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暮秋?。 ?p> 暮秋很是高興,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圍著我打轉(zhuǎn)。
“你什么都不記得了!那還記得怎么吃飯拿筷子嗎!”
這家伙!
“你呢?就一直躲在這深山里做烏龜嗎!”成懌漫不經(jīng)心的。
聞言暮秋漲紅了臉,哼了一聲就坐下來。
“你到底說說看為什么要躲在這?!?p> 成懌追問著,很是嘲諷的語氣。他一直都是給人一種懶散輕慢的感覺,這會咄咄逼人起來。
我默默坐回去裹好被子,看起來不好惹。
“你管我!我喜歡躲起來就躲!我就是烏龜!”
“為什么不回去?”成懌聲音低沉下來,“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嗎?”
暮秋低下頭倒是沒有還嘴,有些羞愧。
“我不能回去了?!?p> “沒臉見人了?!?p> 成懌看著她,眼里是看不清的哀傷。我想這個暮秋大概就是黑海暮氏的那個暮秋吧。
暮氏雖然也是四方大家之一,但是卻很少被提起,因為四方家族都是在圣獸隕落后各自廢棄傳承之法,自創(chuàng)家學(xué)才保住地位。當(dāng)然東方鳳凰一族圣獸沒有隕落而是沉睡,所以保留著傳承之法。而黑海卻是反其道而行,利用邪神來得到靈力,這也是被人人喊殺喊打的原因。
后黑海分裂成兩派,信仰邪神的司家被逐出家族,暮氏澄清身份不再信仰隕落圣獸也是開始學(xué)習(xí)其他家族苦修。勉強保住世家名聲,但也效果不怎樣,好在西邊黑海實在難以管轄,懶得去找暮氏麻煩,所以還算是安穩(wěn)。
但是司暮兩家關(guān)系密切,姻親交雜,難以完全分離開來。當(dāng)時暮氏家主妻子正是司家人,為了表明態(tài)度,暮家主將妻子休棄。而暮秋就是他們的女兒,親母被休,身份尷尬。
并且為了徹底斷絕關(guān)系,暮秋幼年就被送往青辭臺幽閉,暮家重新扶正妾室,如今的暮家家主剛好是暮秋的同父異母哥哥。
暮秋淪為棄子,卻不得不留在世人眼中。
“他奶奶的!老娘就是不回去!誰還惦記著我呢!”雖然口氣很沖,說話粗俗,眼圈卻紅了。
“我呢?!背蓱粗斑€有我呢?!?p> 暮秋頓時熱淚盈眶的。
等等!
這是什么情況!
難道成家小公子不愿成親是因為這般!他喜歡司家的人,所以不被接受。
成懌這號人開始喪氣恨生傳說是從他師兄死后就開始舉著白幔示威反抗,可是同時也就是暮秋從世人眼中消失的時候!難道……
不知頓時賊眉鼠眼起來,看著這兩人四目相對,覺得尤為含情脈脈。
“咳咳,你們該不會是情侶吧!”
空氣凝固,連火灼木柴都噼啪聲也停住了一般。
……
“你還是要躲在這嗎?”成懌很是傷神地揉揉太陽穴。
“不然呢!”
暮秋抱著腳靠著瞌睡的小道士。
“我出不去了。”
“很多人都在說你加入了邪修墜仙一流,都有人看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就說唄!”暮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就算我好好念經(jīng)吃齋他們也沒一句好話,就是懷疑我什么時候反咬一口。正好他們現(xiàn)在如愿了!還可以叫嚷著當(dāng)初就沒看錯我,生下來就是一個壞胚子!”
“你這是怎么了!還來勁了是吧!”
“誰在乎我??!凰鐘已經(jīng)死了!”
暮秋跳起來大罵著,眼淚一滴滴掉下來。
“哎呀!”
兩個對峙的人都回過頭去看。
哭到睡著的不知在睡夢里碰到額頭的大包,叫呼了一聲又巴砸著嘴嗚咽地睡過去。
那大包是暮秋捶的。
噗呲
暮秋忍不住笑出聲,一手抹掉眼淚。
“這人真是……”
“你覺不覺得他有些像……”成懌語速很快末了卻低下聲來。
“你說什么?”
“沒有。”
“蕭蘅白失憶了也好,她以前也是那么喜歡凰鐘的。”暮秋重新坐下來,打量著不知。
“喜歡得要命,還一直找我麻煩。我說她會不會是實在受不了打擊才自己喝下藥?!?p> 暮秋托住下巴,點點頭。
“非常有可能?!?p> “不是?!背蓱浔拈_口說道。
“不是什么?”
“不是這樣?!背蓱浦恢?,眼神渙散迷蒙。
“他不是這樣?!?p> “你有點奇怪。”
暮秋打量著這個很久沒見的老友,覺得他很是怪異。
第一次見面是在青辭臺,永遠(yuǎn)跟在凰鐘后面的小師弟,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只要離了凰鐘的身就張牙舞爪的,很是暴戾。
后來凰鐘死了,發(fā)了瘋似的大鬧后就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恨不得逮誰咬誰。所有以前的朋友都被他糟踐了一遍,也就避之不及。
唯有暮秋一出事就消失不見了,這幾乎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見面。
暮秋覺得自己實在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都龜縮到如此境地了,還被這家伙逮到。
不知揉著眼睛醒來看見他們兩人詭異的氣氛,還是裝睡吧。
“你知道暮遲在找你嗎?”成懌的聲音還是很低沉,壓抑著。
“哥哥?”是暮秋的哥哥,那就是暮家的家主了。
“他在找你,他碰到司鈺了?!闭f到這似乎猶豫了一下。
“他被好生奚落了一番?!?p> “那個該死的家伙!不過我哥才不會被他激怒呢!”語氣倒有些驕傲哦。不由得想笑。
“不是?!?p> “暮遲生氣了,還和他打了一架?!?p> “怎樣了!我哥他!”
“受傷了。”
“司鈺那個混蛋!他就是故意激怒哥哥的!”暮秋又開始大叫起來,不用看就知道一定在跳腳。
“我要去報仇!”
“不必了?!?p> “你話不能一口氣說完!”暮秋肯定是在叉腰。
“他不是和司鈺交手受傷的。而是因為你。”成懌目光炯炯。
“我?!”暮秋聲音有些瑟縮的氣弱。
“我?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吶!你……”
“暮春?!?p> 暮秋頓時就像是被掐住喉嚨一樣。
暮春?是哪個?
“呃,那個,你找到這里很辛苦了吧!要不先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我給你鋪床啊!”
“別介啊,先聊完再休息也不遲?!闭Z氣簡直是冷笑。
“好了好了!暮春就暮春!你能怎么著我??!”明顯氣虛膽怯,心發(fā)虛啊。
“說吧!怎么被騙的。暮遲他擔(dān)心的要命?!?p> “你什么時候跟他有交情的?”嘟囔著。
“目標(biāo)一致的時候?!?p> “那你先說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暮遲才找不到呢!
成懌沒有接話,氣氛突然低沉下來。
“是凰鐘?!?p> 記憶里那個喜歡著紅衣的男子總是用調(diào)笑的語氣來說話。
暮秋那個家伙其實最想回家的,她以后就算是躲起來避世也一定是在黑海附近,而且一定要看得到黑海那水的地方。她是最喜歡看著夕陽沉入黑海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身體已經(jīng)開始衰敗了,你到底和司家交換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