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看見沒?我瘦了,給我養(yǎng)回來啊混蛋!
飯席間,工人猜拳聲四起,飯館其他人想這一幫人投來嫌棄的目光,工人不管,累了一天,也只有此時此刻可以放松,那管他人如何看待他們。
“小林,不喝酒???這酒可好喝了,這可是咱們這兒最烈的酒了,一口下去,嘖,那叫一個爽?!币粋€漢子拿起酒杯飲了一口,砸吧著嘴,朝你豎起了大拇指。
“陳叔,我就不喝了,喝不了?!蹦銚u頭,上次就被眼前的陳叔騙著喝了一口,當時就覺得嗓子要背燒沒了,咳得眼淚飆出來了。
“哈哈哈哈,這酒啊,是個好東西,不過,女娃子就得少喝,來,拿著,急著回家吧?這是叔兒剛才偷偷給你打包的,趕緊拿回家,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大活。”陳叔偷偷遞給你一大包用油紙包的東西,沉甸甸的。
“叔兒,平凡就不客氣了,您少喝點,回去路上小心,我先去抓藥了?!?p> “路上小心一些。”
你抓好藥后往破廟里走,一走近破廟就見白季風靠在門在等你,你快步上前扶住他:“出來干嘛呀,吹著風了,有你疼的?!?p> “怎么今日這般晚?”白季風任你扶著他往里走。
“今兒,老板娘請吃一頓好的,我給你帶了一些?!?p> 你扶他坐下后,把手里的吃的攤開給他,你自己帶著熬藥的罐子往廟深處走,那里有一池清水,不大,但夠他們?nèi)粘I钣茫卜奖恪?p> 你一邊熬藥一邊打瞌睡,今日比往日搬的還要多,累得眼皮睜不開,你倚在柱子旁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白天炎熱,夜晚卻有些涼,白季風拿起衣服蓋在熟睡的人兒身上,他一邊撥著火一邊看藥罐子里的藥,月光透過縫隙灑在他身上,他想著他這病要快點好起來,這樣他的姑娘就不用這么累了。
“白季風,快躲開,”
“白季風,對不起,是我不好。”
白季風伸手摸了摸做夢的林平凡,她啊,嘴上雖說著沒事,可心里什么都記得清清楚楚,他說不怪她,她嘴上說知道了,可心里一直過不去,一直覺得是她害他生病,害他久臥在床。
可是她忘了,這么久了,是她一點點的把他從鬼門關(guān)里拉了回來,他從不怪她,要怪就怪他自己當初沒跟娘好好學醫(yī)術(shù)。
“??!”
你從夢中驚醒,平復了一下后,轉(zhuǎn)頭尋找白季風,沒有人!
“白癜風?”
沒人回應,你一邊喊他一邊在廟里廟外尋找,仍舊是沒看到人,你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要是他再出事,你這一輩子也休想好過了,他要不是為了救你,踩下獵人設下的有毒捕獸陷阱就不會臥病這么久,忍受病痛這么久。
要是你能及時發(fā)現(xiàn),要是那天晚上你能早一點找到多次大雨的地方,要是你能早一點找到有人的地方,他就不會病成這樣。
“我在這呢?!?p> 白季風的聲音從你身后傳來,你轉(zhuǎn)身就見他立在月光下對你盈盈一笑,你在心里想著,風光霽月也就是這般了。
“你去哪了?我醒來不見你……”你說著說著聲音有一些哽咽。
白季風走向你摸了摸你的頭:“怎么還哭了?我就是……我就是……就是……”
白季風白皙的臉上多了一層紅暈,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來,你好奇問他:“就是什么?”
“上廁所了?”
“咳咳,嗯……”白季風目光游移不定,連耳垂都紅了起來。
“嗨!這有什么好害羞的?人有三急是很正常的事?!?p> 你扶著他往屋里走,檢查了一下藥罐,確定他喝了藥這才回到床上睡覺,說是床也不盡然,就只是一床被子蓋著,一床被子在地上墊著,為了節(jié)省一些藥錢,你就買了三床被子,起初你用廟里的干草墊在下面,蓋上被子就睡,后來白季風醒了,非要你墊著被子,說什么女子身體不如男子身體好,受不了風寒等等。
你那時差一點沒笑出聲,你都窮得只能睡干草上了了,還在乎會不會得風寒?后來白季風堅持,你沒辦法,兩人在一床被子上睡,分兩頭睡,一人一床被子。
白季風一看又不行了,男女授受不親,怎么能同床共枕?你說這不是床是地鋪,他又堅持不一起睡,那時你又累又困,直接將他大罵一頓。
“男女授受不親?你自己數(shù)數(shù)你了做什么?背我、看我洗澡、抱我、后來我拖著你,又是背又是拉的,還記得下雨的那天不?你動彈不得,又一直喊冷,咱衣服都是濕的,我生好火,把你脫的干干凈凈晾干,我都不嫌棄你,現(xiàn)在就是一人一床被子,怎么又不可以了?嗯?”
