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懲罰
聞聲所說的麻煩很快來了,在風(fēng)平浪靜的一個晴天,一群服飾熟悉的人來到了青氤宮。
“秦?zé)o殤呢?”為首的一個年紀(jì)不大女孩兒背著手從人群中走出。
她頗有一副領(lǐng)導(dǎo)著的威嚴(yán),聞聲定睛一看,那熟悉的姬發(fā)式,尖酸的三白眼,不可一世的模樣,正是那個令人作嘔的陳疏雪。
“我們不認識什么秦?zé)o殤?!本G鵝握著拳頭說。
陳疏雪呦了一聲,手一揮,閃著金光的符言將綠鵝擊倒。
“再說一句不認識?”陳疏雪將目光放在聞聲身上,她走近聞聲,在聞聲身邊繞了半圈,“我見過你,你之前和秦?zé)o殤在一起。”
“說,你想怎么騙我?”聞聲正發(fā)愣時,陳疏雪一把拽過聞聲的衣領(lǐng)。
孩子們扶起綠鵝后看見那一幕立刻急了,小芽跑到陳疏面前求情:“姐姐,請你不要傷害無辜,我們,我們真不認識你說的秦?zé)o殤?!?p> 陳疏雪不屑地笑了一聲,大袖一揮將小芽推倒。
“當(dāng)我是傻子!”陳疏雪把聞聲扔到一旁,這樣的情況讓陳疏雪不再想從他們口中得知秦?zé)o殤的信息。
陳疏雪真的很佩服秦?zé)o殤,瀕洲之戰(zhàn),秦?zé)o殤居然是唯一活下去的人。而且經(jīng)歷滅骨之術(shù),那秦?zé)o殤居然還在活著。
沒了秦?zé)o殤的瀛洲仙宮,陳疏雪不再顧忌很多東西。如果不是異境人來求瀛洲幫忙,陳疏雪還天真的以為秦?zé)o殤真的永遠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了。
得知秦?zé)o殤還活在青城山,她立刻遞上請呈,以捉拿殺人犯的名義來抓秦?zé)o殤回去。
如果這次抓秦?zé)o殤回去,陳疏雪一定要親眼看見秦?zé)o殤死才安心。
陳疏雪背過身子,撒下符言設(shè)了結(jié)界,吩咐手下看好這里的人。既然這些人不跟自己提供信息,那么她自己去找。反正青城山也就這么大,憑她的本事,還找不到一個活人?
活人……呵呵,等她找到秦?zé)o殤,她說不定就把秦?zé)o殤變成死人了呢。
結(jié)界設(shè)下的一瞬,聞聲使仙力去攻擊那結(jié)界。但是符言力量太強大,剛攻擊結(jié)界,自己的力量便被彈回來了。
“怎么辦啊,這個姐姐看起來很厲害。她一定會傷害無殤姐姐的?!本G鵝捂著受傷的頭哭著說。
聞聲干著急,卻沒什么辦法。
在瀛洲時,無殤的仙力是和陳疏雪持平的。但是如今無殤使用的是回溯之力,力量不穩(wěn)定不說,而且陳疏雪又在瀛洲學(xué)習(xí)那么久,無殤能不能對付陳疏雪還是個難題。
想到這,聞聲意識到無殤身邊還有一個邵秉清呢,今天早上邵秉清抱著琴出去了。無殤在邵秉清出去之后也出去了,聞聲問她干嘛,無殤說她找邵秉清有事。
他們估計是呆在一起的吧,如果這樣,還有點勝算。但是聞聲不是很相信邵秉清那個人,他會不會出手幫無殤還是個大問題。
出了青氤宮的大門,陳疏雪開始靜下心來感知力量。感知之后,陳疏雪驚訝了。
陳疏雪感知到熟悉的力量了,那力量是秦?zé)o殤的。她能確認那力量是秦?zé)o殤的,是因為在瀛洲仙宮和無殤多次交戰(zhàn),早就熟悉了。
可是秦?zé)o殤不是被執(zhí)行滅骨之術(shù)了嗎?
難道,這秦?zé)o殤使用禁術(shù)了?
