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軍隊護送,怕再出事,回程速度加快了許多。
先前沒來得及問畢呈底細,這會兒路上無聊問起來,才知道這家伙還真不簡單。
前面講過晉國的強大來自于它的中央集權(quán)。但是中央集權(quán)也是一步步實現(xiàn)的,五年前最后三個諸侯城讓出控制權(quán)給晉國國君,這才有了晉國的真正意義上的一統(tǒng)。
最后的這三個城由一個家族控制,那就是陳家。而畢呈曾經(jīng)是陳家首席智囊,做的事情非常廣非常雜,非常重要。
他幾乎相當于一個國家的宰相,支撐著陳家與晉國國君對抗,還不落下風!
后來堡壘從內(nèi)部攻破,陳家家主病逝,三個兒子有些扶不起,晉國國君趁機軟硬兼施,多管齊下,終于收了他們的權(quán)。
畢呈被晉國國君招攬但是抗拒不從,再也沒機會為別人效力,生存空間就被擠壓,眾人以為早不知什么時候被皇帝秘密處死了,沒想到淪為乞丐茍活著。
其實也只是茍活而已,抱著盡忠的態(tài)度拒絕皇帝,最后是什么都沒了,想到家人因他從富貴到貧窮甚至死亡,他當然也有不甘,但是他再也沒機會。
作為智囊,必須依托于平臺才能發(fā)揮才智,平臺越大,施展的空間才越大。
他從馬克身上看到了為人主的一些特質(zhì),喚醒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所以才鐵了心跟隨。
馬克面上云淡風輕,心里興奮異常。雖然此人還需多次考察能力和忠誠,但是馬克正需要這樣一個綜合型管理人才。他的手底下全是沒什么文化的人,獨當一面尚且有些困難,更不用說通盤把控了。
半個月后,一行人返回中州。然后就是各種不順的事情紛紛來匯報。
畢呈被他扔到外城的杏林小院,從他的虎頭幫開始了解現(xiàn)有產(chǎn)業(yè)和團隊。
商行舟暴跳如雷地講了商家他的哥哥得知他在做冬菜的事情后百般搗亂的事情,花錢讓京城幫的人打砸搶,下手對象是同城快遞。
甚至連送往皇宮的快遞都不放過,砸了就閃人,制造幫派之間矛盾的表象,問題是他們只毀東西不打人。
衙門派人去也找不到人,可損失就大了去了,連帶著同城快遞業(yè)務(wù)受影響很大,馬克就怒了。
你們家內(nèi)斗我就沒打算插手,可是你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這絕對不行!
像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馬克最是看不過去,太低級了。跟商行舟了解了他這個大哥商盈通的情況,包括負責的事情、性格特點、行動規(guī)律,然后讓他盯著了解最近的行程安排,隨時匯報。
商行舟怕馬克來硬的,告誡馬克他大哥身邊的護衛(wèi)力量很強,最好不要輕易動手。
馬克表示知道了,就一頭扎進治療毛毯的制作中。
上次皇帝送來的繡工忙完事情就走了,馬克只好又到處找人來幫忙。
巴東組織了一次針對京城幫的襲擊,奪取了三條街的控制權(quán)。然后經(jīng)馬克同意后開始加快對幫眾的吸納速度,主要從退役兵著手。
畢呈在觀察了幾天虎頭幫的情況后,給出了一系列的建議。
一是對幫內(nèi)等級分級和稱呼的變更。二是對幫眾等級提升的相關(guān)考核項,流程和標準。三是幫內(nèi)職責劃分,黑白分開,單獨成立商會,以商會方法管理人力車、快遞和冬菜業(yè)務(wù)。四是建議人力車生意可以試著往別的地方擴張。
這四條建議足以體現(xiàn)出畢呈的能力,馬克基本同意,只是在幫眾等級稱呼方面他直接省事,用班長,排長,連長,營長,團長,師長,軍長,司令來劃分。
