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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釵

第十九章 菊園風波暗地起

八釵 小馮同志 3545 2019-07-28 06:00:00

  主仆三人正說著話,只見王景云快步從外頭跑來,有些氣喘吁吁,如月趕緊進屋去倒杯水。未等王倩盼出聲,王景云便說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王倩盼接過如月手中的茶遞給王景云,“秋雨雖小,你也應該撐把傘,著了雨受了風寒如何了得。快先喝杯水,你再細說。”

  王景云擺手,接過茶又遞給如月,“剛才靈東兄身邊的小廝傳話,說菊園出事了,這茶我來不及喝,你快與我一起去看看?!?p>  王倩盼眉頭一皺,長公主才將這菊園打理的差事交給謝靈東不過十日,菊園便出了事,此中是巧合還是人為?“好,我與你一起去看看?!?p>  來到菊園的王倩盼心中不安更是濃烈。園中本來長勢極好的菊被毀壞得七零八落,瞧這陣勢必是人為。加上這幾日大雨,地面泥濘,高潔淡雅如菊亦落在泥水里,令人嘆息。

  “昨日何人打理菊園?”王倩盼看著站在一旁望著凋零破碎菊園的謝靈東,不知該如何上前安慰。

  菊零落的菊園,一時寂靜,站在菊園中的謝靈東、王景云、王倩盼皆看著院內之景,心中之憂。王景云首先出聲,“靈東兄,桑菊宴還有幾日,還是盡快向長公主說明此事。不然若老王后怪罪下來,不知又是怎樣的風雨?!?p>  “已經派人去稟明?!敝x靈東眉頭深鎖,緊緊捏著自己的拳頭,為何上天要如此戲弄自己,原本想借著長公主舉薦于賞菊宴中向老王后請安,多少有幾分出頭的機會,可天意弄人,如此簡單的差事辦砸,日后再想有機會怕是難尋,“可是遲了,幾日前長公主已向老王后稟明,會由我會供上今年的菊?!?p>  王景云頓了頓,片刻后便說道,“安都必然不止這一處育菊,能否從其他地方拿些過來?”

  “自從出事后,哥哥你可曾見過有官宦子弟前來探望,皆是避之不及,如今指望著他們,被人抓住把柄,反而不妥。辦事不利是小罪,欺君罔上是重罪,切不可如此?!蓖踬慌螄@氣,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王景云思索,“長公主,長公主出面必然奏效?!敝x靈東看了王景云一眼,眼睛閃過一抹亮光。

  而王倩盼卻說,“我卻覺得今日這狀況,與長公主脫不了干系,說不定從一開始咱們就被算計了進去。之前長公主為什么會不帶侍衛(wèi)冒失闖入別院?為何要將賞菊宴的差事給我們?為何外人不可入的菊園被人毀壞?”

  “不會,長公主不會如此?!敝x靈東微微搖頭。

  王倩盼心中不快,冷笑著問道,“你們相識多久?怎知她的為人?”

  王景云趕緊出言打斷兩人有些對峙的局面,“這些都是其次,重要的事這件事該如何解決?!?p>  三人正一籌莫展時,長公主清嫣與恒桑央快步趕到。

  瞧見菊園內一片狼藉亦是大驚,“這是怎么回事?”眾人行了禮,王倩盼卻是怒從心中起,之前覺得長公主為人爽朗,卻不知是個極會做戲的,“長公主覺著奇怪?”

  清嫣自然也察覺這語氣中的不善,亦皺著眉冷著臉回,“你什么意思?”

  “常人豈能隨意進出這院子?若不心虧,就將花奴叫進來,當面對質也就明明白白?!?p>  這時一直站在長公主清嫣身后的恒桑央出聲冷笑,“本以為幽居數(shù)月會讓你修得好規(guī)矩,想不到依舊如此目中無人。長公主身份何等尊貴,豈是你能隨意指派的?”

