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啟局(三)
“沒找到嗎?”
“屬下無能!”看見進(jìn)來的兩人,紫衣女子砰的跪下。
“起來吧!你也累了!”
“公子?”女子疑惑,公子今天怎么了?
“紫兒!”離玄月扶起地上的女子,對她使使眼色,一旁的木蓮也同樣默不作聲。
“坐下了說,怎么回事?”無雙走在前頭,腳步重了一下,石床前頭,地面分開,一張桌九把椅從地而出,與石床一般高,同樣的透明不著色。無雙就坐在與石床對立的石椅上,其他三人也分別入座。
“怎么回事?”無雙再問。
“都怪屬下教導(dǎo)無方,露了痕跡?!?p> “這樣也好!”
“公子?”紫衣女子不解,公子這是怎么了?任務(wù)失敗還在對著自己笑。
“他們應(yīng)該很快就找來,紫兒不必自責(zé),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蓮兒,說下你那邊情況吧!”
“與公子所料不差,按您吩咐九生堂現(xiàn)已成了金城民間最大的交易場所,如今不止藥草交易,只要人想要,到咱們這里都能得到,不管真假!”
“呵呵!放出消息!瘋狂才有味道!九生,九生,九死一生,族三六,九生享!”無雙瞇著眼,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金城的模樣。嘴角輕挑,輕語道:“也該到了!啟局,請君入甕!”其他人不明所以的你看我我看你,想著公子應(yīng)該是有了什么好計(jì)劃。
“公子!”
這時(shí),血屋又進(jìn)來一人,白紗遮面,只留一雙深眸,看不出顏情悅色,再加一身白衣淡雅脫俗,衣羽朵朵牡丹花盛開,只是花色不是艷熟的靚麗,而是白瓣朵朵開,像個(gè)遠(yuǎn)離喧囂的仙子,高貴圣潔。
“牡丹?”木蓮納悶喚道。
“大姐,二姐,三姐,你們都在!”進(jìn)來的女子也有點(diǎn)詫異,完全沒想到屋中還有三位姐妹。
“此時(shí)回來,可有何事?”木蓮皺眉,丹兒怎么會這個(gè)時(shí)候回來,難道那些孩童生了事?
“大姐,你們可能不知,寺里來了人,說是找公子?!蹦档ず苁侵?,不到迫不得已她也不會來找公子,只是那幾人真的很難纏,公子會是他們的對手嗎?
“沒事!”無雙好似早就預(yù)料到,淡淡一語,便起身,吩咐道:“丹兒帶路吧!月兒,我們走!”
“公子?”白牡丹頓頓,難道不要商議一下,或帶些人嗎?她就是聽聞公子剛從明月峽回來,可謂九死一生,修為大損,靈力全無,不放心才親自前來的。如今又只帶著二姐前往,可如何是好,那寺中等待的人可也不一般,而二姐更是剛撿回一條命,看著面色都還沒完全康復(fù)。
“無礙!”想想無雙又柔聲道:“丹兒,我說沒事就沒事!走吧!”
“恩!”
踏出門外的那一刻,無雙回頭,嘴角輕笑,眼神迷離。
“蓮兒,紫兒,藥堂之事,我要的是新羽瘋狂!”木蓮,紫玫瑰,也跟著輕笑。他身旁兩名女子也不自覺地笑了。這才是他們的公子,他們熟悉的樣子。
隱忍那么久,也該讓世人知道知道,他們九堂雙醫(yī)了。
“好!”兩女子應(yīng)道,緊隨著便也出了石門。
他們走后,血紅的石屋里再無其他,就連那石床也沒了痕跡,煞紅的血色成了黑暗,這里與普通地下石屋再無兩樣。細(xì)細(xì)聽還能聽到一兩滴水滴聲,滴滴的落在黑巖上,滴答滴答的聲音有點(diǎn)怪異。
金城城南的中央有一座連綿不絕,百里之廣的深山,名喚南山,南山中央又有坐白蓮山。南山如巨龍盤臥,周圍大大小小的山峰相互連接,將中央的白蓮山包圍,白蓮山周圍繞著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水在這里來回流淌,不知頭也尋不到尾,一座吊橋跨過河流連接兩地。裊裊炊煙升起,可看到一個(gè)個(gè)忙碌的人,那里算是貧苦百姓的一塊圣地,疾病殘肢的人總會帶著誠心,走過九天九夜,繞過一座又一座的山巔,穿過只剩一根索鏈的吊橋來到此,跪拜上天,祈求得福。
此刻正有三人站在外邊的吊橋旁,看那樣是要過橋到對面寺里去。
“好久了!”無雙不免一聲感嘆。
“已是半年,自從那次后,公子再沒來過這里。”南山依舊,只是青衫裹了一層白衣,出入的人少了些許,像這樣寒冷的天自是沒人再來燒香,也算能清凈一陣子。山腳下清水還在流,可能是因這里地勢的緣由,水流冒著縷縷白氣,還有點(diǎn)溫暖,河中魚兒很是歡快,見到前來的三人,都紛紛騰空而起。
“時(shí)間真快,你們都成長到了這個(gè)讓人畏懼的地步。仙子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能安心?!?p> “多虧公子,我們才守住了家!”牡丹道。雙手顫抖著緊握,白蓮山世世代代由他們花家鎮(zhèn)守,自古便于皇族定下約定,互不干涉,花家永不入俗。
花家曾輝煌于世,新羽大陸誰人不知,金家江山有一半是他們花家青蒿老祖打下的天下,老祖宗厭倦宮廷的爾虞我詐,便向圣上要了白蓮山,退隱江湖,不理朝政,至此老祖定下規(guī)定后生子弟習(xí)經(jīng)念佛,修身養(yǎng)性,萬不可踏入朝堂??墒赖雷冞w,與外界少有往來,花族沒落,到他們就成了常人百姓。其實(shí)這樣也可安生一世,一切都怨自己,怎會喜歡那樣的人,害姥姥中了他人計(jì),兄長流落街頭,姐妹淪落青樓。那些設(shè)計(jì)害她花家的人,她一定一條一條討回來。
金酃,金茂垚,金鳳蘭,你們要給我好生等著!千萬別死!
“丹兒,仇一定得報(bào),可活著才是最重要!”
“走吧!別讓客人等急了!”
“公子!”眼前的人已走到橋中央,白牡丹還立于原處嚼著那一句話,離玄月守在她身后,看著飄落的雪花同樣的愣神,想起了公子院子里的那番話,回神過來離玄月為身前女子揮去發(fā)絲上的白雪,輕輕的難以感觸。
幾月不見,當(dāng)時(shí)只知道哭哭滴滴,找他們?nèi)鰦傻呐⒁巡灰?,現(xiàn)在已是成熟的牡丹,就如那六月的花王,魏紫姚黃,玉笑珠香。她自然是欣慰,也心疼,可是又能如何,自己不也一樣嗎?阿姐,終有一天我會回了大漠,報(bào)此大仇!
“丹兒,該走了!”
“恩!”
長空下,白雪飄,只見兩女子踩在淙淙河水上,旁邊的索鏈跟著他們的步伐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