左掌中虎頭鉤卻是一轉(zhuǎn),自下而上使一招“爭”字訣,直朝玉機子的足踝、腳底等處鉤去。
但聽蓬的一聲悶響,那一面足有上百斤的棺木竟被葉諦用一根判官筆,掃的直直豎起。
葉諦哈哈一笑,右掌中判官筆如寒星般點出,直打逼上來的玉機子胸前六大要穴,左掌中虎頭鉤卻鉤入棺蓋當中,奮力一扯!
“咔啦啦”幾聲響,那棺木上用大鐵釘釘緊的棺蓋竟被葉諦硬生生拔將出來,一條紅色的人影卻在這時閃到,掌影一翻,五指如鉤,指尖血光閃閃,直朝葉諦的雙目中抓來。
另一邊玉機子見花月紅也已出手,顧不得尚有原雁北在旁,當下挺劍夾攻,刷刷刷刷已刺出四、五劍,每一招劍法都極為辛辣、狠毒,與花月紅的五毒緋煙掌更是配合的恰到好處。
葉諦以一柄判官筆施展出“龍門二十品”中的打穴功夫,更兼以挑、啄、按、戳等不同手法,雖仍處在下風,但卻將自身門戶守的極嚴,一時間玉機子二人竟也絲毫奈何不了他。
葉諦一手以“鶴嘴鋤”上的奇異功夫拖住玉機子與花月紅,左掌中虎頭鉤奮力再拉,又是一根鋼釘被葉諦扯起,一絲光亮已能照進棺材當中。
便在此時,一絲奇異的甜腥味忽然自店門外吹了進來。站在樓上的原雁北鼻翼微動,接著濃眉一軒,抬眼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但見門外已不知何時飄進來一條人影。
這人穿著一身漆黑如墨的衣衫,面上也蒙著一層黑巾,只有一對眼睛露在外面,那一雙眼睛明亮如冬夜寒星,但更明亮卻是他手中的那一柄長劍,一柄亮如秋水般的長劍!
他低頭瞧了瞧地上玉磐子的尸身,又抬頭看了樓上渾身是血的古月言一眼,似乎微微嘆了口氣,手中長劍一引。
玉機子和花月紅二人本來一左一右夾攻葉諦,他二人俱是出自海南派門下,一個劍法詭譎多變,一個掌影奇毒無比,因此配合起來攻勢當真如疾風驟雨、密不透風,連葉諦也要使盡渾身解數(shù)才能勉力守住門戶。
但是,這黑衣人長劍一引,一柄亮如秋水的長劍突然便已從重重劍光掌影中穿入,那一截雪亮的劍尖眨眼間便已來到葉諦的胸前,劍刃已劃破他胸前的衣襟了。
嗤的一聲輕響。
葉諦渾身劇震,再也顧不得身后的棺木,經(jīng)脈中真氣如長江大河般滾滾而出,直朝雙足涌去,接著身形陡然間暴退十余步,雙手中判官筆和虎頭鉤一拆一合,真氣過處,千機傘傘面一撐,擋在身前,傘面上北冥真氣重重疊疊,密布如蛛網(wǎng)。
葉諦一對銳目死死的盯住那靜靜站在原地的黑色人影,一字一句的寒聲說道:“是你!”
那黑衣人仍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瞧著劍尖上挑起的一片破碎衣襟,似是冷冷一笑,說道:“嘿嘿,倒算你命大。”
一旁的玉機子目光閃動,也不知眼前這黑衣人是敵是友,支吾著說道:“閣下是誰?不知……”
一句話尚未說完,那黑衣人已出手如風,手中長劍一引,劍脊已重重拍在玉機子的臉上,冷笑道:“憑你這點微末劍法,也配知道我的名字,當年靈鷲子創(chuàng)下海南派偌大威名,恐怕遲早要在爾等身上敗壞干凈!”
原雁北端立于樓上,一對鐵目也在死死的盯著那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忽而抱拳朗聲道:“閣下快劍如風,當非是無名之輩。在下原雁北,不知可配知道先生的大名呢?”
那黑衣人轉(zhuǎn)目瞧向樓上的原雁北,冷冷一笑,只吐出兩個字道:“不配!”
原雁北哈哈大笑,足下微一用力,身形凌空自樓上掠下,落在葉諦身旁,朗聲道:“哈哈哈,閣下好大的口氣。自原某成名以來,敢如此跟在下說話之人,閣下尚是頭一個!”
那黑衣人道:“鐵脊擔燕山,若是令尊原世鏡在此,老夫倒還能與他過上三百招。至于你,還差的遠呢?!?p> 話音方落,他手中長劍又是一引,葉諦失聲叫道:“小心。”左掌手腕一抖,千機傘旋轉(zhuǎn)不停,右手自傘柄中抽出一柄短劍,體內(nèi)北冥真氣以小無相功的秘訣催動,短劍已然刺出。
而原雁北一對鐵目何等敏銳,但見他手腕方動,心中已有警覺,雙掌一左一右向前推出,而后如閃電般朝中間一拍,啪的一聲響。
燕山大拍手!
黑衣人手中劍光一閃,卻聽“叮”的一聲響,葉諦右手手腕處卻是被劍尖刺中,手中短劍當啷一聲落在地上。
原雁北卻渾身一震,面上陰晴不定,仿佛這一劍不是刺在葉諦的手腕上,而是直直刺入了他的咽喉中。
而那黑衣人卻也在似笑非笑的瞧著原雁北,寒聲問道:“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