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照你這么說,我是指路地圖?。?/h1>
“你在做什么?”
“寫春聯(lián),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們還什么都沒準(zhǔn)備?!?p> 你頭也不抬的回答楚舒合,專心致志的書寫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幅對聯(lián),楚舒合坐在你對面飲茶,直到你寫完后他才點評。
“丑?!?p> “……”
你把筆遞給他,他接過毛筆沾了沾墨,隨意在紅紙上書寫,你等著他寫完后拿過來仔細吹干,指著另一堆說道:“還有哪些,我們明天一定要把它貼上。”
楚舒合認(rèn)命的寫上一幅幅對聯(lián),等他寫完放下筆,對面的家伙早已睡到不知哪里去了,楚舒合伸手摸向她的脈門,眉頭緊皺,這寶血玉聽說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也無人知道該怎么使用,也沒人聽說過被活人吃了會怎么樣。
她這幾個月來不斷的昏迷和突如其來的寒癥是與寶血玉有關(guān)的,可要怎么醫(yī)治?他這幾個月來能想到的醫(yī)治方法全用上了都沒用,她身上的寒癥反而加重了,現(xiàn)在他根本不敢亂治。
他更奇怪的是,聽她說她當(dāng)時看到的寶血玉是一塊散發(fā)香氣的糕點,而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塊冷冰冰的玉石,難道這寶血玉還有迷惑人的功能?師父為何留給她的用意又是什么?
帶著許多疑問,楚舒合將林平凡打橫抱起放到床上,用內(nèi)力為她驅(qū)寒癥。
他看著白茫一片的外面,心想著,這是多少年沒過過年了?從他被師父帶到臨月谷以后就再也沒那種氛圍了,十四年如一日的練功看書制毒習(xí)醫(yī),他都習(xí)慣了,可今年,他有些不一樣了。
楚舒合看著昏睡的林平凡,嘴角溢出了微笑,可惜,林平凡錯過了。
“新年快樂!恭喜發(fā)財!”
一大清晨,楚舒合還未醒來就被林平凡的敲門聲驚醒,他穿戴整齊后從枕邊拿上一個用紅布包著的東西來開門。
林平凡亂七八糟的的頭發(fā)現(xiàn)在已經(jīng)齊肩,她穿著楚舒合按照她身形改的衣服,又因為她現(xiàn)在身懷寒癥,她總是把自己裹得跟個球一般。加上總是笑瞇瞇的笑容,讓楚舒合覺得她就是一個從年畫里走出來的小姑娘,如果她沒那么吵就更像了。
“楚舒合,我給你準(zhǔn)備了禮物,給你。”
楚舒合接過你遞過來的東西,打開布從里面拿出一根……一言難盡的紅繩,他不解的看著你,你連忙解釋:“我身上也沒什么東西,只有一套衣服,所以我就從衣服里抽出紅色的線編成了這個手繩。”
“你別小看這個紅繩,它能給你帶來好運的?!?p> 楚舒合點頭,配合的將紅繩系在手腕上,隨后拿出剛放進懷里的紅布包遞給你,你接過紅布包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塊用黑色繩子穿起來的白色玉石。
“這是在臨月谷撿的一塊玉,我將它雕成了玉佩?!?p> “好漂亮!謝謝楚舒合?!?p> 你將玉佩帶在脖子上放入衣服里,楚舒合點了點頭,隨后進入廚房。
楚舒合回頭問你:“今日,想吃什么?”
你想了一會兒回答他:“都喜歡,能不能多加一個雞蛋?”
楚舒合點了點頭,忙活了起來。
“過了今晚,我虛歲就二十三了!”
你舉起酒杯與楚舒合碰杯,你本不會喝酒,但在前幾日,楚舒合挖出一壇自己釀的酒,說是酒能驅(qū)寒,你在他注視下嘗了一口,那酒又辣又難喝,你便不愿喝了。
后來有一夜,你寒癥發(fā)作難受得厲害,而你又不想打擾楚舒合,便去廚房尋酒,這酒雖難喝,但幾杯下肚后身體回溫了不少。
那晚你抱著酒壇子喝了半宿,以至于第二日你睡了一整天。
“以前我總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很慢,我什么時候也長不大,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我爸的頭發(fā)里參雜了許多銀發(fā),我突然就覺得時間太快了,明明我還沒長大……”
楚舒合一杯一杯的與林平凡碰杯,今晚是除夕夜,那他就陪她喝個夠吧,過了今夜,他們也該找出去的路了,師父說,只要把寶血玉給那個來臨月谷的人,那么,那個人就能把他帶出去。
“明天出去吧?!?p> “嗯?”
