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營中走出來的軍醫(yī)拉回了季景渝的思緒,向季景渝行了個禮后,他神色復(fù)雜地說道:“太子殿下,我想剛才救治的那位傷兵恐怕不再適合和所有人呆在大帳篷了?!?p> “為何不可?古大夫是不是擔(dān)心人多嘈雜影響了傷者的復(fù)原?”
“這個,也可以這樣說……”
“那行,吩咐下去,立刻給傷者騰出一個單獨的帳篷?!?p> “遵命,太子殿下,只是……”
古大夫并未立刻退下,他支吾地望向季景渝。
“大夫有話不妨直說?!?p> “太子殿下,不知可否安排一個婢女暫且照顧受傷的士兵?這樣會方便一些?!?p> “婢女?”
季景渝馬上意會,張口欲言又止,最后他向卓毅招了招手。
“卓毅,你讓小桃暫時去照顧受傷的士兵。”
“太子殿下,您把小桃分配給了那個傷兵,那您的起居飲食誰人照顧?”
季景渝淡然一笑。
“行軍打仗,哪還有那么多的講究?罷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
“那……讓卓毅照顧太子殿下吧!”
季景渝直接送了卓毅一個白眼。
卓毅有些無辜,他又出主意道:“要不小桃照顧太子不變,卓毅則去照顧那受傷的士兵?”
季景渝失笑,一口潔白的牙齒閃出了耀眼的光澤。
“你照顧好自己即可?!?p> 看到古大夫從士兵的新帳篷里出來,季景渝立即走到了帳篷處。
“古大夫,里面的傷者傷勢如何了?”
“太子勿須擔(dān)心,傷者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此刻正準備更……”
“衣”字尚未出口,季景渝已經(jīng)沖進了帳篷,誰想下一刻進入眼簾的竟是那讓人氣血充腦的一幕?
非禮勿視,季景渝連忙轉(zhuǎn)過身去,對正想走入帳篷的卓毅,他急急呵止道:“門外二米處候著,不許進入!”
“……”
卓毅停下了腳步,他聽話地數(shù)著腳步后退了幾步。
季景渝這才向床上換下血衣的姑娘道歉。
“對不起姑娘,我并不知道姑娘正在更衣……”
床上的人兒急急穿好干凈的軍服,面帶慍色,她朝背對著自己的華衣男子怒道:“沒人教過你進別人房中要先敲門嗎?”
“姑娘抱歉,這個帳篷并沒有門?!?p> “……”
望了一眼被風(fēng)吹得不時擺動的門簾,床上之人無語。
想了想,她又不服氣地反駁:“就算帳篷沒有設(shè)門,你進來之前可以先支會一聲的?!?p> “姑娘,下次不敢了,是我考慮不周,我只是急著想要看下姑娘的傷勢。”
態(tài)度尚算誠懇,華衣男子的話讓床上人兒怒氣消了一半。
瞥了男人衣服一眼,床上人兒記得在她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是一個陌生人救的她,她問道:“公子,是你救的我?”
季景渝對于姑娘沒認出他的身份雖是感到詫異,不過想了想,若是這個姑娘認出了他是太子,估計她也不敢這樣對他大聲說話了。
既然如此,季景渝倒也不介意在姑娘面前做個普通人。
轉(zhuǎn)過身體,季景渝向姑娘大方承認道:“沒錯,是本公子救的你,看到姑娘你安然無恙,本公子這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