這青城山不能修仙,能讓無法修仙的人擁有力量,只能使用禁術(shù)。而且秦?zé)o殤的力量還是和在瀛洲的一樣,那么那個禁術(shù)就是……“回溯之術(shù)”。
秦?zé)o殤是怎么做到的?陳疏雪握著拳頭冷靜下來,她現(xiàn)在不想探究這些,她現(xiàn)在要做的是找到秦?zé)o殤,然后把秦?zé)o殤殺掉。
陳疏雪順著力量的味道追蹤起來,那股力量就藏在一片竹林中。靠近竹林時,陳疏雪聽見了箏聲。
那曲子是《擬九絕賦》,是有樂人模仿瀛洲的罪人檀焉在被捉拿之前所彈的曲子作的。
聽說真正的《九絕賦》彈出來能催人淚下,而檀焉的弟子宋子予知道《九絕賦》的樂譜,但他從未公布過那譜子。
提到宋子予,陳疏雪一臉得意。瀛洲已經(jīng)將參與瀕洲之戰(zhàn)學(xué)生的家屬都以叛亂罪為由捉拿歸案。盡管宋子予身份特殊,但加上瀛洲境內(nèi)大力清除檀派余孽,宋子予早就被關(guān)起來了。
而秦?zé)o殤的另一個家屬——秦暮離,已經(jīng)意歸瀛洲高層。也就是說,秦暮離現(xiàn)在是和陳疏雪他們站在一起的。就算秦?zé)o殤活著又如何,沒有人會是她的后盾了。
沒有人會保護秦?zé)o殤了,這樣的結(jié)果是陳疏雪始料未及的,但陳疏雪很開心。
《擬九絕賦》是樂人根據(jù)參與捉拿檀焉的人描述作的,這個曲子有些激昂,完全沒有令人潸然淚下的感覺。曲聲漸近,陳疏雪飄落在竹葉上空,看到了正在彈箏的秦?zé)o殤。
許久不見,沒想到這秦?zé)o殤氣色居然這么好。陳疏雪觀察了一下秦?zé)o殤,她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是瀛洲的質(zhì)感??茨菢邮?,想也知道是宋子予家里的那個奇怪丫頭給她做的。
曲子到了比較安靜的一段,陳疏雪勾起紅唇,揚起手中的符言朝無殤飛去。
無殤感知到殺氣襲來,立刻停下飛身而起,符言落在了琴弦上,之后那箏被符言劈成兩半。
這秦?zé)o殤的身手倒是一點也沒變,陳疏雪比較驚訝這一點。
“你想怎么樣?”無殤的身子正在上升,竹葉被她帶著一同飛起。
“殺了你?!绷⒃谝桓褡由系年愂柩╇p手操控符言再次襲向無殤。
“你總說空話,呵?!睙o殤召出長劍,在符言襲來的一瞬長劍劃出一張保護罩,成功抵住符言的攻擊。
被無殤帶起的竹葉因無殤周身的力量而像煙花般炸開。無殤將符言用長劍抵回去,隨后長劍化為一把無弦的弓箭。
無殤的仙力已經(jīng)回溯成在瀛洲的狀態(tài),但是陳疏雪力量早已增強,假若不使出全力,她一定會被陳疏雪打敗。
陳疏雪飛身而退,她站在飄著的符言上挑眉望著無殤道:“你可知,你在這青城山擁有回溯之力,為你擔(dān)責(zé)的是整個青城山?!?p> “所以呢?”對于她的話,無殤并不在意。
“青城山會因為你使用禁術(shù)而得到懲罰,難道你不在乎?”陳疏雪不相信無殤真的會不在乎,就算她秦?zé)o殤是出了名的冷漠,但是這個青城山收留了她,她總要有點感恩的心吧。
“倘若接下來你不出手,不使用你用禁術(shù)回溯的仙力,那我就當(dāng)你是個普通人,也不追究你殺人的事?!标愂柩┰谫€,她賭無殤會聽她的話。
無殤飄在半空不吭聲,陳疏雪操控起符言慢慢瞄準(zhǔn)無殤。
看來她賭對了,陳疏雪笑著將手中的符言推出去。那符言像驟雨般朝無殤刺去,但最后符言沒有刺入無殤的身體,而是全部停在無殤面前。
陳疏雪怒道:“你什么意思?你難道想讓青城山因你受責(zé)罰?”
