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龍鱗甲胄,要是穿在人的身上,能夠盡顯此人的威武。
尤其是肩膀上那威武的獅子頭,腰間的獸口,胸前的龍爪鏡,頸甲上那細致的鱗片。
無不顯示這是一套威武不凡的盔甲,興許就是哪個無敵將軍的甲胄。
可陳二駝卻沒看見威武,只看到了滲人。
空空蕩蕩的甲胄里漆黑一片,透過甲胃的縫隙能到里面什么也沒有,只在漏出嘴巴的部位能看到一縷縷灰霧涌動不休。
原本應該是眼睛的部位,也沒有任何精光閃爍,只有純凈的漆黑,好似能吸人神魂,這就是個甲胄魔族。
單憑甲胄魔族這一翻造型,陳二駝就知道自己遇見高手了。
這一身裝扮估計就是這個魔族的本體,看起來應該不是普通魔兵,最少也得是個頭領之類的。
彎刀出鞘,左右搖擺,天地會眾人兩側繞過甲胄魔族。
眼看著眾人就能順利脫身,甲胄動了。
一陣狂風,隨著甲胄魔族的動作,手中的巨劍好似草芥一般被揮舞出去。
瘸子來不及躲閃,只得用刀擋住,卻被一劍拍飛,撞到樹上,大口吐血。
事發(fā)突然,即使陳二駝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的魔族,可依然被他傷了瘸子。
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燃起,琉璃一般的紅眼有雷芒閃過。
目劍術,陳二駝修煉的小法之一,很少用,因為用了就到分生死的時候。
雷芒閃過,一道目劍穿入甲胄魔族的眼睛里。
盔甲一陣抖動,龍鱗甲片嘩啦啦直響。
不待巨劍再次揮舞,陳二駝彎刀已經(jīng)到了對方的腿根處。
一條縫隙在這里被彎刀切入,沒有觸碰到肉身的感覺。
甚至都沒有阻力。
彎刀上的雷炎好似遇見克星一般,滋啦啦一聲泯滅。
這是陳二駝第一次看到雷炎被湮滅。
一股陰氣,帶著混亂,殺戮,嗜血的精神傳進陳二駝的腦海中。
誘發(fā)出他心中的殺性,無線擴大腦海中的欲望。
彎刀卻敵,刀上的雷罡層已經(jīng)破開,表面的雷炎也已經(jīng)熄滅。
原本光滑的刀面,被腐蝕的坑坑洼洼。
雙刀歸鞘,趕在甲胃魔族的巨劍再次揮舞起來,奔雷掌結結實實的拍在甲胄之上。
甲胄魔族倒飛而出,巨劍也在陳二駝身上留下了印記,腦門上被巨劍的劍風劃破,一道刀痕自眉間滑落。
幸好出手夠快,要不然人頭不保了。
體內雷炎被調動起來,一雙肉掌有若精鋼。
甲胄反身而起,巨劍指向陳二駝,兩個人就像兩個高手對決一般,互相尋找著對方的弱點。
拖劍而來,捏拳便上,兩個怪物又戰(zhàn)在了一起。
包裹著雷炎的拳頭不斷地印在甲胄之上,只打的甲胄不斷往外冒黑煙。
巨劍砍在陳二駝泛著藍光的金身上,當當作響,震的他五內沸騰,嘴里發(fā)苦。
甲胄魔族明顯不是活物,卻擁有一切生命的特征,不得不感嘆魔族的神奇,真是包羅萬象了。
陳二駝的雷祭金身終于如愿以償?shù)恼宫F(xiàn)出來。
兩年多日夜以雷氣,雷罡,雷霆,洗煉肉身,頂住諸般痛苦,不就是為了今天嗎。
對于一個把命看的無比重要的人來說,還有什么比不怕砍來的實際呢。
兩個人,呃,一人一魔,都是怪物。
一個打不死,一個不怕打。
原本還想著跑的陳二駝突然來了興致。
雖然和這個甲胄無法溝通,貌似它并不能言語,或是說了他沒聽懂。
反正陳二駝忽然想得到他,無論從身體還是靈魂,他想收他做手下,一個魔族手下。
“繩索……”
只需要簡單的話語,早就已經(jīng)心有靈犀的眾人,自然知道該怎么辦。
結繩陣。
在陳二駝的牽制下,甲胄魔族沒有脫身的余地,很快就陷入繩陣之中。
五個力氣最大的兄弟,緊密配合,上下翻飛。
不一會,就將甲胄捆成一個球,除了還在竄動的黑煙,全身上下一動不動。
抬走,上馬,一氣呵成。
在眾人崇拜的目光中,陳二駝再一次打頭前進。
一不小心,又讓大伙崇拜了,陳二駝挺不好意思。
接下來就上了大路了,縱馬奔馳,魔族再也不是危險。
馬匹上掛著的人頭,在進城的時候讓無數(shù)人羨慕。
可當甲胄魔族被發(fā)現(xiàn)后,就是一陣圍觀。
死了的魔族在七殺宗長見,這里每天都要處理好多魔族尸體,頭顱。
可這活著的確實不常見,尤其是這種不是人的,沒有生機卻又是生命的。
天地會弄回來一個活的魔族,在城門口引起一陣喧囂。
甚至驚動了戰(zhàn)部的律法堂,派人來查探核實。
最后因為這個魔族威脅太小,戰(zhàn)部的人也沒太當回事。
以前也有高手抓魔族研究的,甚至還有人想養(yǎng)魔族寵物的,這世道啥人沒有。