“出臨月谷?!?p> “好啊?!?p> 圓月皎皎,被白雪覆蓋的臨月谷中,有一男一女坐在臺階上仰頭望月,月色與雪色映出了人間的第三種絕色。
分割線??!————————————
白左山莊的除夕夜格外的熱鬧,大紅燈籠高高掛,喜氣洋洋,九轉(zhuǎn)回廊里有一人靜靜的坐著,身邊下人來來往往無人理會他。
過了許久,有下人來請。
“公子,宴席已經(jīng)備好了,老爺和夫人前廳等呢?!?p> 白季風(fēng)回過神來,嗯了一聲,起身往客廳走去,他看著燈火通明的走廊,突然回身對身邊說:“明日多去買些孔明燈備著。”
余又乙一人提著兩壇酒來到蘇彧的風(fēng)雨閣樓頂坐著,這個位置是洛云城最好的視野,可以看到半個洛云城。
“這還是你在除夕夜第一次來我風(fēng)雨閣,怎么?寂寞了?可需哥哥給你尋個小娘喝酒解悶?”
蘇彧裹著狐裘倚在不遠處調(diào)笑,余又乙對他揚了揚手中的酒壇:“這酒是上好的寒梅酒,我花了半月才從花掌柜那里求了兩壇。”
蘇彧緊了緊狐裘,向余又乙走來,他接過一壇寒梅酒沒敢開封:“哥哥喝了你這酒……你莫不是還有事情要哥哥去做吧?”
余又乙搖頭:“沒有。”
聽到余又乙否定,蘇彧這才敢開封,他對著酒壇喝了一口,仔細品味,初入口這酒比他喝過的所有酒都要辣,但入喉滑入胃中,胃部暖洋洋的,再過了一會兒,唇齒間有淡淡的香味,甚至有點甜。
“果然是好酒?!?p> 蘇彧翹起大拇指,他是有聽說過寒梅酒,不過釀制寒梅酒的花老板不會輕易賣與人,他也曾提重金上門求一壇寒梅酒,不過被花老板給扔了出來,連香味都未曾聞過。
“余又乙,你是有什么方法讓花老板賣你兩壇寒梅酒的?”
余又乙看著白茫一片的洛云城發(fā)呆,這樣的洛云城他見了十九年了,今年是第二十年了,以往的十九年他看膩了,而今年的洛云城讓他有了不一樣的發(fā)現(xiàn)。
“白左山莊出動了幾百人在凜梅縣附近尋找,并無任何蹤跡,我派出的人在凜梅縣附近找了許久,也沒有任何蹤跡,說不定那姑娘出了凜梅縣到了其他的地方,這天大地大,只要她在稍微大一點的地方露面,我隱閣就能找到她。”
余又乙喝了一口酒,發(fā)絲被風(fēng)吹起飄揚在空中,似是聽不到蘇彧的話一般,并不理會蘇彧,蘇彧也不在意,余又乙這副模樣他早已習(xí)慣了,只是對消失的那姑娘高看了一眼,不過是出現(xiàn)幾日,便能讓余又乙為之牽強掛肚,可不是一般人。
安王府內(nèi),阿雪端著茶水站在即墨淵身后,在林平凡消失后,即墨淵偶爾會來林平凡住的院子待一會兒,什么也不說,只是靜靜的在屋里待著,有時連茶水也不喝。
這個除夕夜,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個方向確定沒走過嗎?”
你杵著隨手撿來當(dāng)拐杖的樹枝問楚舒合,走得太多遍了,你都忘了哪些地方?jīng)]走過了。
楚舒合點點頭,指著你們正在走的方向說道:“只剩這個方向沒走過,我能再走一遍,若是還出不去,我們先回去休息一晚,明日在來?!?p> 看著漸漸西斜的日頭,你咬牙往前走去,雖說大年初一就已經(jīng)做了出臨月谷的準(zhǔn)備,但到現(xiàn)在也快一個月有了,溫度也慢慢回升了,你們還沒能找出臨月谷的出口。
“楚舒合,我覺得很不科學(xué),一般來說,只要一直走不變換方向,就一定能出去,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我們就好像是在兜圈圈,一直走回原地。”
“師父曾說這里與外面是不一樣的地方,這里不僅有天然的陣法,還有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的存在?!?p> 楚舒合淡淡的說著,聽不出有任何的語氣變化,你回頭問他:“什么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師父曾說,只要把寶血玉給來到這的第一個人,他就能走出臨月谷?!?p> 你翻了個白眼,要是你真的能走出去還能困在這里半年?
“我覺得很懸,你看,我們已經(jīng)找了一個月了,要是還走不出去,咱家里的存糧可不多了,再不種植,咱可要餓肚子了……”
你還想說一些什么,就覺腳下落空,身體在往下墜去,在你叫出聲的瞬間,你手臂被人緊緊拉住,身體懸掛在一個空洞的地方,你驚魂未定的抬頭看楚舒合,他手上用力將你拉回地面。
你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小心的探過身往塌陷的洞口看去,那個塌陷的地方下面?zhèn)鱽礓牧魉暎阕屑氁豢?,依稀能看到流水,而楚舒合抽出腰間佩劍往下跳去,你嚇了一跳。
“楚舒合!”
“我沒事,這里能通向外面……”
“難道這就是出口?”
楚舒合把佩劍插入劍鞘,對你伸出雙手:“跳下來?!?p> “……”
“我會接住你?!?p>