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覃月城(二)
繞繞轉(zhuǎn)轉(zhuǎn),他們?nèi)隧樦⑷サ谋§F已經(jīng)拐了五條街道,現(xiàn)在在他們前方百丈遠(yuǎn)的地方,迷霧重重,那霧氣比墨汁還漆黑,靜靜散布在空中,不動無聲。然而這時他們身后卻傳來熟悉鴉聲,這聲鳴叫比之前更加悲戚,在他們剛剛所走之地,那里已是黑壓壓的濃霧,大風(fēng)又在起,雨水聲啪啪響,黑霧就像沉睡的魔鬼在慢慢覺醒。
“還真是擺好的棋局!逼君入甕呀!”金聰狠笑,眨眼功夫,后方已是死潭。若不是實力不允許,他定大干一場,揪出那幕后之人。
“走!等前狼后虎夾擊,就死無葬身之地?!彼凤L(fēng)道,此刻已經(jīng)容不得他們多思,后方黑霧眼看就要到身前,而南燭不等兩人多思早已入了那前方黑霧中。
此時在另一處禁地,一少年拉著一女孩在飛速狂奔,不過看那少年的臉色并不是恐懼而是歡喜,好似前面正有什么好東西在等著他們。
“小念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一直被拉著的女孩,突然松開手,跑到少年面前,快要急哭,一路來少年像著了魔不聽旁人言。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聽到女孩的呼喚少年竟然停下了,只是眼神呆愣,木訥訥看著前方。女孩見此害怕地慢慢轉(zhuǎn)身,突然她整個臉都向上彎了。
“小念哥哥,這里真美??!”
女孩眼中的世界一片銀白亮麗,就像是一座被遺棄的冰宮。只有一條看不到來頭,望不知去向的河流橫擺眼前。白色的液體盛滿了整個河道,好似母牛的奶水,卻透澈清明,深不見底。
無聲無物,無波無瀾,連風(fēng)都沒了影。河道上懸著一座同樣晶瑩剔透的冰橋,此橋甚是奇特,橋上有身,身上有塔,塔上有龍。身上,塔內(nèi),別有洞天,好似大千世界的化身,飛禽走獸,草木人靈,活靈活現(xiàn)。
橋內(nèi)繽紛多彩,橋面上的建筑物亦是雪白透亮,不細(xì)觀,還真以為只是一座冰橋。只有那橋頂中央的臥龍眼睛火紅,栩栩如生,盯著身后古棕色大門,像是在鎮(zhèn)守,又像是在等待。
若有人在空中俯視便會發(fā)現(xiàn),此橋像極了一個古老民族的風(fēng)情。那物,那龍,此塔,此亭,幾乎雕刻的一模一樣。
兩龍相對而臥,守一方世界。
許久,不見少年有所動靜,女孩又生了害怕,看著身旁的人一遍遍的呼喚,驚唬、擔(dān)心又急切。
“小念哥哥,你怎么了,別嚇月兒,月兒好怕!”
“小念哥哥,月兒好害怕!”
“小念哥哥,你怎么了呀!嗚嗚嗚......”
最后女孩拉扯著少年的衣服哭了起來,只是少年仍是木納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左手還保持著與女孩相牽的姿勢,僵硬的懸在空中。
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聲中,忽然,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雙期盼的眼盯著少年,將纖細(xì)的小手放在大手中。
猛地人影模糊,
砰!水花四濺,只留河水還在翻動及女孩的一聲驚恐回響之音。
“這是?”
迷霧中金聰警惕著,他們走入此處黑霧已經(jīng)過去兩刻鐘,黑霧是越來越濃。
“是那女孩!”說著,朔風(fēng)立馬跟上南燭遁去之向,半刻鐘后他們又頓下,而女孩的尖叫聲再次傳來,朔風(fēng)和金聰兩人又再次跟著模糊身影奔向它方,幾經(jīng)奔波后,前走的男子終于停下,他身體兩側(cè)拳頭握緊,墨發(fā)在迷霧中飄揚,此刻看起來似風(fēng)雨欲來的憤怒。
“又是這樣!”金聰氣腦,為什么每一次差一點,就差一點,眼看就要遇上,又消失,留下一句攝魂的哀嚎。三人心里甚是沉重,如果真是南念他們,主導(dǎo)著一切的人是要命還是要人,真實目標(biāo)又到底是誰?
