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那冰寒徹骨的滋味到達之前消散于空中,不知從何處趕來的王昭君正站在一只巨大的禽鳥上,而與之同行的還有一位綠發(fā)男子。
“鐘無艷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墨子老師你們都不準備去管一下嗎?”
王昭君抱怨著,那巨大的火紅色禽鳥停靠在了凌然的身旁,二人隨之走了下去。
“她是夫子收的弟子!這事要去問夫子!”
墨子為自己開脫著,顯然不打算去理會這件事,矛頭完全指向了夫子。
“哼!等夫子出手,我們只怕早就從社稷學院畢業(yè)了!”王昭君完全不相信夫子的辦事效率,之前那些事情讓她對夫子的印象壞到了極點。
面對王昭君的抱怨,墨子顯然會錯了意思,“那樣不正好嗎?也不用理會了!”
如此回答讓王昭君又氣的不輕,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這個和夫子一丘之貉的男人。
此時凌然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才那強有力的一錘雖然錘出了不少鮮血,但目前的情況倒也算不上太糟。
“現(xiàn)在身體感覺怎么樣?”
墨子直接問著凌然,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復雜,臉上的表情因為某種原因微起波瀾,似乎在糾結(jié)著什么事。
“暫時還沒問題?!?p> 凌然緩緩站直了身子,右手隨意抹去了嘴邊的鮮血。如今的他還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些老師。
“以后你就跟著我學習了!”
簡單明了的一句話直接宣定了凌然的身份,本來還在生氣的王昭君看著凌然,滿臉的不可思議。
“老師!”凌然單膝著地,雙手握拳頭顱微微落上。
綠發(fā)男子見此笑了笑,似乎是很滿意這個結(jié)果。
“起來吧!”
“謝老師!”
一旁的王昭君卻帶著狐疑的表情看著墨子,“墨子老師!你不會是準備背著夫子把人拐走跟著你做實驗吧?夫子可是明令禁止過的!”
墨子臉上的表情稍有變化,隨后卻很快變了回來,“我和夫子說過這件事!夫子已經(jīng)答應我?guī)ё吡?!而且,人是我?guī)淼?!又怎么可能去害他呢??p> 盡管如此,王昭君還是有些不信。凌然卻陷入了另外一件事上。
“不知老師是從何處將學生帶回來的?可曾見到與學生同行之人?”
這個問題極為關鍵,也正是解開凌然疑惑的時候。墨子稍一沉默,還是說了出來,“我和莊子在獵殺魔種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你,便順道帶來了!至于你說的同行之人,是兩男一女嗎?”
獵殺魔種,兩男一女,所有的線都開始串了起來,大致的情節(jié)凌然已經(jīng)猜出了個大概,剩下的便是那人的去處。
“不知他們現(xiàn)在何處?”
談到這個問題,墨子歪著腦袋想了想,“當時我準備把他們一并帶回來交給夫子調(diào)教的,莊子那家伙說什么都要讓他們自己來社稷,我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這么干了!說起來,莊子當時好像給他們留了點什么東西,按照時日來看應該也快到了吧!”
這般說詞讓凌然松了口氣,雖然沒有一并帶來但想來依靠他們的實力也足夠來到,剩下的就和自己沒有關系了。
“說起來!進入社稷都要經(jīng)過考核的!雖然你直接做我的學生也沒問題,但免不了會受人蜚語!所以眼下你要準備另一件事情!”
墨子開始認真了起來,而他所說的話也確實在理,只是那另一件事凌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什么事?”凌然問道。
“參加社稷學院的選拔!”
……
于是乎,凌然開始了流浪長安街頭的生活,這被譽為是大唐最繁華的街道,想要生存下去也沒那么容易。
“凌然!該吃飯了!”
前來通知他的是一個臨時跑堂的,和凌然一樣都是要報考社稷學院的,他的名字叫李白。
凌然應了一聲,放下手中剛剛洗完的盤子,緊跟著來到了他們吃飯的地方。
這是一張小桌,上面放著幾盤剛炒的菜,每人最多能吃兩個饅頭一碗粥,雖然不多但在這長安街頭倒也算活的下去。
店老板是個好人,據(jù)說每到這個時候都會任用從遠處來的少年,盡管他的店里并不缺人手,也依然會找些事情讓這些人做著。
凌然自然是其中的幸運兒,在全身家當被夫子洗劫一空之后,緊接著連那偏僻的房屋都沒得住,流浪長安街頭也幸好是店老板愿意收留,平時洗個盤子就好。
至于李白,凌然并不知道他的來處,準確來說是一到這個話題他都閉口不談,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再過幾天社稷學院就要開始選拔了是嗎?”
嘴里塞滿食物的凌然嘟囔著,聲音含糊不清,不過好在二人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對話,李白點了點頭。
“你進社稷學院之后準備做什么?”
少年之間本就沒有太多話題,而對李白這個重度患者來說,能談的可能也就只有這個話題。
“不知道。”
李白緩緩搖了搖頭,他的聲音十分稚嫩,坐著的時候也是蜷縮著身子,一副害怕的模樣。鬼知道這個家伙以前到底經(jīng)歷過了什么……
“我??!準備日后回到北方!”凌然不自覺開始聊起了自己愿想,一旁的李白不知為何停了下來,盯著凌然。
凌然并不知道這一細微的變化,他還是自顧自的說著:“到時候閑著沒事打打入侵的魔種!在那草場上養(yǎng)些牛羊,過著牧民一樣的生活!”
“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啊!為什么要來社稷學院呢?”旁聽的李白忍不住發(fā)問,凌然雖有些驚訝于這少年的變化,卻還是被勾起了往事。
“我要報仇!當我還是孩子的時候,魔種突然朝著我們的部落沖了過來,死的死傷的傷,村里的大人為了保護孩子基本上都死的差不多了。
從那天起,我就準備日后要學到大本領!這仇早晚要在我手里結(jié)束!社稷學院是我最好的途徑!進去之后能夠?qū)W到本領,也不用和南方這些國家有過多的牽扯,以后也能輕松些。”
話落至此,便沒了后續(xù)。
這天還是這天,這人還依舊未變,只是有些事情,終究是無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