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宇和特種兵走后,馬一城由于電話進(jìn)水壞了,打不出去,找不回宋哥,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離開。
好在回到起尸的地方后,從雜草叢生的灌木叢里冒出一個人,那個換棺繩和自己搭話的青年。
簡單說明了前因后果,把青年聽得那叫一個雙目含星,羨慕不已,也很崇拜。
順便騎著自家摩托車,把馬一城送了出去。
……
……
回到城市中搭上車,來到殯儀館時,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了。
馬一城的計劃是先去入個職,再回家休息。
然而等他才走進(jìn)殯儀館的大門,那里聚集了很多車。不止是“業(yè)務(wù)”家屬的,三個業(yè)務(wù)員的,就連館長的也在。
還不等他走近靈堂,已經(jīng)有很多人跑了出來。
馬一城的腦子當(dāng)時嗡的一下,當(dāng)即想到的第一個想法是難道又詐尸了?
唉,煩,也很累!
回來的路上,馬一城各種求奶奶告老爹,軟磨硬泡,好不容易把宿白從自己的誤會中哄好,哄順了,讓他給自己升級系統(tǒng)。
宿白答應(yīng)了,不過得回地府完成。
宿白走后,他心里對于這些東西,更加怵了。要是真的遇到,也沒什么辦法。
即便褲兜里裝著那前輩給的手雷,他也不想輕易使用。
一是招搖過市,要是旁人追問起來,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肯定會被當(dāng)成恐怖分子送到公安局去,接受調(diào)查。
二是,電磁脈沖手雷只有一個,用了就沒了。別說它的珍貴程度,就算自己命在旦夕也未必真心舍得用。
是的,他很珍惜這個東西,并且原計劃,是到空間里面用的。
他沒去過,鬼知道里邊會是什么景象。
萬一任務(wù)標(biāo)準(zhǔn),是在十萬個女尸里面捕捉特定的一名呢?這個時候就顯示出了手雷的作用。
一夜的生死搏斗,一夜沒睡,還趕了這么長的路,馬一城現(xiàn)在是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幾乎是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勉強(qiáng)來走上一遭。卻不想還是遇到這種事。
其實,他想多了。
反而因為他的到來,根本沒注意到自己一身傷滿身泥的形象,惹得看門的保安驚訝不已。
更想不到,他才離開保安室的范圍,人家就已經(jīng)電話通知過員工辦公室了,又從員工辦公室傳到靈堂。
原本死氣沉沉,倍感壓抑,甚至有些哀傷氣氛的靈堂里,聽到這個未入職的新同事回來了,都紛紛跑了出來迎接。
不為什么,只因為宋哥今早七點半左右才回來的?;貋砗?,就一直跪在靈堂里哭哭啼啼,“業(yè)務(wù)”都沒顧得上抬出來。
漸漸的來上班的同事多了,都圍上來詢問原委。
細(xì)問之下,宋哥才抹著眼淚說出昨天的事兒,和新同事馬一城人未入職,身已先死的消息。
這真是最壞的消息,也是最好的消息了。
壞的是,馬一城人還沒來得及入職,就因公殉職,按照國家賠償條例,是不算工傷的,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沒撐到入職。
好的是,對于領(lǐng)導(dǎo)來說,幸好還沒入職,就算因為工作殉職,也不用賠償任何損失。何況,昨天的情況,只能算跟著業(yè)務(wù)員去走流程,并不算真正的投入工作。
就連家屬方也是,除了表示抱歉和遺憾,并不想承擔(dān)任何補(bǔ)償。
雙方各執(zhí)一詞,館長見支持賠償?shù)臍庋骐y消,不得不召集各部門領(lǐng)導(dǎo)和家屬方開個緊急討論會議。
這不,都還沒商量出個結(jié)果呢,嘿,馬一城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回來了!
“小馬,你回來了!”
“一城兄弟,你……你沒死??!”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
所有人你一句我一句,都笑逐顏開,有著眉目凝結(jié)了很久后的舒展輕松。
由于大家對這個新同事都還很陌生的緣故,雖然算不上有多熱情,但也都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慰。
搞得馬一城有些不明所以,問道:“怎么?‘業(yè)務(wù)’又出什么問題了?”說完,盯著情緒最為激動的宋哥。
“沒有沒有,它老實著呢。哪有那么多問題可出?!彼胃缒税驯翘?,一把上前抱住馬一城,手臂也成拳,重重捶了他兩拳,感激道:“兄弟,大恩不言謝。以后有事你說話,我要皺一皺眉就不是人!”
那兩拳的力氣可真是,完全可以感受得出宋哥說這句話時到底有多真心,發(fā)自肺腑,都快捶得他吐血了。
“別別宋哥,”馬一城咳了兩聲說道:“‘業(yè)務(wù)員’不好做,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別放心上。既然業(yè)務(wù)沒問題就好。”
說完,他又在人群后面看到一臉擔(dān)憂,但也默默松了口氣的嵐姐,和楊雪琪。
“嵐姐,嵐姐?!瘪R一城往嵐姐挪動了幾步,示意宋哥放開自己,走過去說道:“嵐姐,我是今天來入職的馬一城,可以的話,能不能現(xiàn)在就入職。然后再請一天假,我……有點累,想回家休息一下。明天正式開始工作。行不行?”
嵐姐笑容退去,故作嚴(yán)肅的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現(xiàn)在入職當(dāng)然可以。不過今天的工作安排……”
“我來做!”宋哥也走了過來,捶著自己的胸膛說道:“今天馬兄弟落下的工作,一切都交給我來做!”