“別人受罰,與我無關(guān)?!睙o殤冷聲說,她眼睛微瞇著,頭歪在一側(cè),目光落在陳疏雪身上,全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堆積在地上的竹葉被無殤的力量全部吸起,那些竹葉被注入力量,一部分懸在無弦的弓箭上。
“我什么都不在乎?!睙o殤拉起了虛無的弦,咧嘴笑了起來。她笑的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因為她嘴角咧的弧度不是很正常。
“因為我什么也沒有?!?p> 那些竹葉從弓箭里飛出,地上的竹葉也一同飛向陳疏雪。陳疏雪有些慌,但立刻召出符言抵住那些如利刃般的竹葉。
看來這秦?zé)o殤是要來真的了,陳疏雪的臉變得陰冷起來。她閉眼聚力,將還在竹子上的竹葉吸到她四周。然后她將符言注入竹葉里,在將無殤攻來的利箭全數(shù)抵消掉之后將載著符言的竹葉浮在兩人頭頂上。
無殤攻擊來的利箭已經(jīng)被她的符言抵消掉,作戰(zhàn)視線變的清晰起來。陳疏雪握著拳,手中又出現(xiàn)許多符言,她慢慢隨竹葉飄起,然后將拳頭落下。
拳頭一落,載著符言的竹葉全數(shù)攻向無殤,而陳疏雪也帶著符言飛向她。
無殤將手中的弓箭化作三米半的長刀,在那些竹葉襲來時橫空劈去。竹葉散開,陳疏雪握著符言卻踩著刀朝她攻來。
無殤立刻松開刀,但陳疏雪已經(jīng)順著刀跳到無殤面前。
“你逃不掉了?!标愂柩┦謭?zhí)符言,一掌拍向無殤。
無殤反應(yīng)快,迅速設(shè)屏障,但由于設(shè)的較慢,那些符言穿屏而過落到無殤身上。符言的力量太過強大,無殤支撐不住,被擊到地面。
陳疏雪見狀將竹葉扭轉(zhuǎn)方向再次往無殤攻去,無殤捂著傷口跳開,那些符言落在地上爆炸,使地面炸出一個大坑。
“既然不肯答應(yīng)我的要求,我也無須客氣了?!标愂柩┨プ汾s無殤。
無殤邊躲邊攻擊,這陳疏雪真是可笑,說什么無須客氣,呵,這樣的人什么時候客氣過?
無殤忍著痛使盡全力去抵擋陳疏雪,陳疏雪現(xiàn)在的力量已經(jīng)超過她了,所以她應(yīng)對起來十分困難。正當(dāng)無殤準(zhǔn)備殊死一搏時,陳疏雪卻停止攻擊了。
兩人站在地上望著對方,陳疏雪收起全部的符言扯唇冷道:“點到為止,不過秦?zé)o殤,既然你選擇了對青城山不聞不問,那就不要后悔?!?p> 她說完后臉上露出一個明朗的笑,揮袖將地上的竹葉甩開,又道:“不過我認為,你一定會后悔的。七日后,會有人來問候你。”
陳疏雪如同一個勝利者離開竹林,無殤皺眉站在原地,她不是很懂陳疏雪這番話。
她知道陳疏雪來找她一定是想殺了她,而陳疏雪又拿青城山說事,無殤不太清楚陳疏雪的用意。
瀛洲早就知道她被青城山收留,如果想瀛洲因她而去找青城山的麻煩,那豈不是輕而易舉?
青城山不會被瀛洲輕易解決,無殤雖說不出什么理由,但是卻是個事實。
而如今陳疏雪拿自己和青城山一起說事,那么就證明一件事,瀛洲在密謀什么。
瀛洲現(xiàn)在尚不知她已經(jīng)回溯仙力,那會密謀什么呢?她對瀛洲來說,已經(jīng)毫無利用價值了。
邵秉清送走走失的孩子回來后,便看到這殘破不堪的場景:箏被弄的稀巴爛,原本遮天蔽日的竹子倒得倒,斷的斷,地上還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而不知何時來的無殤正站在這里,背對著他,好像在思考什么。
先前邵秉清和無殤鬧過不愉快,所以對于突然出現(xiàn)在這的無殤,邵秉清一言不發(fā)。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無殤,在那件事之后,他仔細想想,是自己不對。他打了無殤,這真是大過錯,孩子再不對也不該直接動手。但是無殤似乎一直在生他的氣,所以他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主動找無殤解開心結(jié)。
“孩子……”
邵秉清剛要說話,無殤轉(zhuǎn)過身一臉嚴(yán)肅說:“保護好青氤宮的孩子,我惹麻煩了?!?p> “麻煩?什么麻煩?”無殤這沒頭沒尾的話讓邵秉清一頭霧水。
無殤皺著眉從他身邊走過,沒好氣道:“我怎么知道是什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