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四臂魔族的尸體被抬到一起,陳二駝抽出腰間的剝皮小刀,沿著尸體的紋理刺入對方的身體。
有若鱗甲的皮膚對彎刀的防御,讓他很感興趣。
斬金截玉的彎刀,竟然劃不破對方的身體,讓他感到好奇。
看到尸體的皮膚,讓他明白過來,這種土黃色的四臂魔族,和第一個碰到的綠色粘液四臂魔族有很大不同。
土黃色的不會分泌粘液,也就不會腐蝕兵刃。
可它們的皮膚防御力很強,彎刀都不能劃破,剝皮小刀還得順著皮膚紋理才能刺入身體。
這是一種魔族的兩種生物,可能雜交的不是很徹底,出了多種變異。
這種土黃色的四臂魔族,更加健壯,也少了一些奇異。
拋棄三個魔族,目前三人沒有能力帶走他們,也研究不出啥特別的。
休息一會氣息,接著往前走。
已經(jīng)進入迷霧嶺八天了,這八天三人碰見了不少的魔族,有獨行的,也有成群的,戰(zhàn)力都不小,韋浩二人只能打打邊鼓,真正動手與其搏殺的還是陳二駝。
這里的魔族,很少有人類轉(zhuǎn)化而來的,最低級的就是一群幽魂,被韋浩和洪勝一身殺氣砍得七零八落。
這一日,早上剛剛出發(fā)沒多久,一群鱗甲魔被三人遇到。
在迷霧嶺,與魔族迎頭撞見已經(jīng)不在是新鮮事兒。
這幾天三人已經(jīng)碰見好多伙成群結(jié)隊的魔族。
兩方見面,基本沒有交流,或者魔族說話了,他們也聽不懂。
彎刀開路,十幾個鱗甲魔,算是不小的勢力了,前兩天三人遇見過獨行的鱗甲魔,對這種身上長滿鱗甲,兩腳走路的魔族印象深刻。
鱗甲魔,類人魔種,會用兵器,全身鱗甲堅不可摧,體內(nèi)蕩漾的魔氣能輕易就將人心蒙蔽,念頭叢生,一心只想化作鱗甲魔的同屬。
刀光閃耀間,已經(jīng)有鱗甲魔的甲片飛起。
在陳二駝千斤巨力下,鱗甲魔堅不可摧的鱗甲,也有些脆弱了。
洪勝的開天斧,又一次開張,被腐蝕的坑坑洼洼的開天斧,只依靠用重量,也能將身材矮小的鱗甲魔砍成重傷。
雖然很難破開鱗甲,但超強的力量還是能讓它們深受內(nèi)傷。
韋浩的透骨拳,也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這一門在七殺宗兌換的拳法,是世俗武林的頂尖拳法。
一拳下去骨斷筋折,透骨勁兒,甚至能把體內(nèi)的骨頭擊成碎粉。
陳二駝的彎刀沿著鱗甲魔的肢體縫隙,不斷切割,造成一地殘疾。
盞茶功夫,鱗甲魔已經(jīng)被屠戮一空。
如此高強度的戰(zhàn)斗。讓韋浩感受到了久違的沖動。
已經(jīng)算是世俗武林巔峰的韋浩,有一種自己又堪破關(guān)礙的感覺。
拳掌之間的配合更加緊密,體內(nèi)的氣血也雄厚很多,就連殺氣都變得更為沸騰,凝聚。
陳二駝可惜的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鱗甲魔,這些魔族,若是能扒皮帶回,又是幾套上好的鱗甲。
進入迷霧嶺已經(jīng)第九條了,得加快行進的進度,不能用在迷霧嶺打轉(zhuǎn),這里的魔族還不是太多,分散的厲害,若是被大批魔族包圍,三人逃都逃不出去。
接下來的行程毫無新意,不時出現(xiàn)的魔族,就像在水塘邊走路,跳出的癩蛤蟆,很是膈應(yīng)人。
一場場戰(zhàn)斗,一次次的危機,即使三人刻意放緩進度,依然被不是出現(xiàn)的魔族搞的筋疲力盡,哪怕陳二駝一身的武功,滿腔的熱血。也承受不住這樣不斷地戰(zhàn)斗。
每天都要廝殺好幾場,有的時候甚至夜里也會戰(zhàn)斗。
幾天后,三人終于感受到漸漸稀薄的霧氣,走出一片密林,遠處的山嶺,讓三人看的熱淚盈眶。
終于不再是滿眼的濃霧,終于不用再濕滑的睡袋里打滾。
三人放開速度,急行沖出濃霧,跑到對面的山頭,看著藍天白云,只覺得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方天地的美好,微微傳來的山風(fēng),吹拂著整個人都要松散了。
迷霧嶺的魔族很強,若不是陳二駝武力不凡,三人走不出來,可真正讓人恐懼的是那里陰暗的氣氛,被濃霧抱攏的緊迫感。
過了迷霧嶺,在向前走就是墜龍峽。
墜龍峽可比迷霧嶺大多了,直線穿過墜龍峽,以三人腳力就得走一個月左右。
脫離大霧邁向風(fēng)刀。
墜龍峽地形特殊,在貢嘎山脈的山風(fēng),進出多個山口,最后擠壓進墜龍峽,這里風(fēng)若龍卷,狂烈如刀。
暴烈的狂風(fēng),卻因為高山巨崖的阻隔對迷霧嶺沒有一絲波及,就像兩個世界一樣。
三人在山頂向下,越向下風(fēng)越大,這里離墜龍峽還有十幾天的路程,卻已經(jīng)讓人感受到一絲絲風(fēng)力。
沒有大霧阻攔,三人老遠就能發(fā)現(xiàn)魔族的蹤跡,在這里使用除味粉末也有些作用。
一路躲躲藏藏,十幾天竟然沒有一場戰(zhàn)斗發(fā)生。
這里只有魔族,只要發(fā)現(xiàn)一絲活物的蹤跡,三人就遠遠避開,總能躲開這里的魔族。
十幾天后,終于頂著狂風(fēng)來到墜龍峽中部。
這里才是真正的墜龍峽,一條寬大的峽谷橫在山嶺之間。
峽谷中不時發(fā)出轟隆聲,那是狂風(fēng)擠壓出的動靜,站在一處隱秘的山縫處,看著下方呼嘯而過的龍卷風(fēng),三人臉色都不太好。
這么狂暴的狂風(fēng),在山里實在罕見,三人在七殺宗提供的信息里,雖然了解了墜龍峽風(fēng)狂氣烈,可也沒想到竟然如此狂猛。
如此龍卷,人在其中不得被撕成碎片?
