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戰(zhàn)場向來是死士營的專長,摸尸已經(jīng)摸出經(jīng)驗來了,什么東XZ哪,什么東西值錢,老死士營的人都有點數(shù)。
死了的賊兵拖到一旁,活著的基本沒有活著的,都讓山民扎死了。
這幫家伙平日里不干人事兒,雖然出身山民,卻對村里人漏出獠牙,禍害山民最狠的還是這幫山民出身的賊匪,四大天王作惡也是有數(shù)的,這幫賊匪確實沒數(shù)。
奈何賊兵太窮,死士營眾人只撿到些破破爛爛的兵刃,值錢的一件也無。
指望一幫像乞丐一樣的山賊能有啥好東西。
所有的山賊都被補刀,兵器等打捆回收。
躺在地上的莽金剛鹿憨早已被五花大綁,是李懂親自動的手,他做捕快時會很多種捆人的法子,如果在島國興許能混個繩藝大師的名頭。
四名山民扛著莽金剛,大部隊興高采烈的返回村子。
金烏西墜,落日余暉,這個叫不上啥名的小村子迎來了一天最熱鬧的時候。
晌午死士營帶著村里人出發(fā)后,整個村子就沒了人氣,所有人都聚在村口大樹下呆呆愣愣的看著進山的小路。
直到死士營帶著山民回來,村里就像開了鍋一樣,沸騰起來。
村民們把自家能拿出來的,最好的吃食擺出來共歸來的戰(zhàn)士們享用。
熱鬧一直持續(xù)到玉兔高升,所有人都吃的撐不下,笑的嘴軟,才算結(jié)束。
“小駝爺,今日一戰(zhàn)共殺賊匪七十四人,其中首領兩人,死一人俘虜一人。死士營戰(zhàn)損三人,傷十人,山民戰(zhàn)死九人,傷五人”
“繳獲長刀二十五把,其中一把是童志的兵刃,短刀二十把單手斧三十把,伐木斧十把,鋼叉五把,銅鑼一面,銀錢沒有”掌柜的在一旁向陳二駝匯報著今日的戰(zhàn)果。
“死去的是哪個旗的兄弟,找個風水好的地方葬了吧”陳二駝沉聲說道。
“是尖刀旗,沖的太狠,被賊兵亂刀砍死了”掌柜的輕聲回道。
不知不覺陳二駝已經(jīng)有了點自己的氣勢,讓人不自覺的會敬重與他。
“疤瘌,明日再給你尖刀旗補十人,都配長刀,今日你們辛苦了,一會有酒送到你們院子,讓兄弟們早些休息吧”
“謝,小駝爺賞酒”疤瘌拱手道。
“方大哥,盾衛(wèi)今日作用頗大,我打算把所有的手斧發(fā)給你們,戰(zhàn)時讓弟兄們?nèi)映鋈ヒ材茉斐蓺?。”將手里的一把手斧交給方顯屠道。
“遵小駝爺令”方顯屠拱手道。
“宋大哥李大哥,還有錢安,咱們四人配合默契,可以單獨成陣,我想把你們手中的弟兄集合起來,交給瘸子新立一旗名為鐵槍旗,用來配合盾衛(wèi),不知你們意下如何”陳二駝對著三人說道。
“我等唯小駝爺馬首是瞻”三人拱手說道。
“今日一戰(zhàn)大伙都辛苦了,早些休息,養(yǎng)精蓄銳,明日還要討伐二龍山,都散了吧”陳二駝站起身來揮手致意道。
眾人紛紛離去,陳初夏收了院里的板凳茶碗等。
老游醫(yī)外出給受傷的兄弟們治傷還沒回來,院里只有陳二駝兩人。
“二駝,明日你要多加小心,實在不敵就撤回來,千萬別在拼命了”陳初夏來到陳二駝處,輕聲說道。
陳二駝坐靠在門框邊,抬頭看著陳初夏。
這個有若精靈一般的女孩兒,是他心底里最柔軟的地方,也是他永遠的守護。
大小姐生的真好看,膚白若雪,明眸皓齒,長長的睫毛下雙目晶瑩,小巧的耳垂有若玉珠,細巧秀直的鼻梁讓人忍不住想去捏一下。
只是往那一站,就像神仙玉骨,美撼凡塵。
看著陳二駝呆愣愣的看著自己,陳初夏從脖頸到臉頰,騰的一下紅霞漫布,嗔望了陳二駝一眼,扭頭她顧。
“大小姐放心,二駝別的本事沒有,逃命絕對一流,明日你就在村里等我回來”陳二駝被陳初夏的眼神驚醒,趕緊說道。
“那你一定要保重”說完話,陳初夏轉(zhuǎn)身進了屋。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小村已經(jīng)沸騰起來,死士營眾人集合完畢,受傷的兄弟們都加入了集合隊伍。
好在經(jīng)過老游醫(yī)的診治,都是些皮外傷,不算嚴重,提刀砍人不成問題。
山民也都集合起來站在死士營后面。
“今日進擊二龍山,成敗在此一舉,賊兵勢弱,我等當奮勇殺敵踏平匪寨,還山民公道,為兄弟報仇”陳二駝現(xiàn)在土坡上做著簡單的戰(zhàn)前動員。
隨后眾人走進山林。
路過昨天的戰(zhàn)場,林間的尸體已經(jīng)被野獸拖的一干二凈。
前頭自有熟知山路的山民帶路,一行人保持勻速行進。
死士營經(jīng)過幾次戰(zhàn)斗,已經(jīng)有點老兵營的樣子,行進途中很少大聲喧嘩,山民看死士營沒有出聲,也不敢大聲說話。