畢呈在馬克講完之后覺得有些道理,直接采用,滿足了馬克喜歡瞎搞的心理。
等畢呈配合巴東完成以上整改后,又馬不停蹄投入到對冬菜生意的了解與思考中。順便接過了馬克交代的任務(wù),梳理一整套有關(guān)天地教運作的章程。
馬克成功制造出第一張治療毛毯后把它命名為保健毯。正琢磨著如何推廣這個產(chǎn)品,然后商行舟過來匯報他哥的新動向。
商盈通計劃本月去一趟晉州,馬克想了一會,叫來陸集和姜林,吩咐了一系列的事情,又讓美葉加快綠金的生產(chǎn)。
商盈通覺得很幸福,他老爹終于把很多事情交到他手里。這次代表趙國商家去晉州與晉國商家談事情,這是頭一次有這樣的機會,當然是滿滿的幸福。他希望借助這樣的機會證明自己,也希望借機會賺到大錢。
一路快馬加鞭,意氣風發(fā)。
這次他沒帶什么東西,國與國之間的貿(mào)易他還不熟,不清楚哪些產(chǎn)品在晉國受歡迎,這個世界又沒有電話互聯(lián)網(wǎng),通訊和交通的極度不發(fā)達,讓這趟晉國之行只能是一種試探。
經(jīng)過十多天的路程,商盈通站在晉州城內(nèi)的大街上,胸中滿是豪邁之情。然后接下來就是四處轉(zhuǎn)悠,尋找商機。
這一日,商盈通帶手下在酒樓吃飯,邊吃邊對飯菜頗有些不滿:“哪里有中州的炒菜好吃,若是能把翡翠樓生意做到這里,肯定賺錢?!?p> 這時候旁邊一桌聊著聊著說起了趙國的事情:“……魔師大會最發(fā)財?shù)倪€是那個趙國的馬克,光那個什么綠金就賣了一萬多金幣?!?p> “是啊,夏家上次一次就買了三十斤,現(xiàn)在他們家里的魔師供奉配合冶煉師在研究呢,據(jù)說快出成果了,手頭上綠金不夠了,正四處求購?!?p> “這哪里能買的到,能做這個的只有趙國魔師學(xué)院的馬克,上次其他幾家買的數(shù)量又少,還有很多家沒搶到,哪里可能賣給他們?!?p> “可不是嘛,現(xiàn)在他們提價到三百金幣一斤都沒人肯賣,這買賣真是,我一年都進賬不了不到三百金幣。要是我能做出綠金來,那可就發(fā)達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商盈通當然知道夏家的實力,所以在跟晉州商家溝通時,有意無意聊到魔師交流大會以及夏家的大手筆,也知道了夏家確實有木系魔師的供奉。
之后連夏家的冶金鋪他都專門去看了看,確定了聽到的信息屬實,便匆匆結(jié)束了此次洽談,借口有事急忙忙返回中州。
又過了十來天之后,商盈通出現(xiàn)在趙國魔師學(xué)院內(nèi),跟冷院長談了一大筆生意,一次性購買大量的綠金,有多少要多少。
冷院長還有些不樂意,說學(xué)院自己還要用,商盈通好說歹說,每斤加價十金幣,總算買了八十斤走,兩百一十金幣一斤,這幾乎是這一個月來的全部產(chǎn)量了。
買到了綠金,又收購了一些皮貨,商盈通再次踏上南下的旅程。
賬早就算過了,一斤賺九十金幣,八十斤能賺七千多,加上皮貨賺點夠路上開銷,這抵得上家族幾個月的收益了。
等商盈通抵達晉州登門拜訪夏家,提出交易的時候,夏家是懵的,“我們現(xiàn)在不需要啊,之前購買的量足夠用,而且你這價格也太高了?!?p> 因為是第一次合作,夏家也不好把話說死,只說便宜點的話可以考慮買一點。
多便宜?
夏家給出的收購價是一百五一斤,購買五斤,再便宜的話愿意再買點。
這下輪到商盈通懵逼了,“你們不是之前說三百金幣一斤收購么?”
“誰說的?我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