墜龍峽只能橫渡,若是繞路沒有三四個月別想繞過去。
一路上的魔族就夠三人喝一壺的了。
這里不愧墜龍峽的威名,真若是有龍來到這里,也會被狂亂的龍卷拖入峽底,撕成碎片。
好在三人不是凡人,墜龍峽也不是沒有一絲生機。
這里被魔族作為練兵之所,一些強力魔族都能在這里發(fā)現(xiàn)。
那種土黃色的四臂魔族,在這里很常見,而且比三人遇見的更加高大雄武。
另有四肢是骨質(zhì)刀鋒的魔族在這里的山巖間攀躍,于狂風(fēng)中舞動魔軀。
三人在這處隱秘的山縫中休息調(diào)整。
不敢生火燒水,怕被發(fā)現(xiàn),只是就著水囊里的清水,吃點肉干,在鉆進睡袋里瞇一會。
陳二駝則在山口處細致的觀察魔兵的情況,還有山間狂風(fēng)的潮汐變化。
墜龍峽的風(fēng),不是一成不變的,來時已經(jīng)打探清楚,這里的龍卷風(fēng)也是有急有緩的。
靜靜地趴了一個白天,終于摸清了峽谷里的情況。
峽谷中飛沙走石,龍卷呼嘯,魔族以這里特殊的環(huán)境鍛煉魔兵。
每日清晨午后傍晚,三個時間段是魔族休息的時間,也是狂風(fēng)舒緩的時間,這三個時間氣溫變化最大,氣流波動絮亂,因此峽谷內(nèi)的風(fēng)也有些不穩(wěn)定。
這是三人進入墜龍峽的最佳時機。
陳二駝算好了時間,看好了地形,把兩人叫起,仔細給他們指了位置,明天一早三人就要進入墜龍峽,峽谷中也不是一片平坦,很多地方能夠讓三人藏身。
這里可以說是一路最危險的地段,也是最安全的地段。
一但被峽谷中的魔兵發(fā)現(xiàn),三人必死無疑,可若是規(guī)劃好行進路線,躲過龍卷風(fēng),避開魔兵,這里也是比較安全的地方。
畢竟魔族也不能在龍卷風(fēng)中活動不是。
研究好路線,三人看向峽谷盡頭,隱約能見到遠處怪石嶙峋,都是藏人的好地方。
心里有了點譜,陳二駝總算能稍稍放下一點心事。
這些天提心吊膽的,他也有些繃不住了。
韋浩兩人睡了一個白天,夜晚正好兩人輪番守夜。
陳二駝又是一夜好睡。
峽谷中風(fēng)聲隆隆,夜空中寧靜如水,點點星光讓韋浩心中以前寧靜,靠在巨石上,心里不由響起以前師門的生活。
那時候師傅威嚴,師弟師妹童心爛漫,每日里都是練功在練功,枯燥無味的生活讓他向往江湖,向往更廣闊的天地。
后來巨變發(fā)生,隨著陳二駝一路輾轉(zhuǎn),起初也只是佩服他能降服一干兇人,后來一次又一次的廝殺中,心里終于認可了這個充滿魅力的駝子。
在之后陳二駝以凡人之身,爬上了神山頂上,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只是心里知道,人與人不同的,自己以為自己天資聰穎,練功刻苦,看了陳二駝練功才知道什么是刻苦,追逐沙盜以命練功,兩把彎刀就是用一顆顆人頭成就的。
從來沒有人能爬上去的天烏神山,只有陳二駝爬了上去,這就說明自己差的老遠。
待陳二駝下山回歸,韋浩誠心實意的喊了聲駝爺,這是恭敬,也是拜服,有些人天生就能做到常人不能做的,瘋魔刀那等江湖老油子,都誠心實意的叫著小駝爺,他韋浩能有啥不同。
這次陳二駝能帶他來魔族腹地,他很驚訝,天地會對陳二駝忠心耿耿的很多很多,他不是第一梯隊,沒想到陳二駝竟點了他的名字,這是信任,也是信重,是對他韋浩這兩年辛辛苦苦輔佐天地會的補償。
這次若是能成功回去,想必在陳二駝心里,他韋浩也是個有分量的人物了,也算得上心腹了。
人就是這樣,在處。
你不和別人經(jīng)歷生死,沒有同甘共苦的一路相扶,別人怎么把你當(dāng)做心腹,沒有看透你心肝兒,怎么把一切都交給你分享。
當(dāng)然洪勝不一樣,他心思單純,不需要考驗,也不需要看透,你怎么對他,他就怎么對你,心腹不心腹,他也不在乎,你給他口飯,在對他好點,即使鍘刀臨頭,他也不會背叛你,陳二駝也是有些狗屎運的,這等難得的手下,也能路邊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