一路上所有人都在默默地行進。
山路難行,七拐八拐的山路無形中加劇了趕路的時間。
等到達二龍山附近已經(jīng)日上當空。
陳二駝同眾人隱藏在山坡林地間,望著對面山間的匪寨,低聲討論著。
二龍山是兩片山脊交匯而成,兩山交錯間形成一個山谷,谷口三四丈寬,是個防守的要道,可謂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
谷內(nèi)是一個大水潭,有山泉涓涓流入。
二龍山匪寨就在谷口兩山之間騰空而建,由巨大粗實的原木搭建。
看著這種易守難攻的地形,所有人都一籌莫展。
“幾位可有對策”陳二駝問道。
“小駝爺,這二龍山易守難攻,往年高陵也曾組織官兵來剿,但都到此止步?!崩疃氐馈?p> “而且山中這地形擺不開攻城器械,又不能用火攻,人少了根本殺不上去,往年大軍人多他們就逃進山里,這匪寨也曾搗毀數(shù)次,但又被匪眾重建”宋青野在一旁補充。
“如此地形果真是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陳二駝砸吧砸吧嘴,無語的說道。
“既然打不進去,那咱們就引蛇出洞,把鹿憨拖來,咱們誘他們出寨”陳二駝恨聲道。
被五花大綁的鹿憨嘴里塞著布團,被眾人拖到谷口不遠,摘下布團,就開始放口大叫,一陣殺豬般的嚎叫,響徹山林。
匪寨的賊兵聽見動靜,一看就知是三當家的,趕緊叫來大當家四當家,一伙人現(xiàn)在寨頭向下望。
鹿憨看著自家老大,嚎叫聲更大了,嗚嗚的想要說話,卻換來有聽沒懂。
原來這廝的舌頭牙齒早就被陳二駝砸爛,防止他說些不該說的。
寨頭上的捕雕手王英皺眉看著鹿憨身邊的陳二駝,想不明白這是哪里的狠人,要來拔二龍山的橛子。
他王英的名頭在這雁山里面還是很好使的,眾多匪寨都給幾分薄面。
看著下方站著的幾十個死士營精壯,和百多個山民,王英一時也摸不到頭腦。
前兩天聽說了,山里來了一伙強人,好像是高陵城逃出來的,沒有官兵盔甲,不像是逃兵。
雖說人人帶刀,他也沒太在乎,這里是他的地盤,幾十個人還能反了天了。
誰想到就是這么點人竟然把他的收糧隊剿了還活捉了鹿憨,眼下只看見鹿憨,想來二當家青眼虎已經(jīng)罹難了。
出不出去救鹿憨,這根本不是問題,那個莽夫死不死對他王英沒啥影響。
只是他實在搞不明白,這伙人到底有什么底氣,來他二龍山大寨攪事兒,那些山民他根本沒放在眼里,都是平日里搓圓揉扁的軟蛋,如何敢與他二龍山叫囂了。
這可是官兵來了也退避三舍的存在,幾年來官兵剿了數(shù)次,那次不是興沖沖的來,灰溜溜的走。
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就這么干看著也忒讓人瞧不起,自己心里也會不舒服。
點齊人馬,出門迎敵。
二龍山匪寨烏央央涌下一大批人馬,嚇的陳二駝一跳,不是說二龍山一共二百多人嘛,昨天砍死七十多,這哪又來二百多,瞧這架勢快三百人了吧。
身后的死士營也是一陣騷動,各旗主官呵斥后才穩(wěn)定下來。
捕雕手王英來到距陳二駝十米遠處,拱手高聲叫道。
“諸位哪里來的英雄,可與我二龍山有仇,或是我王英有哪里得罪了諸位,說出來咱們談個章程。”
“王寨主不要多慮了,我死士營兄弟缺個落腳的地兒,看上你這山頭了,你把腦袋卸下來給我下酒,我等就不為難你了”陳二駝抬起頭,眼睛里都是血色,純的發(fā)亮。
“哪個龜孫把你漏出來了,死駝子受死”站在王英一旁的血手人屠黃海山越眾而出,手持一把牛耳尖刀沖向陳二駝。
王英在一旁正在思量,沒成想身邊的兄弟就竄了出去,一把沒攔住,也不猶豫,高呼一聲率眾殺出。
“死……士營……”陳二駝發(fā)出命令。
“殺……”眾人
“兄弟們,宰了他們……”疤瘌
“吃了他們……”方顯屠,什么鬼?有不好的東西混進來了。
一陣鬼哭狼嚎,尖刀旗化作一把尖刀,向著賊眾殺去。
陳二駝身邊是宋李錢三人,四人前沖與人擦肩而過,身后血氣噴涌,人頭落地。
血手人屠黃海山,死。
作為一個靠名聲嚇唬山民的人物,血手人屠黃海山可謂名震雁山,說句能止小兒夜啼毫不夸張。
畢竟他生啖童心的事兒確實無誤。
有道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血手人屠就是這么一個,他只是個屠夫,甚至比方屠夫還差的好遠,能在二龍山坐上第四把交椅,全靠王英支持。
偏偏黃海山還以為自己惡名遠播,能憑借自己血手人屠的名聲震懾強敵。
各種錯覺加在一起,讓他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