天地會抓的這個,只能說有些奇特,還不算如何出眾。
交了任務,帶著捕獲的這套盔甲魔回到駐地。
療傷的療傷,解毒的解毒。
陳二駝看著地上的盔甲魔,陷入了沉思。
這東西是他抓住的,但不是說明,他比這個甲胄魔族厲害多少。
兩人的武力只在伯仲之間。
甚至如果拖的時間久一點,他可能會被這東西拖垮。
這是第一次有東西能把他拖垮,還是在有駝峰異能的情況下。
甲胄牢不可破,被奔雷掌,雷炎拳,擊打了無數(shù)次,竟然沒有出現(xiàn)一點裂痕,甚至當初打出的幾個拳印都已經(jīng)回復如初。
如果不是這東西只有物理輸出,就連繩索也應該困不住他。
當時只是覺得有希望捕獲一個魔族,現(xiàn)在才知道這東西也有點辣手。
自己并不懂什么降服手段,總不能就這么綁著它,做收藏吧,殺了他又有點可惜。
陳初夏陪在陳二駝的身邊,一起看著這個盔甲魔,對這個稀奇事物也表現(xiàn)了很大的興趣。
這種沒有實體的生命,怎么能撐得起盔甲的呢。
研究半天,陳二駝準備把他拆了,研究一下里面的黑霧是什么。
這種盔甲魔七殺宗也曾捕獲,不過信息不會分享給陳二駝就是了,他還沒這面子,要事古劍一還差不多。
第一個摘的就是頭盔,沒想到看似很松散的甲胄,拆下來竟然廢了這么大勁兒,由于黑霧的拼死抵抗,陳二駝的千斤巨力竟然也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頭盔拔下來。
瘋魔刀一干人等瞪著眼睛在哪持刀等待,若是有不知名的東西鉆出來,眾人就準備亂刀砍死。
沒想到黑霧見對抗不過陳二駝,竟然縮進甲胄內。
頭盔掉落后,成了無頭甲胄。
而且掙扎起來越發(fā)有力,好似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作為一個能和自己勢均力敵的敵人,陳二駝給了他相當?shù)淖鹬兀鸬阶詈笾皇R粋€胸甲。
沒有讓他裸成相待。
縮成一團的黑霧在胸甲中團團翻滾。
陳二駝用雷罡試探,雷炎灼燒,氣血沖擊,殺氣切割,成功的將一團濃濃的黑霧磨的只剩拳頭大小的霧團。
看著瑟瑟發(fā)抖的霧團,陳二駝開心的笑了。
如果霧團能看到,一定會認為這才是惡魔的微笑,它才是大大的良民。
失去黑霧支撐勾連的甲胄已經(jīng)失去了自行站立的神異。
不過依舊堅不可催,而且依然擁有破損自動回復的能力,堪稱寶甲。
甲胄被陳二駝扔給了一個人,一個他都快忘了的人,他的忠實小弟,黑熊羆洪勝。
洪勝的存在感太低了,平日里也不怎么活躍,以前還能和胖子郝道仁交流交流,現(xiàn)在也就只和苦海說說話,要不就守在陳初夏身邊充做護衛(wèi)。
自從胖子郝道仁留在神山集開枝散葉之后,洪勝就沒了可以愉快交流的好朋友。
陳二駝曾經(jīng)讓他做陳初夏的護衛(wèi),他就一直認為自己應該是陳初夏的護衛(wèi),這一路上忠心耿耿守護在陳初夏身邊。
后來他跟著陳初夏來到七殺宗,整天自己一個人發(fā)呆,苦海也是見他忠義仁厚,再加上好多佛理,佛法沒處宣講,別人也不太愛聽,只能和洪勝交流交流,洪勝也聽不懂,不過沒關系,他可以裝懂,一來二去兩人交流的還算順暢,順道洪勝也被忽悠成佛家弟子,對苦海很是拜服。
這副甲胄身形高大,從頭到腳不是一般人能穿戴的,看得出是一個十分高大的將軍的鎧甲。
天地會眾人中只有黑熊羆洪勝能穿戴上去,看上去好像還有點緊。
洪勝也是個怪物,這兩年許是生活好了,吃食足夠,大魚大肉的沒少造了,身體竟然又開始增長,比初次見他的時候還大了兩圈。
現(xiàn)在陳二駝真的快趕上他一半高了。
作為天地會第一猛男,洪勝當之無愧的穿上了這幅鎧甲,除了沒帶面罩的臉龐有些憨憨的,真的有一股百戰(zhàn)將軍的氣勢散發(fā),配著一身濃郁的殺氣,說是殺人盈野的百勝將,也有人信。
“黑熊,你他娘的真是好身板,再給你配個開山斧,你都趕得上上古戰(zhàn)神了”李懂圍著洪勝打轉,不時的拍打一下他身上的甲胄。
“嘿嘿嘿,真好,俺喜歡”洪勝摸著一身龍鱗硬甲,看看肩膀的獅子頭,緊緊腰上的龍頭帶,大臉上滿是喜色,看的讓人忍俊不禁。
“這是魔族的甲胄,我看該是魔神才對,一會我就去兵器堂給熊兒琢磨一把大斧,保準讓熊兒威武的一塌糊涂”苦??粗閯僖彩情_心,這個木吶的佛徒種子,他稀罕著呢,經(jīng)常拉著洪勝習武練功,就是想讓他多點活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