后來他連續(xù)昏迷,你日日夜夜照顧,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平凡?!?p> 你困極了,勉勉強強的應他。
“我這幾日覺得好多了,內(nèi)力也恢復一些了?!?p> “嗯”
“再過幾日,我們就動身回白左山莊?!?p> “回去之后,我讓母親去提親,平凡,我們成親可好?”
白季風有些忐忑,雙手抓緊衣角,許久沒聽到回聲。
“嗯”
伴隨一聲嗯的還有翻身的動靜,白季風回頭一看,另一頭那人早已睡到不知哪里去了,白季風起身來到另一頭,與她面對面躺下,原本圓潤的雙頰瘦去,她的五官變得立體起來。
那雙大眼睛更顯大,原先白皙的皮膚黑了許多,或許應該說皮膚變得健康了許多,這樣的她讓他心疼,看來自己要加把勁兒,快點好起來,把她比之前養(yǎng)得更好。
白季風用手指輕輕描繪眼前人的五官,從眉毛到下巴再回到唇畔,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再靠近一點,月光正巧灑在她的唇上,他如蜻蜓點水一般碰了一下她的唇,軟軟的感覺讓他心如擂鼓,他回到自己的另一邊捂著心口,生怕自己的心跳聲吵醒了她。
他該睡了,因為他是病人。
碼頭上卸貨的人熱鬧,空氣中有汗水的味道,天氣曬人,中秋已過卻還是如炎夏一般,碼頭上的人熱得不行,而有一個人全身如冰一般冰冷,他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那一抹小身影,她的身體還沒身上的貨物大,她跟著其他工人們來來回回的搬運東西。
他想都不敢想她哪來的力氣,那個走一小段路就喊累要休息的姑娘,那個掛在他身上抱怨路太難走的姑娘,此時她在做著搬運貨物的工作,身上的貨物比她自身的還要大。
白季風艱難的走了兩步就被人拉住往旁邊走,他回頭一看,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老者看了看忙得熱火朝天的小身影,又看了看身體羸弱的少年,老者拍了拍少年肩膀。
“你是平凡家里人吧?她啊,跟我們說過,她家里有個病人,就是你吧?”
“你別瞧這孩子小,但很能吃苦,而且她為了這份工作做了很多努力,她不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p> “年輕人,你想好了在去。”
老者說完,往船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喊:“平凡啊,累不累?”
在她轉(zhuǎn)過身的瞬間,白季風連忙躲起來,只聽到她說道:“能不累嗎,叔兒,真是奇了嗨,這批東西比前幾批重得多了,都是什么寶貝兒?”
“甭管它什么寶貝兒,你待會兒跟你陳叔魯叔去倉庫清點東西,能干吧?”老者帶笑的聲音問。
“那必須??!您放心就完事兒了?!鼻纹さ穆曇魩е窖?。
白季風待了很久,最后他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他回去沒多久,他的小姑娘也回來了。
“今天生意怎么樣?”
“???哦!還好,也不怎么忙,大多時間都是在休息?!?p> 她頭也不回的回答,忙著她手中的藥罐子。
白季風只覺喉嚨干得厲害,說不出話來,他沉默了很久道:“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我們明天起身去白左山莊。”
你愣了一下,沒想到會這么突然:“過兩天吧,我跟他們道個別,嗯……怎么這么突然?是不是有急事?”
白季風摸了摸你的頭笑道:“這出來也半年了,也該回家了,而且這秘籍要早點拿回去,要不怕了一直放在我們身上也是危險?!?p> 他沒提你都差一點忘了秘籍的事:“那也好,我倒是沒問題,但是你的身體受得住嗎?”
“好得差不多了,不信,我給你舞一段劍?!?p> 說著,他抄起他的佩劍在月下舞了起來,手中劍如游龍一般,劍隨人走,身手輕盈,一招一式如翻飛的蝴蝶,美而危險。
一人舞劍,一人看癡,一月清泠。
“叔兒,我要走了,以后就不來了,多謝各位叔叔哥哥們的照顧,平凡也沒什么可報答的,今天請大家吃面!”
你看著一起工作了一月有余的工人們有些感慨,一開始自己覺得自己做不了,后來自己還是咬牙挺了過來,并且做得自我感覺良好。
“以后有空啊,就來看看我們啊,這里隨時歡迎你。”
老者拍了拍你的肩膀,你用力點頭。
中午吃過面后,你將摘來的野山楂送給老者,老者看著手中滿滿一袋的野山楂心中感慨萬千,重重的拍了一下你的肩膀,道了聲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