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螺絲釘有點吃驚,洋子千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
這時兩人已經(jīng)走到大宅的門前,不用敲門自然有人開門迎接他們。
一名身穿黑色洋裝的妙齡女子走了出來,沒有任何人會把她當女仆之類的下人。
她身上的傲氣仿佛尖刀一般鋒利,有一頭齊肩的利落短發(fā),臉蛋美艷至極,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寒霜,卻是唇色嫣紅。
她優(yōu)雅地站在大門前的階梯上,居高臨下地審視兩人。
“你們是溫妮的朋友?”她皺著眉頭問,語氣仿佛她是這里的女主人,“我是她的堂姐,溫謹。”
說完她就轉(zhuǎn)身進屋,顯然沒有招呼他們的打算,螺絲釘表示大戶家的小姐果然與眾不同!
螺絲釘暗自為她的冷傲咋舌,回頭一看,洋子千瞪著溫謹?shù)谋秤埃凵窭镉悬c仇視。
雖然溫謹態(tài)度惡劣,但若是第一次見面來說,這也討厭得太明顯了吧?
……
上個星期。
鋪著古樸拼花地磚的大廳里,一個年輕男子面無表情地開合著銀質(zhì)打火機的蓋子,火石摩擦出脆亮的聲音。
火焰在他修長的手指間燃亮又熄滅,像魔術(shù)表演一樣。
白良辰不抽煙,把玩打火機是他愛好之一,但這樣下意識的重復(fù)動作則說明了他此刻心情無比煩躁。
溫妮這幾天老哭個不停,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回蕩在這棟偌大的,古堡似的洋樓里。
溫妮的奶奶從前幾天起情況越來越壞。
其中和上個月末溫妮的父母意外去世有關(guān)聯(lián),老人家本身身子骨不好,加上打擊,病情加重。
奶奶又向來疼愛溫妮,所以白良辰不是不能理解她的難過。
但哭就能解決問題嗎?完全不能??!
白良辰把打火機翻轉(zhuǎn)得更快了,其實君家這位太太年紀也夠大了,心臟的老毛病拖了一年又一年。
主治醫(yī)師都說該做好心理準備了,所有哪怕她驟然逝世也是很正常的,他認為比起無力得哭泣,還不如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但如果做的到就不是溫妮了,她是個漂亮小笨蛋,綿羊一樣溫順。
白良辰今年二十三歲,溫妮是他的未婚妻,十七歲,等她十八歲的時候他們就會結(jié)婚。
這在他們這種淵源深厚的大家族中是很平常的事情。
白良辰很早就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家族給了他財富和地位,就需要妮祭獻你自己的自由。
他之所以從國外趕會來,也是因為君家奶奶身體的緣故,他理應(yīng)陪伴在溫妮身邊發(fā)揮作為“未婚夫”的責任。
這時他便想起溫謹,君家的另一個女孩,她與溫妮截然不同。
她是一匹無法馴服的烈馬,堅強獨立,總是能處理好一切事情,有她在的花情況一定就會不同……
溫妮太過依賴別人來照顧她了,白良辰不討厭溫妮,但長久下來,總有一天他也會感到厭煩吧?
比起溫妮,和溫謹相處要輕松得多,小時候他就更喜歡和溫謹玩。
溫妮就像個跟屁蟲,一邊哭一邊跟在他們后面,溫謹總是不等她,一個人跑得很遠很遠。
他夾在兩人之間,能做的就是在原地等溫妮慢慢趕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