“前方!”朔風(fēng)瞇眼,此地的迷霧更加濃厚,若不是他們都是修行者有著內(nèi)眼恐怕早已迷失在其中。
“前方怎么了?”金聰疑惑,就在這突然之間前方厚重的迷霧散開,再離他們五十多丈遠(yuǎn)的地方,有一座城府,古銅色的石門正對他們,石門已開,門前有兩頭石獅蹲守,魔霧就從他們鼻孔冒出,而石門頂上有龍鳳呈祥雕圖。此般的修飾在金國也只有皇宮正殿才有,才擔(dān)當(dāng)?shù)闷?,看來這里曾經(jīng)的主人定然不簡單。更加奇異的是他們能感覺到那座城府靈氣強(qiáng)盛之極,現(xiàn)世之中任何一處地方都沒有那么強(qiáng)盛的靈氣,而一直不能使用的靈力在此處也不受壓制。
“難道小念他們進(jìn)了那里?”金聰?shù)馈?p> “是與否進(jìn)去一探便知!”南燭不再多言,眨眼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那門口前。然而金聰卻是一腳邁進(jìn)了大門。
“南燭,書呆子你們還愣著干嘛?”
“還真是木頭!”朔風(fēng)很是無奈,搖搖折扇生出的一片桃瓣飄入門后,沒一會桃瓣飛出落在了書生掌心,書生閉上眼感應(yīng),再睜眼對身旁男子安心一笑,兩人便瞬間站在了金聰身旁,稍許反應(yīng)過來的人,摸摸頭為自己的莽撞憨笑。
“那個,我以為你們已經(jīng)感知此地?zé)o危險,我才...”
“難怪你總是被南念那小子捉弄!”朔風(fēng)拍拍某人的肩膀,搖搖頭笑著。他們出生入死無數(shù)次這家伙總是不長記性。
“書呆子你...”
“你看前面金橋,金河,真是罕見,不知又是藏了什么玄機(jī)?”朔風(fēng)看向前方,某人也只好將不憤藏著。
此地確是古怪,世界雖無奇不有,可此殿,此橋,此河他還是第一次見。一河分離兩地,一橋共織連理,一線穿橋連兩門,棕黃相立。金色雕琢殿宇,雙龍赤眼望門。
自己談不上是知天文地理,可也是博覽群書,卻從未見在哪本古籍上提到過。即便是古老而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朱砂閣”,也是一直常掛在世人口中。這種沒入塵埃的東西,不是藏著驚天秘密,就是會毀天滅地。
盯著此地,一向溫柔的人也皺眉頭,朔風(fēng)收了折扇,悠悠道:“惑亂朱砂,殘生機(jī);月城無月,萬古枯。”
“生死乃我定命數(shù),何須天來定奪!拿著!”南燭將自己的命石傳到書生手中,一步步邁向金橋,小念失蹤恐怕就是眼前之物所為,他到要看看一步步引誘他們來此是為何。
此刻岸邊兩人神色緊繃。
突然!
“南燭”
兩人異口同聲。南燭似乎早已預(yù)料,最后映入眼簾的是給他們安心的笑。他不喜笑,或者可以說是厭。這事書生和壯漢都知點點,“母親”總是敏感的詞匯,他不提,他們不問,怕是痛苦的事。是以,只有在他最想讓人放心的時候,才予以微笑。太懂,他們不問為什么,就默許。信任,只因與他們,于他。
“他沒事!”
只見朔風(fēng)張開右手,掌心五顏六色的石子,很是奪目。說也奇怪,金色最耀眼。稍許,石子沒入手心,不見蹤影。只留兩人屹立,等候。
命石,前不久朔風(fēng)就用此模樣的晶石換了幣值,只是他們都同等亮度而已,只有滴血認(rèn)主后才知其異處。所以世人給他們起了一個很玄的的名“命石”,轉(zhuǎn)化后作用繁多,其中一點就是記命。
每個生靈都有自己的本命色,在五顏六色的晶石上,最刺眼的便是。若是失去色澤預(yù)示命不久矣;若碎裂,則死亡人。然而不論是否對他滴血認(rèn)主,若一塊全體銀黑的晶石憑空出現(xiàn)你面前,不管你有多強(qiáng),最后都是惡運連連,直到死去。因此,它在民間又有另一個別名“死亡魔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