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能要的東西，為什么不要？

　　“第一美人，第一才女這些不過是虛名罷了，你也想要？”衛(wèi)衍看著沈鳶，問道。

　　沈鳶點了點頭，“能要的東西，為什么不要？”

　　語氣狂妄，就好像這些虛名對她而言唾手可得一般。

　　衛(wèi)衍倒也沒有打擊她，只是看著她臉上傲嬌的樣子，感覺有趣的緊。

　　沈鳶在他面前漸漸摘下假笑的面具，露出真實的模樣，雖然偶爾嬌氣又任性，但是他就是喜歡，比以前更加喜歡。

　　衛(wèi)衍抱著沈鳶就往樓淵臺走去，在門口正巧還碰到了好幾日不見的趙顯。

　　趙顯看著打扮得漂漂亮亮，手里拿著糖葫蘆的沈鳶，搖著孔雀羽扇，“小鳶兒出落得真是越發(fā)標志了，本來還想著這幾日世子爺出城辦事，哥哥帶你出來玩，可惜你一直在宮里?！?p>　　趙顯每日要出入崇文殿，所以多少也聽說了沈鳶在宮中的事情，好在有驚無險。

　　沈鳶笑著對趙顯道：“等下次有空，我約趙顯哥哥去千嬌閣玩啊。”

　　趙顯微愣，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看著沈鳶的笑容，脊背有些發(fā)涼。

　　“不許去，那個地方太亂了?！毙l(wèi)衍警告地看了一眼沈鳶，沈鳶移開視線，繼續(xù)啃著手上的糖葫蘆。

　　三人一同進了樓淵臺，衛(wèi)衍和趙顯以前都是這里的常客，但是已經(jīng)有幾個月沒來這里了，掌柜親自下樓迎接他們，給安排了二樓最好的雅間。

　　玉兔明燈被放在旁邊的小桌上，趙顯見上面的玉兔畫的栩栩如生，便想拿起來看看。

　　不過還沒等趙顯的手碰到玉兔明燈，衛(wèi)衍便先他一步把玉兔明燈拿走了，眼神里帶著幾分警告，“我的。”

　　趙顯一噎，頓時明白這玉兔明燈是誰做的了，“好好好，你的你的。”

　　趙顯郁悶至極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到趴在窗戶上的沈鳶身邊，“在看什么？”

　　“下面的臺子就是一會兒用來猜燈謎的嗎？”沈鳶指著一樓大堂中央臨時建起的高臺，高臺上還放著十盞花燈，不過都被輕紗罩著，所以無人可以事先窺探到上面寫的題目。

　　“是啊，去年燈謎第一是秦家的大小姐，秦凝香，答對九道?！壁w顯突然看向衛(wèi)衍，賤賤地笑道，“說起秦家的大小姐，那和我們世子爺牽扯可大了?！?p>　　“趙顯?！毙l(wèi)衍忽然喚了一聲。

　　趙顯回頭，便看到衛(wèi)衍手里正握著一塊玉佩，鳳眸幽深暗沉，只見他手掌一收，手里上好的羊脂玉在他的手里碎成粉末，“你剛才在和沈鳶說什么？”

　　趙顯諂媚地笑了笑，道：“沒沒沒說什么，就是夸小鳶兒長得好看而已?！?p>　　“趙顯哥哥剛才和我說秦家的大小姐和世子爺牽扯很大。”沈鳶毫不猶豫地拆穿道。

　　“……”趙顯跑到最角落里，拿著羽扇遮面。

　　沈鳶吃掉手里的糖葫蘆，竹簽扔到一邊，跑到衛(wèi)衍面前，道：“世子，他們都說你曾揚言要娶秦凝香為妻，是真的嗎？”

