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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世武俠

第三十三章:又陷殺網(wǎng)

創(chuàng)世武俠 鎮(zhèn)海老仙 4866 2019-08-21 12:25:37

  五日后,贛江東岸。

  但見一代輝煌瑰麗之樓雄然屹立于此,正是三百余年前所建,至今風(fēng)華依舊的——滕王閣!

  只見贛江之濱,滕王閣赫然而立,聚天地之靈氣,吸日月之精華,臨水倒映,云影相容,配之盎然春意,巧然成趣。

  這滕王閣本為唐高祖李淵為皇子滕王李元嬰而命人修建,原本是滕王李元嬰觀舞、飲酒享樂之所,卻數(shù)十年后,因一才子,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一篇《滕王閣序》而名傳于世,后又有無算文人墨客來此作賦,興來詩酒,興盡而歸,終著此文氣盎然之滕王閣!

  如此文人墨客時常往來的滕王閣,如今,卻是江湖武人滿天飛,只見,滕王閣下,無數(shù)百姓在此聚集看熱鬧,又有不少官兵來此維持秩序,而滕王閣上,一灰衣身影手持利劍,與數(shù)十白衣蒙面人纏斗間,不斷往滕王閣頂層攀躍,但聞刀劍之光影倏然閃躍,器刃相撞聲響徹四野,灰衣人已將十幾個白衣蒙面人撂倒道樓閣之下,飛也似地站上滕王閣屋頂。

  此時,不斷有白衣蒙面人跟著上了屋頂,“唰唰唰”間,已是有數(shù)十人圍了上來,而圍圈中,灰衣人飄然立于滕王閣屋頂西側(cè)最高處,傲視四方!

  但見,那灰衣人雙鬢長髯隨風(fēng)飄飄,頭發(fā)不梳髻,劍眉星目,唇紅齒白,赫然正是沽鯨釣客——戴文飛!

  五日前戴文飛逃離密林中折花會的追殺后,在山林野地之中蟄伏、奔走數(shù)日,連續(xù)繞走數(shù)百里,生生從楚國逃到吳國!縱使折花會有“化云追風(fēng)蝶”作追蹤,也難以找到戴文飛行進(jìn)路線,如此,再不過兩日時間,便可到達(dá)廬山。

  奈何戴文飛自幼便養(yǎng)成愛干凈的好習(xí)慣,躲在山里中,以打獵、摘果、拾野菜為生,藏匿方過了一日,便覺自身臟污,山里邊雖有泉水河流洗澡,但卻是換不了衣服,而厭惡臟污的他撐了五天之后便走出山林。

  走出山林,卻是直接到了洪州,方才找了一間客棧洗澡換衣服,吃了些酒菜果腹,攏共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折花會殺手便找上門來了。

  此時的戴文飛實力非全勝時期,幾日奔逃躲藏下,幾乎沒有休息時間,在客棧中遭逢數(shù)量無算的高手確實難敵,一陣打斗間撂殺數(shù)十個人,然后乘機(jī)殺出一個缺口,逃出客棧,奔逃間,路上不斷有高手三三兩兩襲殺于他,卻是將他擬定逃向廬山的計劃打亂,逼著他不得不往滕王閣這邊跑,如此,便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此時身在重圍中,站在滕王閣最高處,看到樓底下指指點點的人群和陸陸續(xù)續(xù)趕來的折花會白衣人,戴文飛心道:“幾日前,連番大戰(zhàn)使我內(nèi)力幾乎耗盡,這幾天奔逃一點兒也沒恢復(fù),如若不然,這點兒人怎么留得下我?不過這幾天我殺的人也真夠多,可是我這幾年浪跡江湖的近十倍?。∫宦纷邅斫允酋r血鋪張,這意味著什么呢?難道......我要死了嗎......”隨即,他便不再想這些,凝神觀察周遭折花會部署,又是心道:“折花會也真是厲害,手竟然伸的這么長,竟是敢如現(xiàn)在這般光天化日之下聚眾來殺我,這折花會,某倒是佩服。”

  屋頂上的白衣人越聚越多,已然達(dá)到三十人,屋頂下的樓層也是有不少腳步聲,可想而知,整個滕王閣怕是有數(shù)百折花眾,這回戴文飛可算是插翅難逃了!

