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荒一在山林里快速的穿行,速度很快卻不顯慌亂,每一次移動身影都在樹木山石的陰影中,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里有人的話,你都注意不到那里劃過的一道殘影。
“嚦~~”山石崩裂,紛飛;參天巨木如同野草般被攔腰斬斷,斷木、殘屑在狂風(fēng)之下飛出幾里遠。那是一只鐵羽金冠,不知什么原因在山林里肆虐,距離李荒一有十幾公里的遠。
“呼,安全了?!崩罨囊煌鲁鲆豢跉猓瑥氐椎姆潘上聛?,小心的隱藏好周圍的痕跡,又慢慢的把一塊巨石放下?lián)踝《纯?,只留一塊小小的縫隙,以供呼吸和監(jiān)聽外面的動靜。
做完這一切之后躺在甘草、枯葉鋪成的石床上默默無語,緩緩恢復(fù)著體力。
石洞中有很多骨骼、獸牙和獸角磨制成的白骨長矛和短刀。一側(cè)的石壁上掛著十幾塊熏干的臘肉,下面則堆滿著一種類似蘋果的水果,有成熟的,有青澀的。
石室的正中有一個半米方圓的小坑,小坑的底部有一層散發(fā)著熒光的乳白色液體,正頂部乳白色的液體正從一個尖銳的石柱上一滴滴的滴下來,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三年了,來到這個世界三年了,對李荒一來說這三年的時間不亞于人間地獄。
三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回首之前的時間也就感覺眨眼的功夫,但這三年的時間對于李荒一來說那就是煎熬?。∫坏┏隽诉@個山洞,隨時都得保持著警惕,因為山林中的危險無處不在,在這三年內(nèi)李荒一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生死危機。
當(dāng)兵的時候什么苦沒吃過,但這三年李荒一想想,總結(jié)成一句話那就是想哭。很荒唐,堂堂荒部的老大說想哭,這句話如果被以前的部下看到一定會震碎一地眼鏡,因為他們實在想不到以鐵血硬漢示人的老大會露出小兒女姿態(tài)!
……
“砰~~~”
蔚藍的天空,燿灼的氣息,刺痛的大腦,這是那個世界留給自己最后的畫面。
隨后李荒一永遠的閉上了眼睛,精神上,生理上,心理上。
然而
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又睜開了眼,隨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一顆大樹上。當(dāng)時李荒一想了很多,猜測了很多。以為是組織上是讓自己假死,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于是耐心的等待,等待接頭人給自己布置新的任務(wù),新的身份。
眼神飄忽的想著各種猜測的時候,被一聲驚天的獸吼聲驚醒,接著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畫面,看到一副從沒看到過的震撼景象。
兩只小樓高的巨獸在廝殺、戰(zhàn)斗,每一只巨獸都有三十丈高。兩只巨獸廝殺的方向離自己越來越近,剛想有逃跑的動作,卻看到兩只獸爪轟然相撞。
“轟~”相撞的獸爪發(fā)出一聲驚天巨響,一擊,產(chǎn)生的聲波就把周圍的大樹震斷,震飛。
山石飛了,大樹飛了,李荒一也被氣浪沖飛。
再次醒來時,李荒一斷了三根肋骨,耳朵失聰,經(jīng)過三個多月的修養(yǎng)才恢復(fù)正常。這才知道自己這是趕上了潮流,成為穿越者中的一員。
那之后李荒一就找到了這個隱蔽的山洞,一待就是三年的時間。能堅持下來沒有崩潰到死原因:一是曾經(jīng)在荒部修煉的八荒決在此出現(xiàn)了超乎想象的威力,能在三個月內(nèi)恢復(fù)如初也是八荒決起到的作用,同時也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靈氣要比在地球的時候充足無數(shù)倍,修煉八荒決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短短三年的時間就修煉到先天十三層,先天大圓滿的境界,要知道在地球時,自己修煉了十年的時間才只是后天境武者。