  “若長公主問心無愧,就親自徹查此事,菊園究竟毀于何人之手,想來此事對于長公主應不算難。不過若問心有愧,畢竟身份擺在這里,誰也不敢對長公主有所不敬?!蓖踬慌沃豢粗L公主清嫣。至于那恒桑央,王倩盼絲毫不去理會。

  王景云對王倩盼的突然發(fā)難萬分詫異,心中若有此想法也就罷了,為何偏要當面盤問,如此大不敬豈不是落人把柄?自己這妹子還是太年輕氣盛了些,以往在府上各位叔伯慣著,安都豈是能夠心直口快的地方?

  長公主清嫣自是不快,勾著嘴角的淺笑說道,“我堂堂一國長公主,位同侯王之列,若想要為難你們何必用這下作手段。此事我自然會查得明白,不勞你多言。將菊園內外下人一并帶來,無論是誰都不會輕易饒過?!?p>  身后的恒桑央應聲道,“若此刻服軟認罪,總比被查出來顏面盡失的要好。”說罷望著王倩盼,輕蔑一笑。王倩盼瞧著她如此神情言語,心微沉,卻也未出言。

  長公主一行人前去大堂,隨行的丫鬟去喚打理菊園的奴才。乘著眾人移步園中亭,王景云悄拉王倩盼衣袖,低聲說道,“今日怎的這樣沉不住氣,怕是一時著急糊涂了?!?p>  王倩盼亦低聲道,“哥哥,我并不糊涂。菊園被毀若不揪出使壞之人,不管是辦事不利還是欺君罔上,咱們始終落下風。如今我那樣一鬧,長公主心高氣傲怎會平白受這罪名,自會嚴查?!?p>  聽了這話,王景云才安心。

  唯有長公主清嫣飲茶,其余人皆立,“都站著做什么,坐。”

  不過半盞茶時間,在菊園伺候的下人們的都跪在庭院之中,皆低頭不敢直視。事態(tài)嚴重,別院管事也急沖沖趕來,亦顧不得擦拭額頭的細細汗珠,直跪在長公主清嫣跟前,“老奴手底下出現(xiàn)這樣的事難辭其咎,老奴一定查出毀壞菊園之人。”

  長公主清嫣放下茶杯,冷著臉,“若查不出,我只問你的罪。”

  別院管事惶恐應道,“是,主子放心,老奴就算扒了這群畜生的皮,也要給主子一個交代?!闭f罷便起身,走到跪在庭院外的下人跟前踱了兩步,說道,“菊園本是你們職責所在,如今被毀你們自然要受罰。如今主子開恩,將毀了這滿園秋菊之人告發(fā)出來,也就保全了你們自己的命,若嘴硬不肯吐出點東西來……”

  原本就惶恐的下人頓時皆汗不敢出,旁人只能瞧見他們發(fā)抖的身軀。

  別院管事見無人出聲,又恐長公主怪罪,便一腳踹向腳邊的年輕花奴,年不過十五的小花奴受著這一腳,吃痛的摔在一側,抬起頭來滿臉淚痕,頂著煞白的小臉哭道,“主子饒命!”

  亭內恒桑央冷笑,目光若有所思劃過王倩盼的臉,“可憐這些奴才雖身份下賤些,但也都是爹生娘養(yǎng),平白無故受此罪,實在是讓人于心不忍?!?p>  長公主清嫣掃過恒桑央的臉龐,說:“你想說什么便直說?!?p>  恒桑央被這樣一問,微微頷首稍有些尷尬,片刻間繼而說道,“這院內住的是世家大族之后,院外把守森嚴定不會讓閑人出入,想來毀壞菊園之人必是住在院子里的人。這樣說來,這些下人們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些什么,又如何敢開口?”

