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越想越煩躁,閉上眼睛也覺毫無睡意
年沫,他想見年沫,立刻,馬上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就像春雨后的小草一樣,立刻蔓延了他的整個心頭
余言立刻走出了休息室,四處張望著尋找她的身影
“哎?”年沫抬頭看著余言
余言還是那張冰山臉,但那雙眼睛看向年沫的時候,幾乎能溫柔的掐出水來
自從余言早上到這一直到現(xiàn)在,年沫想去找他說幾句話,問問他的傷情,但是他的休息室一直沒斷過人
“余言在休息室吧?”唐七七湊過來跟年沫搭話
年沫只覺得這話問的沒頭沒腦的,余言來的時候李青導(dǎo)演那一嗓子嚎的還有誰不知道余言回來了,余言跟李青進(jìn)了休息室大家也都看到了,余言沒從休息室出來大家也都知道,那他現(xiàn)在不在休息室還能在哪?
年沫看著她,嗯了一聲
唐七七哦了一聲,又似在感慨,又似在自言自語,“哎,也不知道余言怎么樣了,這么早就出院了,真是讓人一刻也不能放心”,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偏偏都落在了年沫耳里
唐七七像是后知后覺,淺淺的沖年沫不好意思的嬌笑,然后就抬腳向余言休息室走去
年沫看著她的背影,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此刻站在年沫的面前,余言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年沫率先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你好了嗎?能拍了嗎?”
“嗯”余言回應(yīng)到,頓了頓,余言開口:“那個事情,假的”
年沫覺得有些好笑,帶著淡淡的笑意回答:“我知道”
看著余言還有些不太確定的樣子,年沫正了正聲音:“你說的,我都信”
余言對上她的眼睛,在無聲的眼神中,是對他百分百無條件的信任,余言覺得,一切都值了
在她的眼睛中,時間仿佛穿越回了過去
七年前的某次月考
余言作弊被抓,當(dāng)然,是幫助別人作弊
辦公室里張老師語重心長的教導(dǎo)“余言,考試時作弊是不行也不能的,幫助別人作弊也不能,我知道,可能是他有求于你,但是你幫他就相當(dāng)于在害他呀…”
余言站在那沒有急著反駁,等著張老師把一切都說完
張老師:“你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言沒什么表情,“他踹我椅子,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就這樣”
張老師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這可是他的班長加優(yōu)秀學(xué)生,怎么幫人作弊還說謊呢
張老師擺擺手示意余言先回班
余言回到座位上,一些人看他的眼神都帶有些許異樣,尤其是平時看不慣他的那些人
由于實(shí)行好幫差的方法,余言幫年沫,所以兩個人在前一個禮拜調(diào)座位就坐在了一起,對余言來說沒什么,對年沫來說那可是每天都生活在粉色泡泡里,開心的不得了,但是泡泡很快就破碎了,因?yàn)橛嘌詫?shí)在是冷,即使坐在一起這么久也沒怎么講過話
年沫覺得此時此刻自己身為同桌,應(yīng)該適時的發(fā)揚(yáng)下同學(xué)愛
于是撕下來張便利貼,刷刷的寫上“怎么了?”然后捏成團(tuán)彈給了余言,看到余言拿起來展開,年沫立刻把頭低下
兩秒后,余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么近,有什么話不能直接說嗎”
年沫頓時覺得自己一頭黑線
“呃,那個,老師找你,怎么回事?”
余言沒有回避什么“說我協(xié)同作弊”
年沫當(dāng)時就急了“怎么可能,我不信”
余言看著他的這位同桌,莫名有些怪異的感覺
“為什么不相信?”
年沫沒有回答反而反問他“那你真的做了嗎?”
“沒有”
“那好,我信你”
余言覺得很可笑,像是兩個小孩過家家隨意說的話一樣
他微微偏頭正對上她的眼睛
她的表情很嚴(yán)肅,眼神很篤定,余言那一瞬間突然覺得心跳都漏了兩拍
被人無條件信任的感覺,真好
很快事情就被查明了,給余言后面那人傳遞答案的另有其人,而且余言附近的考生也聽到了考試時余言的椅子一直被踢的聲音
時隔多年,一句我信你,還是那么溫暖,讓人覺得總有人偏袒你,維護(hù)你,站在你身邊
余言看著七年后的年沫,她怎么還是這么傻,傻到他說什么都信
不過,有個這樣的傻姑娘陪伴,也挺好,余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