嵐姐皺眉,懷疑式的看著宋哥。
宋哥不高興了,“怎么?不可以嗎?還是你在懷疑我的業(yè)務(wù)能力?”
他才說完,立刻就引來了其他同事的附和聲。
“就是就是,嵐姐,你不能這樣?!?p> “小馬是好同志,新來的,魔鬼嵐,別那么苛刻?!?p> “關(guān)愛新同事,人人有責(zé)!”
呃……
好吧,其實大家的心思,都已經(jīng)心照不宣了。
做他們這行的,邪乎的事情本就家常便飯,奈何苦于沒有個不怕死的人,敢出來正面硬剛。
這下好了,這個人有了,并且可能還真有兩下子。大家當(dāng)然喜聞樂見,能留就留。
倒是嵐姐,她似乎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話,會引來這么激烈的反應(yīng),當(dāng)即默默握緊了拳,把這些挑事兒的人挨個記了個小本子仇。
直到后來另外一個業(yè)務(wù)員也說了,“也算我一份吧,新同事落下的活兒。”
嵐姐更是一口老血差點吐了出來。
楊雪琪默默拽了拽嵐姐的袖子,悄悄搖了搖頭。
嵐姐無語至極,翻著白眼轉(zhuǎn)身走了,“老娘我開個玩笑而已,你們一個個的想造反???行行行,小馬,過來入職。”
在眾人欣慰的眼神里,馬一城哈哈一笑表示對大家的感謝,追著嵐姐去了,“謝謝嵐姐!”
辦完入職的一系列手續(xù)以后,馬一城又和眾人告了別,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了,清洗去一身污泥,躺在床上一睡就到晚上九點多。
他是被一陣敲打聲吵醒的。
坐起身來后,馬一城迷迷糊糊的問道:“誰???”
然而,沒人回答。
過了一會兒,那敲打聲依舊在繼續(xù),甚至比之前更加有力。
他撓了撓頭發(fā),不得不下床去開門。
開門以后,外面卻空無一人。他探出身子往外看了看,長長的走廊里,除了聲控?zé)粑⑽⒁婚W,還是什么都沒有。
馬一城打了個哈欠,關(guān)上門,什么都沒想就繼續(xù)回到床上。
可安靜的夜晚里,咚咚咚的敲打聲又傳了出來。
馬一城一個哆嗦,從床上跳起來。
他聽清楚了,這個聲音,不是來自門外,也不是隔壁裝修什么的,而是來自緊閉著的,拉著窗簾的窗外。
六樓的窗外!
由于這小區(qū)房樓層高的緣故,他這里并沒有安裝過防盜護(hù)欄,不過也差不多了。
窗戶是采用平面貼墻式的,連個窗臺都沒有。正常人要想上來,要么會飛,要么擁有蜘蛛俠的能力。
但這兩種假設(shè)都是不成立的,那么會在六樓敲窗戶的東西,就顯而易見了……
馬一城緊張的咽了口唾液,心想著會不會是那些東西,知道宿白離開,趁機(jī)來滅自己?
咚咚咚,咚咚咚。
那聲音依舊在繼續(xù),并且雖然急促,但很有規(guī)律。
馬一城不由的拿起床頭柜上的手雷,默默握得更緊。下了床,開始躡手躡腳,一步一步往窗戶口走去。
拽上窗簾,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液,腦海中已經(jīng)過濾了無數(shù)遍敲打自己窗戶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或者什么樣子的東西。
待會兒是先發(fā)制人的拉開電磁手雷?還是等那東西向自己撲來時,再拉開電磁脈沖手雷?
窗外的異響像是催促般,再次響了起來,搞得馬一城心神不寧,眉頭突跳。
他一把抓住窗簾,唰的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了開來。
頓時,兩張如臉盆般大小,臉色慘白的面容印入眼簾,他們正緊緊貼在玻璃窗戶上!
扁平的鼻梁,被拉得諾大的五官,和一雙死白的眼珠子,全部都對著他!
馬一城倒吸一口涼氣,連連往后退的同時,手指已經(jīng)按在拉環(huán)上,就要拉開電磁手雷。
突然,那兩張臉往后退了退,瞬間又變了個樣,回復(fù)成正常人臉模樣,轉(zhuǎn)而哈哈發(fā)笑不止。
也是因為發(fā)笑的緣故,滿臉的橫肉都抖了三抖。
馬一城的手頓住了,因為在兩張大笑的臉頰后,他又看到了一人。
那人無奈的拉開爆笑的兩人,湊了上來說道:“一城兄弟別怕,是我,肖克?!闭f完,又抬起手指了指窗戶鎖位。
意思是請把窗戶打開!
馬一城咽了口唾液,那叫一個嗶了狗了!我靠!
那兩個發(fā)笑的人中,左邊的不就是金畢嗎?至于另外一個……
馬一城緩了緩神,默默擦去額頭冷汗,無奈的去開了窗。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看他那樣,這兄弟是真的慫啊?!庇疫叺呐肿右贿M(jìn)來,還是笑得直不起腰來。
肖克則蹲在窗戶上,無奈的說道:“行了行了,幼不幼稚!”說完話,才跳進(jìn)入馬一城的房間。
也是一進(jìn)來,就接過他手中的手雷,饒有興致的欣賞起來,還贊不絕口。
金畢在最后,他綠色的人字拖踏在窗戶上,才鉆進(jìn)一半身子,自臀部起就被卡住了。
“嘖嘖,你倆,過來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