  話剛落音,別院管事的弓著腰快步走入庭院正中,身后跟著一瘦弱花奴,走到王倩盼身旁頓時身軀一緊惶恐萬分直撲在地上大呼饒命。

  恒桑央冷笑一聲,盯著王倩盼打趣道,“王妹妹又不是吃人的狼,你何必如此驚恐。再說長公主在此自認會為你做主,你只管將你知道的一字不漏的說出來?!?p>  謝靈東見此,拱手道,“恒姑娘果真神機妙算,在下佩服佩服。你怎的知道這小花奴要指認?”恒桑央側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在長公主清嫣面前卻也不敢發(fā)怒。

  瘦弱花奴連連叩了幾個響頭亦不敢抬頭,只跪著回話,“昨日奴婢將松土的鋤具忘在菊園內,擔心被管事知道了責備,于是夜里頭悄悄來菊園取鋤具,卻瞧見院內有人……”

  “是誰?”長公主清嫣出聲。

  花奴只抬起頭側身看了一眼王倩盼,又忙叩頭,不敢再言語。

  王倩盼一時詫異,自己從未見過這年紀輕輕的花奴,更談不上得罪,實在不知她為何要將矛頭指向自己。不過這份詫異也不過是片刻,背后必有指使之人,“你說你昨夜瞧見的人是我?”

  恒桑央故作驚訝,捂嘴驚呼,“大膽奴婢,竟然敢出言誣蔑主子,你怕是不想活了!”

  瘦弱花奴嚇得不敢抬頭,只一味的叩頭,“奴婢不敢,求主子饒命!”

  “不可能,盼兒為何要毀掉菊園,定是這奴婢看錯?!蓖蹙霸乒笆謱﹂L公主清嫣說道,“若是家妹指使,方才家妹為何懇請長公主徹查此事?其中必有誤會?!?p>  恒桑央冷笑,“是啊,王妹妹為何如此偏執(zhí),難不成是因為長公主格外看中這菊園,所以王妹妹心里頭不快活,就拿這些花花草草撒氣?”

  “恒姐姐說笑。這菊園是長公主讓謝公子在賞菊宴上上供的名菊,我實在沒有理由壞了謝公子的差事。如此簡單的道理,怎的恒姐姐就想不通呢?”王倩盼淺笑。向長公主清嫣行禮,繼而對跪著的花奴問道,“你說昨日夜里在菊園瞧見了我,可你是否知道,家中長嫂臥病,昨日我一直都病床前服侍,莫說是菊園,就是我自己的院子都未回過?!?p>  “口說無憑,我們如何信你?”恒桑央厲聲呵斥。

  謝靈東拱手對長公主清嫣道,“既然口說無憑,那這奴婢說的話就是真憑實據(jù)?恒姑娘這話實在是有失偏頗?!?p>  恒桑央笑道,“謝公子心疼王妹妹,是當局者迷?!?p>  正座的長公主清嫣聽到這句眉頭微皺,端起茶杯微品一口,對著那花奴道,“你昨日夜里果真見過王姑娘?”聲量不大卻是不怒自威。

  花奴道,“奴婢…奴婢…”

  恒桑央見此忙出言,“若王妹妹有心這樣做,也定不會自己親自動手,這花奴沒瞧見王妹妹倒也就說得通?!?p>  “哦?”謝靈東冷笑,“俗話說抓賊拿臟,既無人證又無物證,恒姑娘為何一口咬定是王姑娘所為?”

  那花奴忙磕頭道,“奴婢愿與王姑娘貼身丫鬟當面對質。”

  這時,從外頭走來幾人,仔細一看是王景德、彭雪柔及其兩個貼身丫鬟,想來是聽說菊園出了事就過來,碰巧就見著這場面。

  彭雪柔向長公主清嫣行了禮,說道,“不勞煩去院子里請,我已將王姐姐身邊的丫鬟帶來?!闭f著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丫鬟,又對那花奴說道,“這兩位都是貼身的丫鬟,你說說你見著的是哪一位?”

  花奴抬起頭,有些慌張,伸手指著右邊的小丫鬟。

  恒桑養(yǎng)見此,“王倩盼,人證在此,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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