  這時,只見一身著繡云儒服,腳踩布靴,手搖竹畫紙扇的俊公子踏著飛逸步伐,上到滕王閣最高層屋頂上來,飄然立在東側(cè)正吻之上,正面對上戴文飛。

  戴文飛見著他,發(fā)現(xiàn)此人竟與探花社社長李穎巉長得七分相似,心道:“看來,他是在折花會里請纓出戰(zhàn)的,他此來想是持著報仇之念,李穎巉應(yīng)是他的兄弟一類的親友?!?p>  此時,周遭幾十個白衣人見俊公子前來,向他頂禮齊聲道:“參見舵主!”

  戴文飛見狀,笑道:“怎的又來一個新舵主?敖蔚瀚呢?你們也是厲害,竟如此之快便找上了我,我是該贊,還是該恨呢?”

  那俊公子輕搖紙扇,笑道:“敖蔚瀚乃是流云舵舵主,而在下卻是落花舵舵主,沽鯨先生怎來‘新’字一說?只要沽鯨先生身上還殘留有一絲‘追風(fēng)蝶’的氣息,縱使您蓬頭垢面藏盡天下隱秘之處,我折花會也可以將你找出來,此是贊是恨,全憑沽鯨先生您自己定奪。另外......”隨后他關(guān)上紙扇,朝戴文飛頂禮道:“落花舵舵主李梓嵐,見過沽鯨先生,在下此來,一是為執(zhí)行會中任務(wù),二是為了替家兄報仇。”

  那李梓嵐說話間,言語吐氣輕柔,舉止彬彬有禮,神態(tài)溫潤,加之他一副好賣相,卻是和他死去的哥哥李穎巉有著相近的氣質(zhì)。

  戴文飛聞言,心道:“兄長?姓李?看來他是李穎巉的弟弟,現(xiàn)在來找我報仇了......”當(dāng)下卻是笑道:“呵呵,前邊是‘流云’,現(xiàn)在是‘落花’,你折花會還真是風(fēng)騷無比??!”

  李梓嵐卻是笑道:“沽鯨先生謬贊了,我折花會青冥、流云、落花、血雨、黑河、蒼茫六大天罡部分舵,先生可要記好是哪路人要了你的命,待您到了九泉之下森羅殿,可要跟閻王說清楚?!?p>  戴文飛又笑:“殺兄仇人在前,你卻總是亂扯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某是該說你悠閑,還是該說你蠢呢?”

  李梓嵐笑臉一凝,心道:“這戴文飛雖名冠天下,但如今卻是已因為連番大戰(zhàn)而不得修養(yǎng),負(fù)傷累累,此正是我殺了他報仇的好時機(jī)!”厲聲道:“既然你覺得自己活膩了,那就祭奠我大哥去!”說罷動手,但見手中紙扇一甩,登時甩出兩只半尺長的飛針,長驅(qū)直射戴文飛心口!

  戴文飛眼見兩道寒芒逼來,心知暗器襲來,立即擺身一躲,閃過這招后,剛剛正回身,便見前方李梓嵐已閃身一招紙扇劈面打來,當(dāng)即使劍一招還了上去!

  “啪啪啪”聲響傳來,兩人一招過,又騰空連續(xù)快速對上幾招,李梓嵐忽打戴文飛左肩,忽敲戴文飛右臂,時而又直劈戴文飛胸口,卻被戴文飛一一化解,當(dāng)兩人騰空急招對攻剛巧落地之時,戴文飛卻是已經(jīng)摸清了李梓嵐路數(shù),心道:“此人出招飄逸,但多是虛招,可又在虛招間藏有不少暗手,隨其攻殺節(jié)奏而為,必是久戰(zhàn)不利,而冒然進(jìn)招又會為其暗手所害,折花會的人還真是難纏!”

  轉(zhuǎn)瞬便過數(shù)十招,李梓嵐出招飄逸迅猛,近乎是閃身幻化無數(shù)個身影圍著戴文飛打,但卻是難以奈何戴文飛半分,見戴文飛數(shù)十招下來卻是越戰(zhàn)越穩(wěn),李梓嵐不由心道:“這戴文飛還真是厲害,疲憊負(fù)傷之軀,竟還可與我戰(zhàn)上數(shù)十招而不顯劣勢......不行,如此久戰(zhàn)下去無果,退開再說!”

  當(dāng)即,李梓嵐便抽身退去,站回東面正吻之上,看著戴文飛心道:“戴文飛,怕是單我一人對付不了,但可以肯定,他的實力,已經(jīng)十不存一了......”