　　這也是她義無反顧地回來長安的理由，衛(wèi)衍揚言要娶秦凝香的事情不止是在長安城鬧得沸沸揚揚，許多其他城池的百姓也津津樂道。

　　都說衛(wèi)衍和秦凝香青梅竹馬，天作之合。

　　沈鳶本來只是想回長安再默默地看一眼衛(wèi)衍，若是衛(wèi)衍真的與秦凝香兩情相悅，她便不會插足進去。

　　但是她回長安之后，卻發(fā)現(xiàn)衛(wèi)衍對秦凝香，并不像傳言那般深情，衛(wèi)衍對秦凝香可以說是完全不在意。

　　“不過是酒后失言罷了，而且我說的是要娶長安第一美人，又沒指名道姓說是秦凝香?！彪m說衛(wèi)衍心里覺得自己以后的世子妃人選應該就是秦凝香了，但是衛(wèi)衍并不想在沈鳶面前提起這事兒，“秦凝香第一美人的稱號是皇后娘娘承認的，關本世子什么事？”

　　說起這事兒衛(wèi)衍便郁悶至極，當時他誤喝了烈酒，醉的神志不清，自己說過什么根本就不記得了。

　　“那世子喜歡秦凝香嗎？”沈鳶的聲音里聽不出多少情緒。

　　唯一能讓她退卻的，就是衛(wèi)衍的心意。

　　衛(wèi)衍皺眉，道：“完全不?！彼麖男【团c秦凝香認識，秦凝香很優(yōu)秀，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衛(wèi)衍對她的一些手段相當厭惡。

　　沈鳶聽到預料之中的答案，心里有些小得意。自己猜到是一回事，但是親口聽衛(wèi)衍說，又是另一回事。

　　“咦？那不是丹陽公主嗎？她旁邊那人是誰？”趙顯忽地看到對面樓梯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刻就認了出來。

　　不過耶律丹陽旁邊還有一個戴著帷帽遮臉的女子。

　　耶律丹陽和沈芊芊被掌柜的領到二樓，他們的雅間正巧與沈鳶相對，耶律丹陽似是察覺到有人在看她，轉(zhuǎn)頭便看到對面的趙顯和趴在窗戶上的沈鳶。

　　沈鳶還笑著和她揮了揮手，只是這笑意里并沒有多少真情實意。她不喜歡耶律丹陽，但對她也說不上討厭。

　　耶律丹陽看到沈鳶，便下意識地覺得衛(wèi)衍也在，他們兩個總是這般形影不離。

　　她在秦王府選了一個離墨竹苑最近的院子住下，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沈鳶追著衛(wèi)衍到處跑的樣子，衛(wèi)衍雖然什么都不說，但是眼中對沈鳶的寵溺和縱容，真的很讓她羨慕。

　　沈芊芊見著耶律丹陽看著對面失神，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看見了沈鳶，眼中爆發(fā)極大的恨意，“沈、鳶！”

　　沈鳶看著對面二人轉(zhuǎn)身進了雅間，心中若有所思，沈芊芊怎么就勾搭上耶律丹陽了？

　　就算沈芊芊戴著帷帽遮住了臉，沈鳶靠著辨認身形也能認出她。

　　沈芊芊什么性子她再熟悉不過，與耶律丹陽做朋友多半是要利用她。

　　耶律丹陽性子單純得和張白紙一樣，心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這樣的人往往別人說什么，她便信什么。

　　時辰到了，萬眾期待的燈謎大賽也正式開始，凡是在樓淵臺里消費的客人都有資格參賽。

　　沈鳶本就是為了樓淵臺的燈謎而來，比賽開始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跑了下去。

　　衛(wèi)衍從雅間走出來，俊美至極的容貌被狐貍面具遮住一般，他和趙顯站在二樓的欄桿邊，視線緊跟著跑下去沈鳶。

　　對面的耶律丹陽一眼便認出了衛(wèi)衍，心中一喜。

　　但是衛(wèi)衍正垂頭看著下面準備答題的沈鳶，沒有分出絲毫的注意力給耶律丹陽，耶律丹陽不甘，便與沈芊芊也一起下樓參賽。

　　沈鳶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這樣的話，衛(wèi)衍是不是就能多看她一眼？

　　第一盞花燈上的輕紗被揭下來，上面寫的謎題讓不少答題的人抓耳撓腮，拿著紙筆不知從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