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處
自從那一天西門慶把蘇溪送回家后,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改善許多。
某一日。
蘇溪在家中養(yǎng)胎,想想就覺得扯淡,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體內(nèi)卻已經(jīng)有了小生命。
“要是在之后兩個月之內(nèi),沒能干掉西門慶,扭曲歷史,我就把你做掉,還不到三個月還不算人,別怪我了?!碧K溪默默想道。
“孺人,你在的吧?”
樓下傳來叫喊聲。
蘇溪緩緩移身,一副柔弱少婦的模樣,走下樓去。
只見西門慶提著一盒點心,笑盈盈地看著她,說道:“我得了些西域的點心,想到孺人,便送來一份。”
“公子有心了?!?p> 蘇溪將點心接下,有些嫵媚道:“公子對奴家這么好,奴家無以回報……”
“不用回報?!?p> 西門慶將頭扭過去,也有些吃不消:“那個,孺人安心養(yǎng)胎,與武植兄好好過日子,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p> “為什么?”
蘇溪黛眉一挑,這西門慶,到底和她想的不一樣,有些正人君子過頭了吧。
“孺人……很像我的一個故人?!?p> 西門慶眼中有些黯然:“她對我很好,只是我再也見不到她了?!?p> 這男子的眼神,好生傷人。
蘇溪心中意動,對西門慶也不是那么討厭了,微微一笑:“她和奴家長的很像嗎?想必在公子眼中,那位女子比奴家更美吧?!?p> “不,不是容貌?!?p> 西門慶被勾起回憶,他的眼中有些迷離之色,思緒萬千。
“是眼神?!?p> 他輕聲說道:“我和孺人越是相處,越是覺得孺人和她的眼神相像。”
“所以,請孺人不要再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西門慶對你好,不是為了回報?!?p> 蘇溪將手中的點心放下,似笑非笑道:“奴家以為公子是情場高手,卻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當(dāng)著一個女子的面提起另一個女子,很不禮貌的哦?!?p> “況且,公子還為另一個女子哭了呢,這讓奴家情何以堪?”她呵呵笑道。
西門慶哈哈一笑,不著痕跡地擦干眼角的淚光,說道:“讓孺人見笑了?!?p> 兩人又談了許久,多是西門慶在講,蘇溪在聽。
不多時,蘇溪又嘆道:“公子博學(xué)多識,卻沒有將這些知識傳下去的意思,讓奴家感到有些惋惜啊?!?p> “這些理論太過天方夜譚,有人愿聽,卻沒人愿意真正去研究?!蔽鏖T慶搖搖頭,“還不如向我學(xué)武的人多呢?!?p> “學(xué)武?”
蘇溪有些驚訝:“公子還會武功嗎?”
“那當(dāng)然了。”
西門慶得意洋洋:“不是我吹,莫說這陽谷縣,就是東平州甚至兗州府,能打的過我西門慶的沒有幾人?!?p> “對了,武植兄沒和你說,我們二人之間是怎么認(rèn)識的嗎?”
蘇溪搖搖頭,也許說過,但她不知道。
“武松兄弟來之前,若是遇到一些武藝高強(qiáng)的逃犯,都是我出手幫武植兄緝拿的。”西門慶得意洋洋。
蘇溪失笑,這西門慶,真的很有意思啊。
為人處世有原則,長相算得上俊俏,經(jīng)商致富,學(xué)識淵博,武功高強(qiáng),又有君子之風(fēng)。
簡直是,完美男子。
怪不得家中有幾個老婆,依舊經(jīng)常逛青樓,這陽谷縣的人們依舊對他評價很好。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中午了,蘇溪笑道:“夫君快回來了,若是西門公子愿意,便留下吃個便飯吧,奴家這就去做。”
她正要起身,卻被西門慶一把拉住,又坐下,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咳、咳、”
西門慶急忙松開手,臉色有些不自然,也有些不滿,說道:“你懷有身孕,怎么還自己做家務(wù)?不會請個丫鬟嗎,這么不愛惜自己?”
“夫君自幼貧苦,吃苦耐勞,奴家就是欣賞他的這些品德才傾心于他?!?p> 蘇溪滿不在乎道:“自己做的飯才放心,更何況,家里也沒多少活兒。”
武植真是個清官,家中不請丫鬟,不收奴仆,也沒有太多家具,而且,這位武大官人每日回來,也主動會做不少家務(wù)。
所以,蘇溪一點也不嫌累,反而挺有興致的。
“不行!”
西門慶脫口而出:“以后別再干活了,我會給你安排丫鬟的?!?p> 見蘇溪還想說什么,西門慶立刻捂住她的嘴,溫聲說道:“武植兄那邊我自然會給他講清楚,孺人,聽我的,好嗎?”
蘇溪眼神無奈,指了指他的手。
“抱歉,一時激動……”西門慶急忙收回自己的爪子,滿臉歉意。
蘇溪淡淡地看著他。
氣氛有些沉默了。
西門慶的行為,在這個朝代與登徒子無異,甚至可以說有些嚴(yán)重。
“別這么緊張嘛,不就是摸了一下,公子也無需在意,奴家可不是那般小氣的人?!?p> 看著西門慶有些窘迫的模樣,蘇溪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情愿你是小氣的人……”西門慶小聲嘀咕一句。
過了一會兒,武植從衙門回來。
“哦?西門兄又來教金蓮科學(xué)啊?!?p> 他看到西門慶在桌上寫字,也沒有多想。
對于這位西門大官人,武植十分放心,在他夫妻二人來之前,對方就已經(jīng)在陽谷有著大號名聲。
哪怕是到了現(xiàn)在,武植任縣令好一段時間了,西門慶的名聲也比他只高不低。
他甚至覺得,若不是西門慶對做官沒興趣,他也不會從清河縣老家來這里做官。
對方的為人,他信得過。
“武植兄?!?p> 西門慶沒有抬頭,依舊在寫著什么東西:“孺人身體不便,最近的狀態(tài)不太好,我想給請個丫鬟幫她做飯、整理家務(wù),你意下如何?”
武植眉頭一挑,突然笑道:“我知道了,西門兄這是在怪我冷落金蓮,不夠關(guān)心她,行,丫鬟我來請,就不勞煩西門兄了?!?p> “這些口訣可以安神養(yǎng)心,對身體有好處,你交給孺人吧。”
西門慶站起來,將那張紙遞到武植懷中,打個招呼要離開。
“不留下吃個便飯嗎?”武植笑道。
“我家中還有幾個娘子等著呢。”西門慶擺擺手,也不回地走了。
武植聽到這句話,心中仿佛有什么落下,不知然中松了口氣。
“夫君回來了?!?p> 蘇溪將飯菜端出來,不見西門慶身影,不由笑道:“剛剛西門公子還在的?!?p> “他回家了,將這個給你留下?!蔽渲矊⑹种屑垙堖f去。
蘇溪接過,拿在手中細(xì)細(xì)觀看。
“娘子?!?p> 埋頭吃飯的武植說道:“我準(zhǔn)備請王婆婆來做飯,再招幾個丫鬟,你覺得如何?”
最近一段時間,自己這位娘子做的飯菜……可真難吃!
西門兄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