  下一刻,李梓嵐冷哼下令道:“上!”語罷,但見周遭白衣人一齊沖向戴文飛,個個都使出殺招,要置戴文飛于死地!

  戴文飛見著數(shù)十人圍殺上來,冷笑道:“怎的?以為我就這般任你們殺了?李梓嵐,我此時內(nèi)力十不存一,但,不代表我的實力也是十不存一!”說罷,他身形縱躍,飛快迅于疾風(fēng)!

  見狀,李梓嵐心中一驚,心道:“剛才戴文飛沒有用盡實力?!”當(dāng)下剛喊出一聲“不好”,便已是來不及了!

  只見戴文飛身子一閃,登時殘影萬千,卻是使出一招無人可擋的“群鯊爭腥”!

  噗噗噗噗噗......

  瞬間,周遭血霧彌漫,正是數(shù)十個白衣人遭戴文飛萬千招法、劍氣殺傷殆盡,還未來得及發(fā)出慘叫聲,便身赴黃泉!

  下一刻,只見戴文飛的萬千身影劃歸一處,直直朝著李梓嵐一劍刺去,登時,寒光懾人,天日無輝!

  戴文飛的劍已臨至身前,李梓嵐剛巧反應(yīng)過來,堪堪側(cè)歪著身子一躲,險之又險地躲過這一劍,而尚來不及退至安全位置,伺機(jī)反攻,便見戴文飛手中利劍鋒刃一轉(zhuǎn),橫劃向他的腦袋!

  李梓嵐矮身低頭,從戴文飛這一劍下繞到另一面躲去,當(dāng)即腳一蹬,抽身退離。

  戴文飛招不中敵,見對方退開,卻是沒有跟上去追殺,只是淡淡的看著對方,而那退離開來的李梓嵐站直身子后,卻是驚魂未定地看著戴文飛。

  這時,料峭微風(fēng)吹來,將戴文飛身后血霧輕拂開來,卻見血霧漸散,在閣下眾人的驚呼聲中,那幾十個渾身衣襟破爛,遍體鱗傷的白衣人一個個緩緩倒下,還有不少人滾下屋頂砸在樓閣之下。

  看著戴文飛一瞬間將自己幾十個屬下殺光,李梓嵐驚怒間卻是蹦出了幾個字:“你......扮豬吃老虎!”

  戴文飛聞言,嘴角一咧,道:“早就發(fā)現(xiàn)你們了,還不快出來?再不出來,你們的同僚就快被我殺了!”

  李梓嵐聞言驚愕,心道:“他知道周圍還有暗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時,只聽兩道笑聲爽朗傳來,但見戴文飛兩旁分別沖出一道身影。這兩道身影是自屋頂?shù)紫乱粚鱼@上來,弄得瓦礫飛屑隨塵亂飚,轟然乍響聲中,那鉆出來的兩道身影同使長劍,一齊劈向戴文飛!

  這兩劈卻不是五日前,密林中的那些烏合之眾可比,但見這兩劍下來,精耀寒芒在塵霧閃爍,其迅于疾風(fēng)之速,實非尋常一流高手可以做到!

  卻見,戴文飛處變不驚,朝著兩邊方向各出一劍,原本是發(fā)出“叮當(dāng)”響聲的劍刃交擊卻震出轟然巨響,但聞瓦礫、塵霧等飛屑被震散,卻是襲擊而來的兩人受擊退去!

  煙塵散去,閣下百姓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激得驚呼不斷,其中卻是有不少少年為戴文飛此時此刻所顯現(xiàn)出來的高絕武功,以及常人難以企及的膽氣所折服,眼中的崇拜之情已難掩蓋!

  卻見戴文飛兩旁,左邊一個持劍,留著小胡子,身著華麗白衣的高手,看他樣貌,可稱面如冠玉,儀表不凡;右邊也是一個持劍的高手,也是身著華麗白衣,面白無須,相貌堂堂。

  只聽那面白無須的高手笑道:“沽鯨先生真是厲害,我等兩人本以為自己藏匿得夠好了,可卻還是被你給發(fā)現(xiàn)?!?p>  又聽留著小胡子的高手接話道:“不錯,重傷之軀仍然游刃有余,我等禮敬。”

  聽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李梓嵐卻是意識到了些什么,當(dāng)下道:“沽鯨先生好算計!從剛開始在客棧時你便以弱示于我等,令我等輕敵,你雖被我們相逼,不得不上滕王閣,卻也有置身死地而后生之意,你做出被幾十個人追殺得無路可逃的假象,引我獨自出手,再以先聲懾人之勢將我殺咯,毀去我方一個戰(zhàn)力,如此你的優(yōu)勢便大增,可惜......”