再一個原因就是一旦處在忘我的狀態(tài)的時候,識海中出現(xiàn)一個類似加載狀態(tài)的線條,起始點是一個看不清樣貌的小人,隨著修煉八荒決,小人在緩慢向前移動,雖然很慢但是在移動。一次偶然的機會李荒一發(fā)現(xiàn)身體接觸一些蘊含靈氣的東西小人會自動吸收,然后小人移動的速度就會加快,于是整整一小坑的乳白色液體都被李荒一喂給了小人,現(xiàn)在小人已經(jīng)要走到終點,意味著識海中一直在加載的東西終于要加載完成。
說實話李荒一現(xiàn)在很是期待,小說中的主角只要穿越必有一個金手指,而自己身為穿越者怎么會沒有金手指呢?這個加載狀態(tài)的小人應(yīng)該就是自己的金手指了吧,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金手指,是一個時間加速器?還是類似于虛擬幻境的系統(tǒng)呢?還是一個可以使植物加速生長的寶瓶?還是有一個老爺爺?李荒一胡思亂想著。
還想問把自己整穿越的那個幕后之人一個問題,問一個能讓自己心安的問題,為什么會選擇自己,這到底是一個虛擬幻境,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鐵羽金冠樣貌像一只鷹卻比鷹大了無數(shù)倍,張開翅膀有三十丈長,是這片山林中的天空霸主,整片山林中就沒有幾個妖獸敢招惹它。而李荒一不但招惹了它,還冒著天大的風(fēng)險做了一件瘋狂的事——偷蛋。
從去年李荒一就發(fā)現(xiàn)跟在鐵羽金冠身后的那只小鷹消失了,而今年開春的時候飛來了一只比鐵羽金冠更大的鷹,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又飛走了,李荒一推測鐵羽金冠今年必定會再生一窩蛋,果然經(jīng)歷三個月跟蹤、偵查,找到了鐵羽金冠的巢穴,在鐵羽金冠離開的時候李荒一鉆進巢穴中發(fā)現(xiàn)了三顆蛋。好巧不巧的是這片山林里的另一個似熊似虎的霸主也在帶孩子,就是李荒一剛穿越到這世界時碰到的兩只大戰(zhàn)妖獸中的那個勝利者。
經(jīng)過一番謀劃之后,其實也說上謀劃就是記住兩只霸主的外出時間,摸清他們的活動規(guī)律利用其中的間隙做一些事情。
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今天終于讓李荒一找到機會,似熊似虎的妖獸因為體型和實力的原因,每一次出去尋找食物都會花費三五天的時間才能回來。而老巢中因為有殘留高階妖獸的氣息和威壓,所以其余的妖獸根本不敢靠近,所以就給了李荒一可乘之機。
于是,在又一次兩只霸主級妖獸同時外出找食物的時候,李荒一爬到鐵羽金冠的洞中,把它的三個蛋全部放進背包中偷走。
三個蛋,一個被李荒一丟在似熊似虎妖獸霸主的洞穴內(nèi),另一顆直接摔在洞穴口,蛋黃、蛋清流了一地。摔碎一顆蛋是為了以防萬一,以防止鐵羽金冠尋找氣味的能力太低,不能找到似熊似虎妖獸的老巢。再一個是為了激怒鐵羽金冠,高階妖獸都有比較高的靈智,除非有必要,否則沒有哪一只妖獸會進行生死大戰(zhàn),一旦發(fā)現(xiàn)打不過就會退走。如果是發(fā)了怒,情況就會變得不同,尤其是看到自己的骨血被摔碎在地,鐵羽金冠一定會大肆殺戮一通。再碰到那只回來似熊似虎的妖獸就精彩了,李荒一暗想道。
做完這些李荒一帶著僅剩的一個蛋快速遛走。幸虧自己跑的快,沒想到鐵羽金冠比預(yù)計中提前了半天回來。
最好是那只似熊似虎的妖獸可以殺死鐵羽金冠,這樣等這顆蛋孵化出來,整個天空就是自己的了。
想到這李荒一小心翼翼的打開背包,然后從背包中拿出那個西瓜大小的蛋,越看越是喜歡。
“嘿嘿?!崩罨囊坏靡獾男α耍孟胫幸惶爝@顆蛋成長到它媽媽那樣,自己乘坐上去翱翔天際,天空啊,大海!
