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 章圈套(五)
“就移開一指頭寬,看來蠻力不行。女人,最后一次機(jī)會,機(jī)關(guān)在哪?”
“不知道!”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把他們帶出來!”飛龍對下人吩咐道,這女子面對著壓迫,仍毫無俱色,鎮(zhèn)定自若,他突然有點欽佩此女子,可惜不是自己人。
而此刻,楊冰月的指甲都插進(jìn)了血肉,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她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可看著遠(yuǎn)處漸漸清晰地人,淚水還是在眼中打轉(zhuǎn),只是倔強(qiáng)的她寧愿望著天,也不愿讓它落下。
“月兒!”楊母驚呼。
“姐!誰把你弄成這樣,是誰?”
“你們放開我!”楊瀾晃動著身體,試圖脫離那群人的魔掌。阿姐的樣子,看著都心疼,自己可以脫皮流血,可阿姐不該這樣,到底受了多大的傷害。以前的她總會在夜晚敲墻和自己說話,因為害怕孤寂、黑暗。是誰的手讓她如死般堅毅沉寂。誰背叛了我們?是誰?我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你們想把我們怎么樣?”熟悉的人,擔(dān)心的話語,父親蒼老了好多,以前都沒細(xì)瞧,只是自己一直未長大,現(xiàn)在自己要沉下來。
“放開我的家人。”
“松綁吧,我想楊小姐和鎮(zhèn)長不是那種不明智的人?!卑祫x揮揮手吩咐道。
“爸,媽,小瀾,你們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楊冰月跑向前,看著面容憔悴,滿臉淚花,還要牽強(qiáng)露出笑臉的母親。手腳多處淤傷,青紫,失了活氣,卻還在時時刻刻關(guān)心、維護(hù)自己的小弟。臉色蒼白,消瘦多許,仍在強(qiáng)撐著保持頭腦清醒的父親。她的心真如刀割了一樣疼痛。
楊母檫拭著眼前的人兒臉上的淚花,與楊父相視一眼,夫妻多年,早已心意相通,對著冰月柔聲道:“月兒!這是大人之間的恩怨,就讓大人來解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要聽從阿爸的話,阿媽決不會讓你和阿弟受到傷害,拿著這個,保護(hù)好自己,守好阿弟?!?p> “阿媽!我們會沒事的對吧!這一年連中秋團(tuán)圓都還沒到呢?”楊冰月望著自己的母親,想從她眼里看到肯定的答復(fù)。楊母何嘗不明白女兒的心思,牽著兩姐弟的手疊到一起,右手輕輕撫摸著他們的額頭。側(cè)身在女兒的左邊,右手撫背,左手柔順著冰月后腦凌亂的發(fā)絲,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月兒一直都讓阿爸阿媽省心,這次也一樣,按著阿爸說的來做,我們就安全了,聽阿媽的話,相信阿爸!”
“恩!阿媽!警察會來找我們嗎?有人知道我們失蹤嗎?”
“當(dāng)然了!月兒放心,別怕!”
“好了,我的女兒無論什么時候,什么狀況都不能失了儀態(tài)?!睏钅杆砷_女兒,放下了帶有歲月痕跡的雙手,最后看了姐弟兩一眼,微笑著,挽著丈夫向前離去。有些陰暗總是發(fā)生得悄無聲息,永遠(yuǎn)尋不到蹤跡,亦如現(xiàn)在。
父母遠(yuǎn)走的身影烙印在她的心里,卻只能張開嘴巴,言不出口------爸,媽,我們說好一起的,你們不會食言,對吧!人已經(jīng)遠(yuǎn)走,她的眼皮又在不停地顫動,原來昨天真的是厄運(yùn)的預(yù)兆。
見楊家夫婦前來,坐在青石上的暗剎起身,玩弄著手中的戒指,很是客氣地道:“楊小姐,只要你父親開啟石門,我們也不愿多生一分怨。大家合作,各取所需。下次見面就是朋友,何樂不為!”
暗剎轉(zhuǎn)步走向鎮(zhèn)長夫婦二人,指著地下小聲道:“鎮(zhèn)長,你們一家人的感情真讓人羨慕。聊了那么久,怎么辦好呢?我也舍不得讓你們在這下面相見?!?p> “兩老頭?怎么?沒聽見,再自行他事,你們的寶貝女兒怕得留點東西在這紀(jì)念。”飛龍不耐,這老頭出現(xiàn)他看著就煩躁。
“一頭黑牛,整天哞叫。石門到底開不開?”楊父直接懟了回去。
烽火欲起,暗剎急忙按住飛龍的肩,止住他的動作,再對楊父道:“鎮(zhèn)長,請吧!”
同時,一直未有動作的無崖子,右手微微示意楊父繼續(xù),左手擋下楊母。
“楊夫人還是留在這的好。”
“讓我女兒和兒子到那棵老樹下休息?!睏钅钢钢h(yuǎn)處的老樹從,又道:“累壞了他兩,你們什么也得不到?!?p> “錢肆帶他們離開?!卑祫x吩咐道。
“楊小姐,請吧!”
“讓開!姐,我扶你,我們走!”
錢肆看著自己空蕩的手掌,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佩服,快步跟上他兩。
不知從何時起狂風(fēng)又怒吼,大雨又傾盆。天色漸暗,各種蛇蝎猛獸爬動的聲音參差不齊,這里成了無人問津之地。揭開青藤下的面目,在暗色的光映照下,青色的石門均分三塊,由左而右逐一深邃。
咚!咚!咚!
楊父又回到第二塊石門,在其右角下沿著八卦圖的走勢敲打了九下。在外人看來完全摸不清頭腦,畢竟現(xiàn)在的石門上什么都沒有。
咔!
突然,敲打之處,暗門移動,留下了如4k紙寬的凹形白墻,就像窗檐上的一個小窗口沒有被打通。楊父看著白墻,咬破了手指,在上面比劃了幾下,血色的字跡閃出刺目的光,照在他的臉上,那光就同吸血鬼般無情的吸食著他的氣血,本就慘淡的臉,現(xiàn)在比死人還無血色,遠(yuǎn)處的冰月看不清父親的狀況,卻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
而這會,老樹下,楊冰月姐弟兩看不清遠(yuǎn)處情況,雨變大了好多,風(fēng)又狂吹著,張開的眼都不知道里面是淚水還是雨水。前方時不時傳來飛龍的驚呼,那門上一閃一閃的亮光父親也隨著那頻率腳抖。
“阿弟!天快黑了!”
“恩!”楊瀾緊握雙拳,眼神盯著前方,他知道接下來面臨的是什么,男兒當(dāng)自強(qiáng),這一次他不會退縮。
“哈哈!暗剎老弟,這次我猜的沒錯吧,定是一石一訣。”
“九州大地!”
“華夏稱皇!”
“侗楊為將!”
前方三個人望著石門中心,一字一句的念完,完全不在乎別人是否傷殘。無心之人,或許都不是對他們最好的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