  這時,留著小胡子的高手接話道:“可惜,你已是力不從心了。”

  面白無須的高手又道:“方才我二人一齊向你偷襲,而你雖有防備,卻只是堪堪將我二人擊退,這便意味著,只要我們?nèi)艘黄鸪鍪?,你便難以招架了?!?p>  戴文飛聞言笑道:“好,分析得好!前邊李舵主出來,是先禮后兵,而你二人此番偷襲卻是先兵后禮,不知為何?”

  小胡子高手笑道:“非是先兵后禮,是沽鯨先生叫我們出來,我們才出現(xiàn)的,再說沽鯨先生早知我等,又何來偷襲之說?”

  面白無須高手笑著接話道:“李舵主前番是先禮后兵,我二人此番也是,我二人的攻擊正是對沽鯨先生的‘先聲奪人’之禮?!?p>  戴文飛又笑道:“說得好!二位一幫一襯,卻也是將這先禮后兵之理說通了,只是不知......二位可否一通姓名?”

  只見小胡子高手拱手笑道:“在下青冥舵舵主,皇甫鳴。”

  面白無須高手亦是拱手道:“在下蒼茫舵舵主,冼凌津?!?p>  戴文飛笑道:“這是,你們?nèi)齻€要一起上咯?”

  李梓嵐、皇甫鳴、冼凌津三人齊聲笑道:“那是自然!”

  語罷,這便算是打了招呼了,但見三人一齊殺向戴文飛!

  皇甫鳴和冼凌津二人離得近,率先和戴文飛交上了手,只聞兩柄寶劍寒光閃躍,一左一右,便臨近戴文飛雙肩,戴文飛手一動,劍一甩,似隨性玩水劃浪,便將兩人的劍蕩開,尚不及回?fù)舸蛲藘扇?,就見前方李梓嵐一扇子朝門面打來,戴文飛又一揮劍,帶動迅猛寒光,將這一扇攻勢蕩開,又不及擊退前方來敵,兩邊的高手便再次以不同的招式攻來,蕩開他們的攻擊,前方高手又攻來,如此周而復(fù)始,卻是將戴文飛纏得久守難攻。

  全力施為下,戴文飛卻只能和三人斗得個難解難分,幾十招過去,滕王閣下圍觀群眾只覺閣樓上的幾人出招比風(fēng)快,他們所使的劍寒光耀眼,勝過天日,眾人應(yīng)接不暇間,卻是發(fā)出不少驚呼聲。

  然而久守必失,戴文飛自知如此纏斗下去,必是以自己敗亡為收場,心下暗自計較對策:“此三人任何一個都比‘冷鋒過境’要強(qiáng),如此下去,再不做相應(yīng)對策,敗亡就是必然了......我的殺鯨霸劍里的好招式消耗太大,使出來也未能盡全功......”此時,他猶豫間,突覺自身身體有恙,丹田有氣逆之感,本是一口逆血要噴出來,卻是被他生生壓回去。

  又過半晌,便是三人交手將近兩百招,這一刻,戴文飛久守必失之患應(yīng)果——他的身體撐不住了!

  此時,戴文飛突感血氣一滯,手上動作為之一頓,而圍攻他的三人也是趁機(jī)一齊出手。

  皇甫鳴、冼凌津使劍一齊從上往下劈向戴文飛,“當(dāng)”一聲,卻是戴文飛舉劍擋下了兩人交加而來的攻勢,緊接著“嘭”一聲,戴文飛腳下瓦片寸寸碎裂,下一刻,只見前邊李梓嵐沖上前來合扇朝著戴文飛門面一戳!

  戴文飛見狀,探出左手一抓,“啪”一下,卻是將這一招給抓住了,但,他的左手也因此被震傷,但見虎口處裂出血絲!

  戴文飛悶哼一聲,雖已鼓足內(nèi)勁,但以如此身軀與三個毫發(fā)無傷的高手角力,卻也是不舒服,不多時,戴文飛便一口鮮血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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