鐵羽金冠的蛋殼潔白如玉,散發(fā)出一層瑩瑩玉光,如同一顆真正的寶石一樣。
李荒一看著這個蛋陷入了沉思,孵蛋該怎么個搞法,抱懷里好使嗎?還是把它放到石乳中,這種天地異物應(yīng)該跟老母雞孵小雞不一樣,靈氣充足應(yīng)該能孵出來吧?不管了先試試再說。
“叮咚~~~”
不知道是石乳滴下的聲音還是系統(tǒng)啟動的聲音,聲音響起的瞬間,李荒一的意識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入到識海中。
識海中,李荒一的意識從上方向下方落去,下方是一座仙山。
仙山之上,云霧縹緲,仙鶴翱翔,靈猴獻桃,天地異獸鎮(zhèn)于門前。
有弟子演練神通道法,有弟子踏云而行,有弟子腳踏仙劍翱翔山谷風(fēng)中,有弟子行云布雨澆灌靈田,有靈禽錦雞穿梭在靈田仙果之中,捉蟲吃草........
好一幅仙家氣派。
“叮咚~”
畫面一轉(zhuǎn),仙家氣派消失不見,只剩一小院子。與剛才識海中看到的仙山想比,這個院子不僅小,而且還寒酸。只有有幾進幾出,寥寥幾座建筑。
中間有一主殿,左右各一偏殿,有一藏經(jīng)閣,有一藏寶閣,有一道場,有一擂臺,有口井,有棵樹,有一狗窩,有一圍墻,圍墻后又一院子,院子中有許多錯落有致的小院子,小院中景致各不同,有梅,有花,有樹,有竹......
再之后有一鑄寶閣,鑄寶閣后面是一大片的靈田。
主殿向前有一廣場,廣場前面連接著一個青玉臺階,臺階直通山下,山下有座門,門邊有塊石,門上無字,石上也無字。
石邊有一口池,池中續(xù)滿著水,水中無魚也無荷花,平靜無波。
“恭迎宗主歸宗?!?p> 一只黑狗卻是白色耳朵的中華田園犬,叼著一塊令牌小跑著過來,黑狗白耳的狗頭上蹲著一只五彩斑斕的鳥兒,鳥兒拖著五條長短不一尾羽,如同畫中走出來的精靈,非常美麗。
那聲‘恭迎宗主歸宗’就是從這只五彩鳥兒的嘴中說出的。
李荒一并沒有立即接過令牌,而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那只鳥兒。
“宗主,我先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宗門守護神獸,這只笨狗也是?!蔽宀束B兒飛到李荒一的面前,站在空中不疾不徐,略顯傲慢的說道。
被點名的黑身白耳,搖了搖頭,撇了下嘴角,像是不屑,又或是不喜,蹲在地上沒有亂叫也沒有搖尾巴。
“我的作用就是輔助你發(fā)展宗門,成為星球第一,成為世界第一,成為宇宙最強,做大做強,持續(xù)輝煌?!蔽宀束B兒揮舞著翅膀,振奮的說道。
“我為什么會來到這個地方?為什么是我?這是個真實的世界嗎?”
面對五彩鳥兒振奮人心的話,鼓舞人心的語言,李荒一并沒有特別的情緒,在這枯燥到隨時會死的世界,能堅持活著的原因就是搞明白為什么會來到這個鬼地方,他需要一個心安的理由。
“死亡有時候并不是結(jié)束而是開始,在一個世界死亡,又在另一個世界新生又有什么不可呢?”
“過去的都是死去了的,向前才是活著,活著才能向前。何必要糾結(jié)那些死去了的呢,前方還有大好的風(fēng)景啊?!蔽宀束B兒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對著李荒一說道。
“嗯?好吧?!崩罨囊幌肓撕芫?,有些猶豫,又或者是在斬斷過去,重新開啟另一段的人生。
伸手接過令牌,李荒一用力的把令牌捏在手中,仿佛抓住的是整個世界。
“恭喜宗主接令。”五彩鳥兒站在黑身白耳的頭上高興的拍著翅膀祝賀道。
“以后我就是宗主,李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